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内乱已起
“谁不知道嫡枝的人鬼精鬼精的,怕是早就把我们排除在外了。”
“这还用人说吗?”江怀念冷笑一声。
“把我们分出来之前村里的富户全都被他们挖走了。
连族田也不给,这是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以后再遇到那群孙子,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们。”
“再遇到指不定我们还得求着人家收留,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钱没钱,家没家,清河现在也不让外人进去,要不是官府分了一块地给我们。
我们现在还是难民。”
这话不好听也刺人心,因为它太现实了。
“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江怀里,怎么你还是这个熊样,叫人这么瞧不起呢!”
那人说着话就要上前去踹江怀里,叫他旁边的人拉了回去。
“江怀仁你说话就说话,怎么又动手动脚的,怀里的话不中听那也是事实。
咱们现在就像条丧家之犬,人人都能踹两脚,你不承认我们也是。”
“江怀德你才是狗呢!”
江怀仁转头就朝他挥拳头,江怀德没有防备,眼睛上重重挨了一拳,眼角立刻就红肿了。
这一打不得了,七八个后生从拦架再扭打成一团。
突如其来的群架让江怀谨惊呆了,一两个人她可以帮忙拉架,可这么多怎么拉!?
“不想做事就滚回去,老子够烦了还在这里打架,你们是吃的太饱了吗?
路上为了救你们的叔伯、爷爷、奶奶灵牌还没做出来呢!你们就在这起哄。
还指望你们以后带领江阳江氏走下去,现在我们还能指望你们吗?”
“你们对得住那些为了你们牺牲的长辈,毛头小子,不堪大用。”
江之森厉色的语气肃着张脸,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江怀谨清楚的记得路上除了意外死的人,还有一群为他们挡刀子的长辈。
那时朝廷对离王步步紧逼,离王的人乱了分寸便四处逃窜。
碰巧有一队人马碰上他们,二十多个老一点的长辈就留下来断后。
他们把活着的机会留给了年轻一辈的人,抱着必死的决心给他们争取时间逃跑。
刀剑对上木棍,毫无意外,留下来的人全死了。
那些死了的人尚且还未安息,现在族里内乱已起。
江怀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叫他们先回去吃午饭,吃了饭再上来帮忙。
江之森也把两个徒弟打发走了,此时伤口被揭开,他也不好受。
他的父母七十多岁,也在那天全死了。
江怀谨给他留下一壶水,便也下山去了。
现在族里最老的人也过七十多岁,还全都是女人。
男的,曾祖父辈的人大多都全在那天死了,爷爷辈的也不剩几个人。
那天为了自家后辈能活命,全都心甘情愿去当肉盾。
这事至今无人敢提起,那天他们逃跑后又叫人回去看了,无一个活口。
尸骨也来不及处理,随便挖个坑就地掩埋了。
今天之森爷爷提这个怕是也是气极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午饭江怀谨随便吃了点零食水果,她调了个闹钟便睡下。
才睡不久,耳边传来一个失声至极的声音。
“毛头小子,不堪大用。”
这话让江怀谨从木板上惊醒了,她猛的坐起来,捂着砰砰跳的小心脏。
再一次庆幸自己不是男人,刚才之森爷爷骂的不是她。
醒了自然就睡不着觉了,江怀谨起来没看到乌龟,拿着板斧就上山帮忙。
其实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几天都是她叫人怎么做人家就怎么做。
一直忙到三四点的样子,江怀安上来找她。
“你买的东西在山脚下,大哥叫你下去。”
江怀谨这才去找江之森,“您也下去吧!怕是得用上您,那活我也不会干啊!”
“哦?什么活。”
“木工活,我做了些耕地用的东西。”江怀谨说。
木工,耕地,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江之森好奇心被她勾起,拿了工具就跟上去。
他们到时江怀瑜在摆弄那些东西,江怀民这个小屁孩也愁眉苦脸的蹲在那儿。
这些天他吃饱睡好,江怀谨不知他愁什么,上去一提,把他提到边上去了。
“阿姐~”小孩儿嚅叽叽的嘻笑说。
江怀民抱着她的脚不松手,屁股坐在她的脚背上。
江怀谨动弹不得,只得从荷包里拿出画好的图纸给江之森。
“您看看难不难,把他们组装起来就行了。”
江之森接过图纸,又上前去翻江怀瑜拿回来的东西。
“这玩意儿组装好了可以耕地?”
“可以。”江怀谨肯定地说。
“不止可以,还省时省力,只不过有点费人。”
在场就连江怀民这个小屁孩抬头看她。
大家都好奇怎么费人。
人当牛使可不就是费人,江怀谨没有解释太多。
江怀瑜也留下来帮忙,他本身对这些也是感兴趣的。
两刻钟后快组装好一个时,江怀谨叫江怀安去叫爷爷过来,这事他在场最好,让他跟村里的人解释吧!
“顺便拿根粗绳出来。”江怀谨跟江怀安说。
不知他有没有听到,风一般人早就跑出去了,江怀民想去追江怀谨拉住了他。
“这玩意儿真的能耕田?”组装好后江之森又投来疑问。
“就几块木头一片铁片,能耕田?”
江怀瑜对他阿姐的话也产生了怀疑。
江怀谨正准备叫他们拿到田里去试一下,江之林他们就到了,来的人还不少。
“拾安说你们有什么东西能翻地?”远远的江之晃问道。
“快点,就差你们手上的绳索了。”江之森大声说。
男女老少来了不少人,这叫江怀谨有些吃惊,大家不是都挺忙的?怎么都来了!
在江怀谨的指挥下,把木头和绳索套在牛背上。
找了一块田,磕磕绊绊,江之林一个人赶着牛,边上站了一排人看着他。
他开始赶牛并不顺手,左右手一只手牵着牛绳,一只手扶着犁耙,很不习惯。
大家又都一直注视着他,让他还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