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来乍到

    在豪华的马车上看着小画本，不知不觉，来到了白合县城。

    清晨，太阳初升。

    秦若凡决定出车门瞅上几眼。

    刚下马车，雪白的靴子就沾上乌黑泥土，而几丈远处，大批衣不蔽体的人们躲在城墙之下，偶尔有几个年岁不大的将目光投了过来，却又马上低头，活像战场失利的士兵。

    突然，有几个人爬了过来，被众人拱卫在中心的秦若凡自然看不清楚，不过可以瞥到，灰中带黄的头发垂在地面，浑身上下看不真切，浑然一体，分不清到底是衣服的黑还是什么。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给点东西。”

    “什么都可以的。”

    “大爷行行好，好几天……”

    话音未落，只有剑收鞘的声音回响，随后城门发出吱呀的厚重沉笃，门开了。

    几个兵士上来讨要文书，待确认后，一个胖子从后面小跑过来。

    满面红光，肥头大耳，圆乎乎的大肚子，有点难为这身上这厚重的甲胄。

    只见胖子挤出灿烂的笑容，上前迎道：

    “原来是新任执法堂堂主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鄙人不才，正是这守城一小队长，却万万没想到外边的这些畜牲脏了你的眼，小奴该死。”

    说完，便使劲给自己扇了几巴掌，然而等了半天，秦若凡这边一无所动，他没想到秦若凡不想开口，而其他人自然不好开口，直到一旁的亲卫上前拦住自己队长，才停下这场闹剧。

    不过场面有点尴尬，接下来都是胖子自己在做戏。

    之后大部队跟着一同前往执法堂。

    只有被拦在城外又倒下几具尸体，也不知是冻死还是饿死。

    只是县城内与县城外似乎是两个世界。

    城内，车队排成一列，顶上三足大鸟慢悠悠扇动翅膀，之前秦若凡一直怀疑这大鸟不是凭借翅膀在飞。

    沿路一路畅通无阻，两侧人群熙熙攘攘，但却无人踏出地上那两根白线。有的人耷拉着头，有的人追着看，好不热闹。

    县城众人看起来吃得也很是不错，不少人膘肥体壮，这不禁让他眉头皱起。

    总的来说，白合县平安喜乐，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秦若凡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执法堂。

    石狮子活灵活现，拱门金碧辉煌，那副对联最是普通，却也是顶级书法大师所作。

    唯一奇怪的是，门前空荡荡的，没有人。

    秦若凡问向猪头兄妹，说道：

    “为何太阳高高挂起，这执法堂如此冷清。”

    右边的猪头小妹晃了晃大脑袋，道：

    “我们县执法堂一般是夜里开门，这是规则。”

    说话时，那扇门开了。

    一众人马鱼跃而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吹锣打鼓，张灯结彩，三名副堂主一马当先，笑呵呵地迎接秦若凡入殿。

    确定秦若凡一行人数目后，加急编制，最终在秦若凡到来之前按时完成迎接仪式。

    花瓣空中轻轻落下，丝乐拿捏恰到好处，随着三名副堂主的引路，在路途中，一众执法堂领导班子先后与其相见，硬生生绕了一个时辰，见过近百位大大小小人物，秦若凡才被引至大宴。

    接着在三人引领下向白合县各界人士敬酒，宴席如流水，一张又一张，但，衔接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最后秦若凡同三名筑基来到最深处一处小院，其他亲卫被安排至另一个房间。

    小院空旷，人数寥寥无几，仅有二十人左右，毫无疑问，这里才最为关键。

    主位的赵无闲慌忙让座，将秦若凡拉了上去，自己则找了一张小凳子，坐在秦若凡旁边，两人原本身高相近，如今赵无闲却是矮了一头。三名筑基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正餐开临。

    不一会儿，杯盏相碰，说笑无间。

    赵无闲给秦若凡倒了一杯酒，开口道：

    “这菜不错，开吃开吃，我们这没什么事情，每天就吃吃喝喝，安逸。”

    “万一有事呢？”

    赵无闲极其认真得说了一句：

    “你说没事，那就没事。”

    顿了顿，咽下一口菜，继续道：

    “人死了，不就没事了，一天便是一天啊。”

    秦若凡突然毛骨悚然，总觉得对方在警告自己，只得咽下一口酒，转移话题，问道：

    “我需要做什么？”

    赵无闲却说起另一件不相干的事：

    “业火峰下面有四十一个县、镇，这里与黑山接壤，战乱频发，但它百年来无一动乱，是一个自治县。”

    秦若凡大致听懂，意思就是白合县水深，他最好什么也不做。

    最为关键一点，秦若凡不确定赵无闲与黑山的关系，赵无闲很有可能不害怕业火峰的责难，更有可能两头通吃，关系颇深。

    “万一有人让我不开心怎么办？”

    “这人在规则之外，您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大家是好朋友，规则之内，也可以通融。”

    ‘好朋友’三个字咬得极重，秦若凡听得出这是让他不要同上面的人说这里的特殊情况。

    话音刚落，赵无闲拿出一本小册子，双手合十，拜了几拜，才递到秦若凡手上。

    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白合县守则！

    赵无闲伸出手，翻来覆去，吹一口气，凑到秦若凡耳边，小声说道：

    “有些地方，它有自己的金丹，也就是，伪金丹。”

    秦若凡这下终于知道赵无闲底气在何处，只是他并不清楚什么是伪金丹。

    秦若凡也交了一个底，对其说道：

    “我这人，只要不招惹我，很好说话。”

    赵无闲笑了，秦若凡跟着笑，气氛这一刻起，真的活了。

    随后秦若凡大致认识了这里的各个人物，此地众人皆是独揽大权之辈，户籍，粮草，工建，灵矿，财政，赋税，武器，队长等，而秦若凡掌管执法追敌、审判重罪。

    今日算是开了一个头，不好也不坏。

    用餐过后，秦若凡等人前往即将生活一年的住址，由于人员较多，大致分为三个片区。

    秦若凡来到他今后的住处：通运庄。

    据说这是一位贪赃枉法的大人物故居，风水宝地，这一地灵脉的一处支脉，里面陈设布局皆有讲究，赵无闲也是花了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