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是一个娘生的
“哎呦,之林叔啊!你这孙女可不得了!”
江之林还没来得及看图纸,就被一旁的人拿了过去。
“壹壹,你去哪里学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人又问道。
“对啊!那里还收学徒吗?也送我家几个臭小子去学。”江之盛也加入说。
围在一旁的人都羡慕的看着江之林。
大家都感叹同是一个老祖生的孩子,为何别人的孙女那么优秀。
他家连孙子都拿不出手。
众人窃窃私语的夸赞江怀谨,这让身为爷爷的江之林很是受用。
再说江家老祖托梦这话就不现实了。
被这么多人问问题,江怀谨没有怯场,她含笑说:
“我三岁就和师傅走南闯北,见识自然就多一点,什么都喜欢学,但是都不精。
师父嘛也只有一个,她就是你们都知道的长鸿道长,她老人家的本事那才叫厉害。
可惜我是个懒的,连她的三分本事也没学到。”
这些话听的人云里雾里,说了好像又没说,所以你的本事跟谁学的?
这些其实连身为弟弟的江怀瑜也想知道。
只是江怀谨不打算再说,跑去看巨龙竹了。
“代替管道的巨龙竹还没有完善好,叫人再砍些拿上来。”
江之林才跟到孙女身后,就又被她布置了任务。
“嗯,让他们再高兴会儿,等一下我叫人去砍了拿上来。”
江之林问大孙女,“我以前去看你你都不在观里,原来你是跟你师父出去了吗?
你们去的地方远吗?”
江之林知道这师徒经常在外头,却不知大孙女这些年来都经历了什么。
今天好不容易打开话匣子,他少不得要问一问的。
江怀谨玩着清澈的水回忆着,清河离原主所在的道观不算远,一天的路程。
有心的话去看一看还是可以的。
原主爷爷去看过原主她还真不知道。
因为原主和师父经常在外头,兴许是碰不上吧!
且她们的道观在山上,那儿人烟稀少,连鸟都不去的地方。
道观里就两个人,原主和师父。
原主三岁那年就和师父经常外出,所以有没有人来找她她还真不知道。
毕竟这里是古代,想传个信难如登天,况且道观里也无人帮她们传信。
“经常外出,所以你找不到我也很正常。”江怀谨说。
“你们都去过什么地方?”江之林蹲在大孙女面前问她。
其实她刚才夸大了,原主和师父没有走南闯北,只在清河和附近的几个城池转了。
因为那时师父年事已高,体力和精力支撑不了她走这么远。
师父年轻时倒是走南闯北过,记忆里每次闲来无事,外头的事情师父也没少同她说。
“到处走,走到哪是哪。”江怀谨说。
“那不是很辛苦?”江之林有些心疼的说。
辛苦吗?
肯定是有的。
江怀谨恍惚间看到一个三岁小孩跟着一老道姑,她们破衣褴褛,面容憔悴。
小孩儿走不动了,七十多岁的老道姑背在背上走,老道姑的胸前是一个大背篓。
背篓里是几件破烂的衣服和化缘来的食物。
小孩儿脚下经常起水泡,夜里休息时老道姑烧水给她泡脚才轻轻挑破水泡。
有时累了小孩儿耍赖不走,走着走着看到一棵树。
脾气上来了,背上的小背篓一丢。
死死抱着树,无论老道姑怎么哄她就是不走。
深山老林,最后老道姑没办法了,只能原地休息。
睡到半夜时林子里就热闹了,狼的嗷呜声和动物惊恐的逃窜。
吓得小孩儿呜呜地哭。
这时老道姑像是有准备一般,背着小孩儿摸黑逃出了林子。
三岁的小孩儿到清晨时才发现老道姑的背上是湿的。
被她尿湿的。
小孩儿人虽然小,但脸皮厚,犟着嘴硬说,是老道姑被狼吓到了,连背也打湿了。
老道姑包容的笑了笑,重新换上一件破烂的衣服,拿着脏衣服去河边洗。
小孩儿蹲在岸上看她,这时太阳升起,光亮照在河面上波光闪闪,很是好看。
小孩儿的心也在这一刻定下,从此和老道姑相依为命。
“还好。”
不知为何,想起这些事情像江怀谨自己经历过的一样。
深刻,难忘。
前事江怀谨不欲多说,说出来除了唤起别人对她的愧疚再从而同情她。
这不是她想要的,所以江怀谨不欲多说。
“坡下的田怎么分?”江怀谨转移话题问道。
“怎么分还要大家商量一下,不外乎是划分田地后抓阄,这样最公平。”
这事也不用江怀谨催促,等他们年轻一辈的人固定做好引水的巨龙竹时。
田地的划分也在江之林的带领下分出来了。
“坡上一共有两百亩田,我们村有17户人家,一户可以分到11亩田。”
江之林话音刚落,人群里的人就炸开了。
“这么多!!!”
“天啊!这田比我们在清河时分到的都多!”女人说。
“我家在清河也才分了五亩田,还都是中等田。
现在我家居然有11亩了!那我们岂不是都成了地主婆了!”另一个女人激动道。
坡上的田再加上山脚下的几亩田,再加上地。
哪怕不是地主婆,也离是地主婆子不远了。
女人都高兴的不行,男人显然已经想到了远处。
“之林叔,这地如果分了算自己家的还是算是族里的。”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头问道。
这话让江怀谨觉得惊奇,分了田地你就从此背上了债,不是你家的还能是谁家的?
搞不懂这人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事江怀谨不明白,江怀瑜倒是明白一些,他低头跟姐姐说:
“清河江氏已经有二百年的历史,我们这些人的老祖曾经也是从老宅里分出来的。
人分出来,清河江氏也不是大户人家。
平白无故又不是同一个娘生的,人家会给你田地吗?
分出来的人在村里落户后,田地他们只有使用权,却是卖不得。
这事儿也是前几个月清河江氏把我们旁枝强行分出来,爷爷他们才知道的。
他们赖以生存的田地,甚至是村子都在别人的名下。
说难听点,我们旁枝的人其实就是他们嫡枝的长工,还是些忠心不二的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