第21章 祖宗林泉
“你是谁？”
“我是三毛。”
“哪个三毛？”
“灵庄的三毛。”
“哪个灵庄？灵字怎么写？”
“灵庄就是灵庄。神灵的灵。”
林泉，头发很长，扎了一个辫子。胡须浓密。身穿青布长衫。
此时他正坐在一棵大树下面的石上，焦虑万分。他看到我，疑虑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林泉冲我摆摆手，下了一道逐客令：“荒郊野岭，到处都有大虫出没，回去吧！”
我不知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回到哪里。我站在原地，环视四野，挪不动身子。
林泉见我如此，显得很无奈。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你玩你的，别打搅我。”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胳膊抵在腿上，手托着自己的腮。
胡石苦心冥想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林泉足足地想了半个时辰。我足足地凝视着他半个时辰。
但是，我坚持不住了。
我问林泉：“你想出来了吗？”
林泉见我打扰，不耐烦地反问：“我想出来了什么？”
我说：“你不是在想问题吗？”
林泉哭笑不得。
可能见我是小孩子的缘故，他还是冲我一笑，说：“武庚到底藏在哪里？”
我随口而答：“武庚藏在郊外的地下城堡里。”
林泉大为惊讶！
他放下手，抬起头，直视着我问：“你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我说过的话，我自己都重复不了。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时，林泉突然喜出望外。他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对我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早就听说过，朝歌郊外有个城堡。”
林泉喜形于色，对我也极为友善。
他又问我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我如实回答：“我是三毛。”
林泉笑了。然后他换了一种问法：“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说：“知道，你是林泉，是我祖宗。”
林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笑过之后，他说：“别开玩笑，我哪能是你祖宗，大不了是你叔叔，或者伯伯。”
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离我们大约十来米的地方，有蟒蛇扭动的声响。
我说：“蟒蛇！”
林泉看看四周，然后对我说：“什么蟒蛇？哪有？”
我用手指了指我侧面的一个位置。
但是，已经迟了！
一条硕大无朋的蟒蛇，正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
林泉看到了蟒蛇。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我的腰，一跃而起，蹿到上方的大树上。
蟒蛇整个身子从我们下方跃过，拖着长长的尾巴。
显然，它想吃我，却扑了个空。
蟒蛇掉过头来，却发现它的面前空无一人。
它扭头四处查看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这才发现了我们。
林泉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挂在树枝上。趁蟒蛇转身这机会，他将我转移到一个厚实的枝桠上面。他自己向上掠了一下，坐在另一个树枝上。
蟒蛇溜到我们的下方，头连身子向上蹿了几下，根本够不着我们。
它只好扭头，失望地转身走了。
林泉与我面面相觑。
林泉问：“你刚才听到了蟒蛇的声响？”
我点点头。反问：“你怎么有这么深的功夫？”
林泉颇为自豪地说：“很小的时候，我父亲教的，一直没放弃。”
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他父亲就是我的始祖比干呢！
林泉问：“这是轻功，你想学吗？”
我点点头。
林泉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蟒蛇不在附近时，便将我抱了下来。
我们站到树下的一块草地上。林泉给我演示了一套连贯动作，然后开始教我。
我像模像样地跟着他后面学起来。
起跳，弹跳，飞跃。各数五百下。
几个小时过去了，我感觉自己真地能飞跃到比以前高得多的地步。跑起步来，也身轻如燕。
林泉问我要不要歇一会，我说不累。林泉说。我教你出拳吧。
我开始学拳。一个小时过去了。林泉叫我出拳击树。
我朝大树出手就是一拳。大树居然轻微地震荡了一下。
林泉又教我踢腿。
又一个小时，林泉很满意。他对我说：“今天就学到这里，我们歇一会吧。”
我们坐在草地上休息。
我想起什么似的，问林泉：“武庚是谁？”
林泉微微诧异，说：“你不知道武庚是谁，怎么知道他藏在朝歌郊外的城堡里呢？”
我一时无语。
林泉接着说：“你说的不无道理，我回去带兵搜查城堡。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我相信你说的。”
我说：“你要杀了武庚？”
林泉说：“不会，我只负责抓捕他，然后将他交由武王处置。”
我又问：“他很坏？”
林泉说：“他是商纣王唯一的儿子，跟随纣王作恶多端，残害百姓，你说他坏不坏？”
我说我知道了。
接着，林泉站起，与我告别，并吩咐我一定要回家。
说来也怪，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清晰地知道，我回家的路怎么走了。
我一边走，一边情绪高涨，手舞足蹈。我想起刚才林泉教我的招式，猛地朝空旷的原野打了一拳，又踢上一脚。
二毛的一声大叫把我吵醒了。大毛也醒了。
我懵懵懂懂，揉着惺忪的双眼，正准备埋怨二毛吵醒了我，不想，二毛躺在地上哎哟哎哟个不停。
大毛明白过来，起身准备拉二毛。
他对我说：“你睡着了还在乱动，把二毛踹到床下了。”
我侧过身，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见二毛着实躺在床边的地上。他正一只手捂胸，一只手摸自己的屁股，嘴里还在哎哟着。
我连忙侧身，和大毛一起拉二毛。好半天，才把二毛拉到床上。
他埋怨了我一句，又重新倒下睡了。
我那一拳一脚打得这么厉害？
这功夫是我的祖宗林泉教的。说明我学有进益。我的祖宗也是大毛、二毛的祖宗。
原来这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