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随遇而安
在告别男生后，林立卓拉着他这位校友转到了一个监控死角处，蹲坐了下来，他呼了口气。
林立卓抬起他的眼眸，神情有点恍惚但难掩兴奋：“你……你什么情况？”
小立同学挑了挑眉：“晋级为……迪迦奥特曼的情况。”
林立卓敲了敲他脑门，嗤笑道：“幼稚，变为实体又不跟我说，一出来就和我一起打架……”林立卓仔细瞧了他一眼，用手掀开他的校服下摆，“没伤到哪里吧？”
“没有没有……”小立同学打了打他混乱摸他的手，“你挠到我的痒痒肉了。”
“再说，随便打几下就受伤，我又不是娇生惯养。”林立卓被他逗笑了，抓着他的痒痒肉不放。
“诶诶诶……”
“再这样我就打你了……”
“你哈哈哈……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哈哈哈……”
小立同学气不过来，一手猛的抓住对方的手腕，欺身压了过去。
小立同学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脸，又以可见的速度红了，像到了花期的红玫瑰，让人忍不住摘下来。
“哈哈哈，你脸有红了……”两人的距离再次被拉近，林立卓眯着眼，但下一秒又笑了起来，“你不是害羞吧？”
小立同学恼羞成怒，立马翻身起来：“笑笑笑，小心笑断气你！”
“别生气啦，拉我起来。”林立卓收了收他的唇角，把手伸向他。
小立同学一把拉他起来：“好久没见你这样笑过了，自从我把我的记忆传送给你。”
窗外的小鸟依旧叫着，蔚蓝色的天空依旧晴朗。有些人热情洋溢，内心却冷淡孤僻，从来不袒露心扉，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谁又说的清是因为“惧”所以“拒”，还是倒过来，但遇见这种人，说几句话还好，处得久了，有会有谁会待见，很不用说想着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人生，就是一场救赎。
林立卓回过神来：“干嘛跟那男生说你叫林立屿？”
他的眼神微微闪躲：“我俩除开了我的实体没有泪痣这些印记外几乎一模一样，傻的都会因为我们是双胞他啦，大哥！”
“屿，之前是我的曾用名。我爷爷起的，后来算命说这个字不好所以就换了。”
“哦。”
“所以，以后叫我这个就行了，免得天天叫什么小立同学，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喊小丽呢，啧啧啧。”
林立屿说道：“干嘛冲上去？”
林立卓没反应过来“哈”了一声：“哦，就是不爽。”
“你可以拍下来告诉校方，你刚刚的行为太危险了，你知道你一下过去的时候，多少人在你后面准备着……”
“我知道……”林立卓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他沉思会儿，“但是，你知道的，这种学校难道一直没有校园暴力吗，我来才有？难道就没有人去投诉吗，要等我去才行？”
“像极了贾府但时用金钱买卖人命，私立学校的情况你也比我这个来了不到半年的人更加清楚，但后续呢？这种肮脏的血液永不停息，你我的刀刃是阻断不了的，他隐没在深处，繁衍至今……”
“不只是这样吧？”
“林妹妹，你好放下前世的人和事了。”
“我早放了。”林立卓头也不回地说。
“你没有！”林立屿语气掺杂着一丝严厉，“你听到他说是他喜欢的人害了他，你那时候的表情我永远都不会忘。”
林立卓反问道：“难道你那时候也心无波澜吗？别开玩笑了。”
“你……”
“况且也不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想把这些人全打死的私欲……”
“更重要的是，这是正义。你我义不容辞，愿意挺身而出……”
“青春，是一抹色彩，无人可以判断其是黑白，抑或是多彩……”
“你我不行，他们更不行。”
当谈话解决不了暴力，何尝不可尝试一下以暴制暴的禁果。
林立卓回想了一下林立屿单膝跪下，一只脚踩在为首的男生的手腕，笑了笑说：“况且你踩他手腕那下比我还重。”
“你和我也挺像的。”
“。。。”
“外貌，和性格……”
过了会儿，林立卓忽而抓住了他的手：“所以你该回来了吧？”
林立屿被他这样抓住，心里有点酥痒，像被小猫咪挠了一下，虽然问题比较严肃。
“大哥，我又不是什么时候都在，怎么回来？”其实他是可以回来了，但他想到他一回来，林立卓就会灰飞烟灭，从此就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一开始傻成哪样，问他怎么洗澡，怎么脱衣服，也再不会有这么一个懂自己正义感重愿意挺身而出的人了……你让他怎么舍得。
林立屿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他了……
林立卓眼神有点黯淡，但没过多久，又抬起他那琥珀色的眼眸：“我们可以想办法，我们可以去查，我们可以试试……”因为焦灼句子都开始混乱。
林立屿皱了皱眉，抓住了他的手：“林立卓，你冷静一点，我又不是要消失了。”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给我记得，林黛玉，你没有欠我，是我求你做林立卓的，你没有抢走我的东西。”
“你上辈子已经够苦了，这辈子就离他远点，在我身边好好生活，做自己。”
“但是你……”林立卓已经太久没有听过别人叫她本名了，他微清醒了一下。原来，林立卓这个身份已经深深刻在他的骨骼里，连他的习性也因此而改变。
林立屿环抱着他的头，让他轻轻靠在自己胸膛前，抹掉了他的泪水，轻声说：“幸好我遇见的是你。”说完，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很轻，很轻，像落地的羽毛，微微有点湿润。
而与林立屿坦然自若的表情不同，林立卓早就想被雷劈似的愣在了哪里。
学校的机械女声在次响起：“请参加竞赛的考生准备进入考场。本轮为第二场——小组合作和个人抢答。”
林立屿也知道自己有点冒犯了，试图冲掉尴尬：“走了，要比赛了。”
“嗯。那你呢？”
“不怕，被忘了我的实质是脑电波，我改了一下，弄了个假身份进去陪你。”
“其实也……不需要。”
“说什么呢，是我想去的。”
“那好。”
林立屿和林立卓穿过操场，路上边听着参赛规则。
“第一部分，原始分数为一百，考生个人抢答，答对一题十分，答错倒扣二十分。共五题。”
“第二部分，随机匹配参赛考生组成小组，每组五人。答对一题全组每人得五分，答错倒扣全组成员每人十分。”
林立屿从口袋里拿出了副眼镜，戴了上去：“六校竞赛就是喜欢玩这些无聊的东西，没点实际意义。”
林立卓看着他戴眼镜行云流水的动作，一脸疑惑的说“你干嘛戴眼镜了？”
两人一路走来的沉默尴尬终于随着这句话挥散。
林立屿笑道：“这样别人好分些。”
“哦。”
两人各怀心思，也不戳破，在微妙的平衡里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