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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公主被嫉恨,郎君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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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氏喃喃地说完,见沈慈和沈锋瞪着眼睛看自己,深叹口气。

    她的心机手段,这两孩子怎么一点没学会。

    “行了,长平侯府二郎婚宴那天,我自有安排,你们两人去了后,只观礼就成,哪里都不要去!”

    沈慈和沈锋知晓阿娘是要有动作了,两人都听话点头。

    “退下吧。”小周氏要两孩子先离开,不过不忘嘱咐沈锋,“这些时日你不要去见二娘,在你没和长平侯府解除婚约前,给我安分守己!”

    沈锋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见小周氏面色难看,怒目瞪视,只能先答应了。

    小周氏见沈锋和沈慈离开了,这才揉着心口,对顾媪说:“我都要被这两孩子给气死,一个一个的,没一个中用的!我胸口闷得慌,浑身不得劲,你给我按按吧。”

    今日向宫中递了宫帖的张慧明,此刻跟小周氏一样,嘴里直嚷嚷心口疼。

    她起了个大早,先是将宫帖给了宫门处的宦官,逐一往上递才递到身为皇后的谢雅手里。

    谢雅准了她进宫,她还要先去椒房殿拜见谢雅,得了皇后恩准,才被允许去夕霜殿看望燕璧。

    张慧明自知见了燕璧两人定要吵架,遂先去皇子所叫上了燕玙,两人一同去了夕霜殿。

    张慧明一见燕璧腰部整个撑着架子,花朵一样的女娘脸上都是晦涩和戾气,她就被气得心口疼,更恨燕琼为何没摔死!

    燕璧见了张慧明,虽心中仍对她有怨恨,可毕竟张慧明是自己的亲阿娘,她如今躺在床上不敢动,只觉自己十分脆弱。

    在脆弱时见了张慧明,她眼里情绪复杂,有愤怒有委屈,一滴泪顺着她的眼眶流到太阳穴处,没入了她的鬓角。

    张慧明见了,心里更疼,忙拿了帕子给燕璧拭泪。

    “好璧儿,不哭了,阿娘在呢。”张慧明此刻就算想将燕璧搂在怀里也是不能够的,燕璧身上的架子固定着,她不能动分毫。

    燕璧哭和委屈都只为着自己,“那我这些年受委屈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同昭阳对上每一次吃亏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少在我这里假惺惺的。”

    燕玙是想燕璧同张慧明关系缓和的,自是在一边劝解,可耐不住燕璧根本不听,嘴里只嚷嚷自己受罪可怜,没人疼。

    张慧明见燕璧不理解自己,将殿中伺候的人都挥了下去,她坐在燕璧的床榻旁,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阿娘如何不心疼你,你当她为何会在祈天舞里遭难,若不是有沈二郎救她,她早摔死了!”

    燕璧听到这,心下一惊,眼泪顿时收住,口齿不清地问:“什么意思?”

    可不待张慧明继续说,燕玙低声呵道:“阿娘,不可再说,这是宫里!”

    张慧明也马上反应过来,宫中这话不可乱说。

    燕璧也不算蠢笨如猪之人,稍微多想一会,自己脑子也转过弯来。

    所以张慧明的意思是说,昭阳差点从空中摔落根本不是工匠所的那老匠人所为,而是张慧明所做!

    燕璧心中跟张慧明所想的一样:怎么没把昭阳摔死!

    燕玙想的更多,可并不敢言语,只取了夕霜殿中的纸笔,他在纸上写了——可留了痕迹?

    张慧明莞尔一笑,轻声说:“玙儿放心,并未。”

    “我今日来是想叫璧儿将我给的人用起来,只伺花弄草能有什么大作用,璧儿,你听阿娘的,这些人在宫中好好用,那是有大用处的,我总不会害你。”

    张慧明口中她给的人就是燕璧回宫后,她交给了燕瑫带给燕璧的,都是张慧明调教好的,燕璧却并不用,只将人放在殿外。

    燕璧腹诽,说的是不会害她,那还不是选择让她去皇陵。

    燕璧看着张慧明脸上的神色,沉默不语,心中对张慧明说并未留下痕迹一事,还有些疑问,可当下却并不好在宫中过问。

    张慧明极力劝说燕璧用人,燕璧偏头不理,燕玙一旁沉思。

    三人之间有了一丝诡异的气氛,这气氛一直到燕璧忍受不住张慧明在耳旁叨叨,点头允许将殿外的那几人叫进来,张慧明这才满意。

    等着这几人在殿内一字排开,燕璧侧头看了一眼,并未将人放在心上。

    燕玙却是皱着眉将这些人一个一个看过去,这其中有宫女有宦官,年龄不一。

    但是,少了一个人。

    当时阿姊回京时,大兄带过来的是十人,说是有个十全十美的好兆头,今天却只来了九人。

    少的那个人,不作他想,定是被阿娘指去在铁架车里做手脚的人。

    燕玙抬眸看一眼张慧明,见她脸上挂着得了燕璧认可而满足的神色,只微微叹息一声:

    阿娘到底是真的为了阿姊,还是只为了满足自己那点愧疚之心。

    她难道不知用阿姊身边的人去对付昭阳,一旦父皇查出来,阿姊好日子也到头了……

    张慧明满意离宫了,燕玙将她送到宫门处才返身回夕霜殿。

    他刚进了殿门,见到那九人还是被燕璧赶到了殿外,只默默笑着进了内殿。

    燕玙进到内殿,看到大皇子妃也在,他朝武玲媛行了一礼:

    “阿嫂来看阿姊的,怎么不见大兄?”

    武玲媛让燕玙别多礼,“殿下这几日都有些忙,去工部上值去了,他昨日知晓祈天舞一事,怕璧儿受惊,托我来瞧瞧。”

    指的是他们都知晓那老匠人留下的绝笔信里本是想害燕璧一事。

    燕玙见燕璧表情不好,岔开话题,三人这才又和气起来。

    可在大皇子妃嘴里应该在工部上值的燕瑫,他此刻并不在工部,而是在大皇子府的书房里。

    他的桌案前有工部的折子,这折子是要呈给燕北臣的,内容是工部承接铁架车维修改造一事。

    燕瑫在折子上润色了几分,这才合起,可起身后又犹豫一瞬,心道,他该在什么时机给父皇为好?

    这两日只要是涉及到祈天舞和铁架车的事,燕北臣的脾气就非常大,动不动就是一顿训斥,他可不想撞到枪口上。

    在他身边伺候笔墨的随从宦官见燕瑫又坐下,上前问:“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燕瑫摆手,“只是想着今日呈折子给父皇怕是要触霉头。”

    “殿下,您可先遣了人去宫中打探一下,看今日太子殿下在不在雍泉宫。”这宦官沉思一瞬,提了这个建议。

    “这是为何?”

    宦官躬身回复:“回殿下,前些时日您派奴去宫里给大公主殿下送头面,回来时,奴见太子殿下从雍泉宫出来,平公公在他身后捧了一沓折子。”

    这宦官顿了下又说:“想来太子殿下会批折子,那这折子陛下不见,也不会将怒气发到您身上。”

    “什么?!”

    这宦官刚说完,燕瑫猛地惊站起,连身前的桌案都被他的动作给推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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