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放一条生路
文不凡一眼看过去,衙役有十几人,家仆也有二十个。
衙役带刀抓捕犯人是他们的责任。
且他们比家仆肯定是要厉害威严不少,要他们实行抓捕其实也应当。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陈家去。
文不凡第一次办案,心里难免有些虚。
可一看到江怀谨一个孩子冲在前面。
他顿时也变得有勇气了,哪能让一个孩子比下去呀!
江怀谨实则担心自家爷爷,也担心江怀安,否则抢县令老爷风头的事情她可不干。
外院离陈家不远,等他们一行人赶到陈家时内院已经乱了起来。
陈家家主陈滔不知所踪。
江怀谨带着文不凡救了人再把后院翻了个遍时,年迈的陈滔不见踪影。
不远处是陈家的几个下人拿着刀在反抗。
他们似乎知道自己被抓后的命运,此时准备破釜沉舟。
可家丁再厉害遇上了捕快,被抓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几个瞬间,捕快将陈家下人一一捕捉。
“说,你家老爷呢?”
文不凡对着陈家管家的肩膀一脚便踹上去,管家登时倒在地上,他苦苦哀求。
“大人饶命,小人真的不知啊!”
“不知是吧!你不知是吧!”
文不凡转身抢了衙役手里的刀,架在他的颈侧上,满脸怒火说:
“天杀的狗奴才,你以为你不说他就没事了?
本官这就张贴榜文,抓到陈滔者,赏银一百两,看他能躲到几时。”
当文不凡进陈家后看到被囚禁在陈家后院的女孩儿,和井里的十几具死尸时。
胸口一直起伏不定,久久难以平静,回神后恨不得马上斩了这一家子。
“大人饶命啊!老爷做的这些事情我们当下人的只有听命令,我们也是被迫无奈。”
“对,求大人饶命,我们是被逼的,被老爷逼的,我们也不想做的呀!”
“大人,小的是无辜的,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小的从来没有做过,叫大人明察秋毫,放小的一条生路。”
对陈家下人的措词文不凡无视了,他肃声道:
“有知情者告知陈家老爷下落的当属协助办案。
本官在审判时会酌情为其减轻判刑。
若是有知情者为其隐瞒,到时别怪本官手下无情,判其罪同等主犯,斩立决。”
文不凡话音落下,原本嘈杂的院子登时安静了,无人再敢说话。
这时候文不凡的脸色就更黑了,他把手里的剑丢给一旁守候的衙役,冷漠道:
“全部带下去严加看守,待本官抓到主犯也不需要他们的供词了。”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啊!”
“大人,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抓我。”
“大人大人……”
一个个全是求饶声,半响过去了竟无有一点关于陈滔的线索。
“木冬,你亲自带人去审,审陈家人,管家还有主事的几个婆子,明天之前本官要知道陈滔去了哪里。”
“是。”文不凡身后一个少年应了后就跟着犯人走了。
此时的江怀谨在陈家绕了一圈,还是找不到江怀安的身影。
无奈之下只能让江为复带着白文进先回去给爷爷看病。
“你们的人提前给陈滔报信,他可能听到消息就躲起来了。”
就算是江怀谨不跟文不凡说,他自己也发现了。
从江怀谨跟他说陈家的事情才多久,前后加起来不过才一个多时辰。
他们肯定不会通知陈滔,最可疑的人当属那些衙役。
陈家要做这种事情,收买一两个衙役也正常。
所以文不凡思来想去,他们的人出现问题了。
“当下之急先揪出陈滔,内贼倒是不打紧。
横竖他的家人全在江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他想连累一家子人陪他死。”文不凡垂眸发狠说。
历来像这种‘吏役’都是本地人。
且一般都是父传子,世代执役,所以文不凡丝毫不担心人会跑。
现在唯一发愁的事情是抓到陈滔。
那样的人不可留在世上,以免他以后会祸害更多的人。
“先把受害人安置了。”
江怀谨想到他们刚才进屋里时缩抱在一起的女孩儿顿时心疼的不行。
她们最大的也不过才十七岁,有些不幸的已经被卖去青楼。
更不幸的已经被丢在井下,活活疼死,饿死。
忽而,江怀谨像是捕捉到什么,眼睛顿时一亮。
“我叫人把她们送回别院,这段时间让她们先在那里安置,等处理了陈滔再给她们安排个去处。”
文不凡想到陈滔一个快入土的人,居然去相信女子的初夜能让人长生不老就恶心的不行。
为了这个不可能的事情居然伤害了这么多女子,这样的人还想长生?
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才好。
“此时围在陈家外的百姓众多,不可让她们露脸,否则以后她们怎么活!”江怀谨在一旁叮嘱他。
“找几辆马车,周围围上黑布,别院里不要有男人,你派几个忠心的婆子管她们的吃食,不要让人接近她们。”
文不凡此时此刻才明白江怀谨刚才为什么不让人把她们带出来。
原来意思是在这里。
若是让她们露出脸,即便是救她们出陈家,江阳城也不大,以后难免会有人认出来。
如果有人认出来,即便女孩儿是无辜的,未被人侵犯,别人也不会这么以为。
悠悠众口,人多了有理也会变得没理了。
更何况那些女孩儿进了陈家这么多天,在外人看来她们早就不干净了。
“还是你细心,有你在旁边打点我也安心了,陈家的事情落幕之前还得麻烦你照顾她们一下。”
江怀谨没有拒绝,又说:“被陈滔卖去青楼的人您打算如何处理?”
“自然是赎回来。”
文不凡语气顿了顿,“如若她们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是如果她们从良,我私自为她们一人准备一份嫁妆。”
“大人大义。”江怀谨带敬意立时对他鞠了个躬。
西厢房里的窗户下,站着一排排眼里含泪的姑娘。
此时的她们身上不再是一件薄纱,而是一身粗布。
粗布外还披着一条布,她们都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们得救了。”一个姑娘话音刚落,房间里是起起伏伏的啜泣声。
“大人会不会为死去的姐姐们做主?”一个小一点的姑娘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有人肯定又带着迷茫说。
“他们说要送我们去别院,不知道是什么别院,那里安全吗?”
“刚才那个小妹妹说了,大人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所以我们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