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能照顾你娘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
为人子，百善孝为先！
顾凡将心中打算道出，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点心思。
他自小就体会过周围的风言风语，也亲眼看见过旁人对于自己母亲的指指点点。
在中原，自古以来女子守寡本就会招惹非议，何况还是他母亲这般容貌美丽的女子，那更是会惹来各种议论。
“殿下，卑职母亲含辛茹苦将卑职养大，身为人子卑职也希望可以给她寻一户好人家，算是一点小小的孝心。”
顾凡很清楚他自己的情况，身在朝堂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而且如今跟随李长寿，将来也不太可能功成身退，至少不可能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那他肯定要事先为自己母亲的后路做好打算。
此刻也是将心中一些想法说出，“所以，等一切安定后，希望殿下可以应允卑职一段时间，好好为母亲尽孝！”
话至于此，顾凡也是有些忐忑。
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只不过在他看来，李长寿如此身份却不拘一格为他母亲治病。
又亲自带在身边悉心照料，可谓是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现在他突然间来一句要将人带走，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你这个想法，可曾与令堂谈及过？”
李长寿好不容易才压住了教训逆子的冲动，略微沉吟后这才开口问及。
“卑职还未和母亲提过，这些年因为卑职的关系，她老人家也是始终不曾有再嫁的想法。”
顾凡摇头，母子两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
难道他不清楚自己母亲若是没有了他这个累赘，其实很容易能够找一户好人家？
哪怕曾经嫁人生子又如何，就以他母亲的容貌气质和才华，即便不能去那些大户人家当正房大妇，寻找一户寻常人家好好过日子也毫无难度。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拖累了。
“那你怎么坚信令堂会答应此事？”
给顾晓雅寻一户好人家？
绝不可能！
他还没死呢！
面对李长寿的询问，顾凡也是早有准备，便苦笑着开口，“所以卑职这才私底下想与殿下商量一番。”
“哦？找孤商量？”
“是，卑职虽然在京城任职多年，可所识之人大多都不合适，所以卑职斗胆，殿下能否帮卑职母亲寻一下合适的人家？”
原来这才是顾凡的想法和心思。
找李长寿，是想要给自己母亲找下家，而且还不是找寻常人家。
毕竟李长寿的身份所认识的都是权贵和世家，如果等将来真的继承大统，以他身份亲自出面，这普天之下有谁能拒绝？
顾凡本人或许没什么功利之心，可是人都有私心，在自己母亲后半辈子是否幸福这方面，他还是多少占了一些私心在内。
李长寿也明白过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刚刚乍一听闻，他差点没来一出‘父慈子孝’，可听着听着才明白顾凡的良苦用心。
这小子，可是个大孝子！
气也就消了大半，想告诉他实情吧，很多事情无法解释。
所以只能略微迟疑没有立刻回答。
“殿下若是为难，就当卑职刚刚什么也没说过。”
顾凡也看出李长寿脸上的犹豫，连忙拱手，当然心中还是略显有些失望。
“无妨，孤将你当做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你想要为你母亲尽孝本就天经地义，只是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李长寿想了想，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以令堂的情况，寻常人家还是太亏欠寒碜了一些。”
开玩笑，那可是与他拜过天地，拜过高堂明媒正娶回来的女子！
怎么能交给其他人来负责后半辈子？
谁敢接手，他非诛他九族不可！
“卑职也不敢奢求，只希望可以寻一户能对卑职母亲好的人家，毕竟……”
顾凡苦笑道，毕竟这世上对于那些守寡女子，都会有各种看法。
然而他又不想让自己母亲委屈当人家的填房妾室，所以思来想去，这才鼓足勇气私底下找李长寿商量。
“孤明白你的意思，说说你心中想法吧，孤看看能否有合适人选。”
李长寿装模作样，其实也很好奇顾凡这个好大儿心中真实想法，他就真没听到一些传闻？
两人来到凉亭内坐下，当然顾凡最初不敢逾越，还是李长寿再三示意，这才在一旁落座，同时也将心中想法道出。
“殿下，卑职母亲孤苦，当年家族遭遇变故，这些年也为卑职吃尽苦难，所以卑职的想法是能让她老人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李长寿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还有其他要求吗？”
“卑职清楚以母亲的条件，让人明媒正娶自然没希望，只是当人妾室……”
顾凡满脸为难，要知道妾室地位非常低下，哪怕是大户人家的宠妾也终究无法和正房大妇相比，甚至将来诞下子嗣都只是庶出，连继承家业的资格都没。
他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自己母亲受苦，否则岂不是与他初衷背道而驰？
“这倒是不好操办，若是要明媒正娶，世家与朝堂官宦都不太可能，当然孤可以亲自出面只是那些人肯定会有怨言。”
李长寿摸着下巴故作思索，同时也一一分析起来，“倒是寻常百姓或许有人能够不在意，只不过百姓人家这日子就要稍微清贫一些。”
这些情况，顾凡自己不清楚？
他自然清楚，而且早就考虑了好几年。
并非如今刚刚一时心血来潮。
“所以卑职斗胆，想为母亲讨一个诰命，这样或许……”
顾凡将心中的想法道出，但李长寿听了却摇头，“孤知道你的心思，其实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合适人选？”
“对，不会介意令堂的过去，甚至可以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将令堂迎娶过门，另外也能保证令堂今后荣华富贵不受半点清贫劳苦。”
李长寿露出了一抹深意，眼眸中的笑容其实就已经在暗示。
普天之下能说出这种承诺，还能做到的人能有几个？
八抬大轿？
还凤冠霞帔？
要知道任何世家大族，和朝堂的官宦之家对于妻妾都分的很清楚。
哪怕顾晓雅容貌再如何绝世，能让天下男子痴迷，但想要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入门，几乎不可能。
顾凡能不知道？
所以闻言直接愣住，他在京城任职多年，很清楚多么不现实。
而天下间能够完成如此承诺之人，思来想去也只有……
当今天子！
“殿下，卑职……”
“孤知道你是个孝子，也不急于一时，你可以好好考虑。”
李长寿笑着拍了拍顾凡肩膀，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直白，他相信顾凡最终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如果不明智？
那他就只能坦白说出实情，反正生米煮成熟饭，大不了努努力，明年给顾凡添个弟弟妹妹，来一个既定事实。
……
天亮之前。
李长寿就带着李婉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
对他而言，现在的京城宛如敞开了大门，根本拦不住他。
天人境界比之陆地神仙的提升，自然有着本质区别。
别的不说，就体内真元可谓是翻了十倍，所以能够让他凌空踱步数十里而不会真元枯竭，哪怕带着一个人都轻轻松松。
这也是他可以轻易横跨七八十里地，短短时间来回的原因之一。
但他并未直接返回大军驻扎地，而是来到了京城郊外一处村落。
此处村落看着平平无奇，实则早就被他派人控制，大多都是皇城司的探子，另外还有一些江湖人士，无不是他用了系统兑换的灵丹提升过的高手。
而在其中一座宅邸内，李长寿将李婉儿安顿下来，同时派了两个侍女照料。
“好好照料！”
“诺！”
李长寿最后看了眼李婉儿，对于这位姑奶奶，他暂时也只能如此安置。
毕竟带回府，不太合适。
留在皇宫，心里膈应。
所以只能在外面找一处地方暂时藏起来，等以后想清楚如何处置了，再来接人。
反正安置在这里的都是通过系统确保忠心耿耿的手下，而且有系统在，他随时可以查看这里情况。
也不怕有意外发生。
将人安置好后，李长寿则动身返回大军驻扎地。
根本没人知道他曾经离开过，唯有安慧萱听到了动静，拖着疲惫的身子却没想到被李长寿再次抱住……
……
“什么？行刺失败？！”
皇宫内，外面天色逐渐变亮，可李澄的心却是沉落谷底。
感觉浑身都被一股寒意笼罩！
看着前来通报的心腹手下，他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摇摇欲坠！
“陛下！”
几位心腹亲信一看，连忙惊呼，好在李澄用手抓稳龙椅扶手，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然而他的脸色却极其难看，不，与其说是难看不如说是惊恐和害怕！
对！
他在害怕！
就算现在的他已经坐上龙椅，有了帝王天子身份，身上的龙袍却不能给他带来半点温度。
相反，只感觉到阵阵恶寒席卷心头。
“废物！都是废物！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连个人都杀不了？！”
一想到行刺失败的后果是什么，那种恐惧伴随而来的恶寒，让人浑身都抑制不住的在颤抖。
昨夜他整宿都没有闭眼，甚至李澄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寻欢作乐。
明明篡位之前，仅仅只是当个太子，他都没现在这般举足无措。
为何坐上了梦寐以求的龙椅，反倒是让他整天都活在胆战心惊中？
“陛下息怒！”
“是属下等人无能！”
“请陛下降罪！”
几个心腹亲信都是颤抖着跪在那里，昨晚的行刺是魔门和天下第一武阁招揽的江湖高手所为，此事李澄自然心知肚明。
只是他没想到，去了那么多高手居然都没把镇国公郭鹏给宰了。
“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
李澄破口大骂，然而骂声还未落下，变故就已经来了。
“陛下！镇国公领兵闯入皇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