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三滥
下三滥这个词最原始的意思是指剃头、修脚、按摩三个在旧社会受鄙夷的行业，到后来就被人们用作指一些蝇营狗苟之辈，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使用的极其下作的手段，但在本书中马六子就是下三滥的代名词。
马六子被陈亚楠打了个七荤八素，跌跌撞撞的回了家，陈亚楠下手是真不轻虽然没伤筋动骨，倒也是把马六子打了个两三天没下去炕。
安童听陈亚楠说了打马六子的事咬着后槽牙和陈亚楠说：“亚楠这个小狗篮子你得留神点，他是没啥能耐，不过就愿意玩阴的，前几年我刚来市里混和他干过几仗，他整不过我就去我姐单位打我姐，给我姐五六个大嘴巴子，幸亏我姐单位有保卫科要不非被他绑走不可，卧槽他吗的说起这事儿就来气。”
陈亚楠一听就乐了，敢情这马六子这么下三滥啊，八九十年代的江湖中人大部分还是守规矩的，祸不及家人是江湖中人默守的规矩，破了规矩的人就让人瞧不起没法混了，难怪这个马六子混不起来了。
但是陈亚楠还是小看了这个下三滥了，太过粗心大意了，安童都给陈亚楠提了醒，可陈亚楠还是没当回事。
你陈亚楠是有实力有魄力马六子不敢动你，那你的亲朋好友呢？马六子也不敢动吗？
马六子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是越想越气，让陈亚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的鞋都跑丢了，以后自己还出不出门了？
不过在见识过陈亚楠的狠劲以后，马六子确实是有点发怵，他也听闻了陈亚楠这大半年来的一些悍事，心知硬拼自己绝不是对手，于是这个下三滥就把怒火转移到了那天和陈亚楠在一起的刘老太和凌雨杉身上了。
用马六子理论讲就是那天要不是有这一老一小在这，自己也不能说出那些话，陈亚楠也就不会打自己，都怪那个老死太太和小婊子！
于是马六子便展开了他的报复行动，此事日后也被称为八十年代b市的江湖之耻！没有之一！
马六子也因此事被永远的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同时也送给了自己一条死路。
马六子打探到了刘老太太家的地址，于是在自己被打十多天后的一个夜里半夜两点多钟就翻墙头儿，进到了刘老太太家中。
拽了拽房门，里面用门划插着，马六子左右看了看确定邻居也都睡下了，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截锯条，这锯条的前端还磨成了钩状。
马六子把锯条从门缝里伸了进去勾住了门划，没几下就打开了房门。
轻轻的掀开门帘里面一片漆黑，看来老太太和小女孩都睡下了。
马六子轻轻的推开了一个屋门发现里面没有人只放了些杂物，看来人就在另一个房间。
正当马六子要推开另一间屋门的时候，突然门被打开了，马六子和起夜的刘老太正好撞了个满怀！
“你。。你你是谁啊！”刘老太见家里进了陌生人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进了贼。
“我是谁？我是你爷爷！”说着马六子一拳就把老太太打翻到了地上。
刘老太六十多了哪架得住马六子打，躺在地上捂着脸直哼哼，马六子一点停手的意思也没有，对着倒地的陈老太就是一顿猛踢。
此时本来熟睡的凌雨杉也被惊醒了，借着窗外的月光凌雨杉看见自己的奶奶正在被一个男人暴打，而这个男人正是前几天在陈亚楠的废品站骂自己的流氓。
“不要打我奶奶！”凌雨杉边喊边下了床想要推开马六子。
“我让你你踏马的喊！”还没等凌雨杉走到近前，马六子一步上前一巴掌就把凌雨杉打倒在地。
此时马六子注意到凌雨秀美的面容梨花带雨，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
本来只想打一顿这祖孙俩出口气的马六子看着凌雨杉这个小美人，眼睛都看直了，就差咽口水了。
一个邪恶的念头就在马六子的脑中形成了，他一步一步的朝着正要爬起来的凌雨杉，一下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干嘛！臭流氓！你放手！放手！”凌雨杉意识到了眼前这个流氓想要干什么，她拼命的捶打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推开马六子，可一个柔弱的少女又怎么会是一个三十多岁老流氓的对手呢？
马六子奸笑着说：“踏马的弄了半天是老子走桃花运了，你今天就好好陪哥玩玩吧！”
小雨杉撕心裂肺的喊着，马六你怕他吵醒周围的邻居，一拳便打晕了小雨杉。
半晌马六子站起身，看着仰在地上侧着头满脸是泪的凌雨杉，又看了看地上，马六子志得意满，对凌雨杉说：“下回哥还来找你玩啊！”说着便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直到此时被打晕的刘老太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她缓缓坐起身想看看自己的孙女是不是也被打了。
可当她看见赤身裸体躺在地上流泪的孙女，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划破了黑夜！
“天杀的啊！畜生！为啥要欺负俺孙女啊！”
刘老太泣不成声，忍着全身的剧痛扶起了地上的孙女，此时的凌雨杉只是一言不发的流着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奶奶。
刘老太一把抱住凌雨杉痛哭不已，两个人就这么抱了不知道多久，天都有些蒙蒙亮了，刘老太放开孙女，发现凌雨杉还是呆呆的看着自己。
“雨杉啊你说话啊！你别吓奶奶！”刘老太不停的摇晃着凌雨杉，生怕自己的孙女受不了刺激疯掉。
凌雨杉突然开口说道：“奶奶去找亚楠哥吧。”
“亚楠。。。对对走去找小陈！小陈肯定知道怎么办！”刘老太这个时候也想到只有陈亚楠能帮他们，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陈亚楠早就成了这祖孙二人的主心骨了。
肯定有的人要说那怎么不报警啊？第一是因为那个时候全国还没有普及座机，更别说是刘老太太家这样的困难户了，第二毕竟刘老太太是老年间的人，这种事见了官她怕她孙女就没法嫁人没法活了。
祖孙二人穿好衣服互相搀扶着，来到了陈亚楠的废品站就敲起了门。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睡得直流口水的陈亚楠从美梦中吵醒了。
陈亚楠点亮煤油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五点钟心想：这谁啊这么早敲门，听着敲门声还挺急。
陈亚楠还是很警觉，他怕是张阳或者其他仇家埋伏自己，先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才从墙角拎了根铁棒子，披了件夹克衫，打开了房门来到院子里。
“谁啊！这么早！”陈亚楠站在院子里问。
“陈儿啊！是我！刘奶！快开门呢！天塌啦！作孽呀！”
一听是刘老太太带着哭腔的声音，陈亚楠立刻困意全无了，马上就跑到大门口拉开门栓打开了大门。
映入眼帘的祖孙俩让陈亚楠目瞪口呆！
刘老太鼻青脸肿衣服上全是鞋印，凌雨杉则依偎在刘老太的怀里，一边的脸有些红肿嘴角还有血迹，正满眼是泪的盯着陈亚楠看。
看见了陈亚楠刘老太彻底破防了，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瘫倒在地抱着陈亚楠的腿就是放声痛哭。
陈亚楠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扶起刘老太问道：“刘奶你。。。你们这到底是咋了？？”
“流氓。。。。那天你打那个流氓。。”
陈亚楠脑袋嗡的一下，他已经意识到是刘老太说的流氓就是马六子了。
“他去找您和雨杉了？你们的伤是他打的。”陈亚楠的嗓门明显提高了。
陈亚楠就觉得胸中有团火已经烧起来了，烧的自己全身燥热。
刘老太抓着陈亚楠的胳膊不停的摆着头泣不成声。
陈亚楠此时已是满眼通红牙都咬的咯咯作响。
“我艹泥马的马六子你是混到头了，刘奶你和雨杉进房休息，我去把那个王八蛋抓来让他给你们跪着赔罪！”说着陈亚楠就要出门。
刘老太却死死的抓着陈亚男的胳膊不停的摇头。
陈亚楠意识到刘老太还有话要说，就赶忙安抚道：“刘奶你别急慢慢说。”
“畜生啊。。。那个畜生把雨杉。。把雨杉给糟蹋了。。。”
听到刘老太说完这句话，陈亚楠如遭雷击瞬间愣住了，扭过头直愣愣的看着满眼是泪抱着肩膀咬着嘴唇缩在一旁的小雨杉。
足足过了几十秒钟，陈亚楠才回过神来，此时的陈亚楠已经是脸色煞白，头发根都立起来了，全身抖动不已，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人能下三滥到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陈亚楠看着眼前单薄的小雨杉，感到无比的心疼，他一把把小雨杉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拍着雨杉的头。
凌雨杉从被马六子糟蹋以后，就没哭出过声，此时被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大哥哥搂紧怀里，她才感觉到安全，才敢放松，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陈亚楠搂着在自己怀里痛哭的祖孙俩，已经不能说是强压怒火，而是强装正常人，不停的安慰着两人。
终于哭了五六分钟之后两人情绪才渐渐平复，陈亚楠把祖孙两人请进了房间。
“小陈儿你说这孩子咋命这苦呢？她。。。”说着刘老太又哭了起来。
小雨杉这时候似乎平静了一些，坐到了奶奶的旁边搂着奶奶反倒开始安慰起刘老太：“奶奶别哭了，别哭了我没事，你别哭了！”
看着懂事的雨杉，陈亚楠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绷不住了，此时他只感觉五内俱焚，但是为了不吓到祖孙两人他还在故作镇定，此时陈亚楠就是没有照镜子，照了镜子他就知道此时的他的表情有多狰狞。
“刘奶你放心吧，这件事我来办，你们就在我家休息今天不要出门了，白天我安排人回来给你们做饭！”
“亚楠哥！你不要去打架！”小雨杉意识到了陈亚楠是要去给自己报仇，一把抓住了陈亚楠的衣角。
陈亚楠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绷不住了，赶忙说道：“傻丫头楠哥不去打架，楠哥去给你买好吃的，楠哥去报官让警察抓那个畜生。”
听陈亚楠这么说，小雨杉才松开了抓着陈亚楠衣服的手。
“孩子。。。要不然别报官了，我娃。。我娃这么小以后咋做人啊！”刘老太犹豫着说道。
“奶奶！让亚楠哥去报官！不管怎么样都得让那个畜生付出代价！”说这话的时候小雨杉眼神里的恨意再也掩盖不住了。
“嗯。。我知道刘奶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处理。”
说完陈亚楠转身就出了门，出门前他又看了一眼，眼睛通红却还微笑看着自己的小雨杉。
陈亚楠的心又是一痛，他关上房门，从厨房一个装杂物的木头柜子最里面拿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把用报纸包着的双管猎，揣进了怀里。
之前有不少和陈亚楠交过手的大混子小流氓，都说陈亚楠是个精神病，那是他们少见多怪了，这次陈亚楠让全市的大小混子都开了眼界，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精神病！
虽说陈亚楠这个时候确实是陷入了精神异常的状态，但却并不是精神病。
准确的说现在的陈亚楠应该是个杀手！因为此时此刻的陈亚楠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马六子，干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