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瞎的挺快
布鲁斯谨慎的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查看走廊上的情况。
一楼大门的玻璃已经碎裂，说不好有其他的吞噬之眼趁机钻进来，还是小心为妙。
“队长，要不我们把其他队员也叫下来吧。”
哈维蹲在没有光线的角落里，小声建议：“反正上面也没什么人，大家守在一起还安全点。”
布鲁斯回头看他，没有说话。
“叫他们下来干什么？”沐禾颠了颠手里的拍子，语气无辜，“下来后等着被一锅端？”
卡尔不赞同：“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怎么可能一锅端。”
沐禾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真诚发问：“你能确定下来的一定是人？”
卡尔语塞，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他觉得哈维的建议挺好，如果有特战队员在身边，安全多了一重保障不说，后面自己要是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下，那些人也能做个见证，就算不幸意外折损了几个，也总有一个能给自己作证的。
请求被拒，哈维并没有表现出太失望，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队长，你的识别器冷却时间还有多久？”
算算时间，距离布鲁斯上次使用识别器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布鲁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随意道：“还有十几分钟吧，怎么了？”
哈维目光闪烁：“没事，我就随口一问。”
沐禾用余光瞟了眼布鲁斯的手腕，机械表，教室里这么黑看得见指针么，这人装的真敷衍，差评。
盯着窗外看了一会，沐禾忽然说道：“看，来了。”
其余三人全部看向窗外，教学楼门口很整洁，路灯的灯光将这一片照的足够亮。
一大片黑影从校门口快速向他们这边移动，离的近了才看清，竟然是一群吞噬之眼，大约几十只，遮天蔽日的。
太多了。
卡尔用手死死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布鲁斯快速关上门，侧身躲在门后，偷偷向外观察情况。
吞噬之眼畅通无阻的进入教学楼，它们先是在一楼走廊徘徊了一会，径直上了二楼。
卡尔疑惑：“它们怎么上去了？”
还以为会迎来一场恶战呢。
沐禾放下窗帘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居然全都上了二楼，目的很明显嘛。
“大概是，因为楼上有人吧。”说话的时候沐禾装作不经意的扫了哈维一眼，后者正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卡尔难得捕捉到了重点：“可它们是怎么知道楼上有人的？”
沐禾向他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忘了？这话还是你说的呢。”
这下卡尔更疑惑了，他不确定的问：“我说的？我是说过二楼有人，但又没告诉那些东西啊。”
沐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思想灵活点，说不定是它们伪装的比较成功呢，你说对吧，布鲁斯队长。”
布鲁斯沉默的看了眼沐禾，后者对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下一秒，站在门后的布鲁斯忽然抬起手中的消音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对着角落里的哈维开了一枪，正中心脏。
哈维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满眼震惊的看向布鲁斯，后者从容淡定的收起消音器。
终于反应过来的卡尔赶忙上前扶起哈维，并用手帮他按住伤口，试图减缓血液的流失速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哈维是卡尔救助的第一个人，也是他将来获得嘉奖的最佳人证。
“你疯了吗？他是你的队员！”
布鲁斯并不理会卡尔，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已经开始吐血的人，冷冰冰开口：“哈维在哪？”
正抱着哈维的卡尔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布鲁斯：“你瞎的挺快啊，他不就在这里么。”
布鲁斯重复：“哈维在哪？”
卡尔身体一僵，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自从到了学校，全部都是在听面前这人的安排，可他从来没有证明过自己没有被吞噬。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布鲁斯早就被吞噬之眼吞噬了？！
这个想法一经产生，卡尔就不断在脑海里回忆之前种种，试图寻找出布鲁斯是吞噬之眼的证据。
不等他细细回想，怀里的‘哈维’居然笑了起来，他喘着粗重的呼吸笑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布鲁斯摸了摸识别器，一脸平静：“第一眼。”
‘哈维’看着他的动作，喃喃道：“原来如此你在骗我。”
“他在哪？”
‘哈维’盯着布鲁斯的脸看了一会，忽然笑道：“这么关心他？早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失去意识前都在呼喊你，那惊恐又无助模样真惋惜。”
布鲁斯痛苦的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去想当时的场景，应该吓坏了吧，毕竟年龄还小，还是个小朋友。
哈维的呼吸越来越弱，血却越流越多，伤口本来就深，再加上透支生命的大笑，一会便彻底没了气息。
卡尔是第一个察觉到他呼吸停止的，不敢置信的晃了晃他的肩膀，试图将他晃醒。
在意识到哈维真的凉透了之后，卡尔伤心的闭上眼睛，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沐禾欲言又止，最后实在看不过去，出声提醒：“你，你要不先睁开眼睛看看他？”
卡尔正闭着眼回忆与哈维一路走来的点滴，难过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听到沐禾的声音后微微睁开眼睛，不解的同时用余光扫了哈维尸体一眼，整个人瞬间呆住。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足球大小的圆形物体，上面长满了细密的发丝触角，而他的一只手正放在一个猩红的眼珠子上。
！卡尔大惊，急忙把怀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一只眼被扔出去后触碰到墙壁，继而滚了回来，停在卡尔旁边。
卡尔：“”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终于明白哈维早就被吞噬了，想起自己还和它一起背过寄宿体，后背不禁一凉。
砰！
一声枪响从楼上传来，布鲁斯脸色大变，闪身冲出教室，沐禾和卡尔紧随其后上了二楼。
三人没有贸然进入二楼走廊，全部猫在楼梯口向里张望。
枪声是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的，他们蹲在这边可视范围十分有限。
布鲁斯用识别器查探了一下，从他们这里到走廊中段位置都没有吞噬之眼出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刚才上来的那群吞噬之眼就在走廊的另一边。
确定目标位置事情就好办很多。
“我去方便。”
不等布鲁斯和卡尔回答，沐禾自顾自的走下楼梯，从一楼绕到走廊那头，通过另一边的楼梯大剌剌的上了二楼。
二楼一露头她就看见了围在一间教室门口的吞噬之眼，密密麻麻的一群。
听见脚步声，它们纷纷调转方向，饶是沐禾见过大场面也不免心悸了一下。
几十只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就问你怕不怕？
兵法有云：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沐禾一手一只乒乓球拍，用尽毕生所学，对着迎面而来的吞噬之眼招呼了过去。
左一耳刮，右一鼻窦，时不时还扣个球
一套大招下来，四周的墙面和地板上全是黑色的液体。
沐禾嫌弃的在一块干净的地板上蹭了蹭鞋底，把粘在上面的黑色液体全部擦干净。
做完这些她才往前走了一段，对走廊另一端的布鲁斯和卡尔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过来了。
刚才距离有点远，他俩其实都没看清沐禾的动作，只听到了一连串的噗噗声。
走到刚才被吞噬之眼包围的门口时，他们才看到一地的狼藉。
“你”布鲁斯面色复杂的看向沐禾，“你是怎么做到的？”
吞噬之眼的移动速度有多快他是知道的，正是因为明白那种速度才会对这一切感到震撼。
沐禾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从天花板坠落的吞噬之眼尸体，小心避开，语气无辜：“可能，一身正气？”
布鲁斯：“”
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既然沐禾不想说，他也不打算追问，只要她是站在人类这边的就行。
卡尔先是震惊，随即转为兴奋，有这实力，自己要是能一直跟着，安全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
沐禾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