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暗心思琢磨除张印(2)
青兰渐渐冷静了下来,但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还是布满了乌云。
“不可能就这样算了!”青兰说道。
“嗯嗯,可不能这样揭过去,但是我们也不能冲动,他狗急跳墙是一方面,万一他在府中还有同伙,在暗地里算计夫人怎么办?”白深道。
青兰又急了,一想到可能还有一些小人在背地里算计夫人,她就着急得要哭了出来:“那你说咋办?”
“青兰姐,我一定可以想出个好办法的,你相信我吗?”
青年的眼神包含真诚,那一股尽在掌握的从容似乎是最安稳的高墙,让青兰不自觉地相信他。
“你……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我可以的,夫人收留我,为夫人分忧解难是我的职责。”
青兰沉思了一会,抬头看着他,眼前人生的好看,那冷静的凤目流淌出从容不迫的自信,这样的他,犹如皎月,熠熠生辉,让人不禁放下戒备,选择相信他。
青兰道:“好,听你的。我现在就去找找这个贱人的底细,把他这些同伙都挖出来。”
青兰一刻都不敢耽误,急忙跑去查张印的关系去了。
但她还是不放心,觉得还是需要告诉夫人一声。
“夫人?”青兰小心翼翼地推开不烈归到门,不烈归是夫人常休憩的小园,坐落在岧峣的山峰上,山体拔地而起,屹立在辽阔的邺城平原上,生出一股壮丽的风姿。
园内古朴典雅,茂竹修林,百花繁盛,浅浅的溪流碰撞着石头,发出汩汩的悦耳声,如鸣佩环。溪流自上而下,演变成一道小瀑布,疑是银河落九天。
“夫人?”
“怎么了?”崔玄樱语气淡淡。
她坐在亭中,握着笔,面前摆着一张宣纸,手中笔如军中剑,一笔一划地在纸上纵横驰骋。
听到青兰的声音,她连目光都没给她一个,仍是全神贯注地做着自己的事,那是一种心无旁骛的执着,连任何事都不能动摇她半分。
青兰一五一十讲给了她听,崔玄樱一边描摹着画纸上的墨迹,一边悠闲地说:“既然要做,就让他做便是。”
得到了回应的青兰告退一声,便风风火火地去做白深交代的事情去了。
这边,送走了青兰,白深就开始思索着如何去对付张印,强行揭发肯定不行,既要扳倒他,也要将自己从这件事摘出去,那最好的方法便是推罪及其身。
势利之交,利不均则目反,利益是人性的底线,他在平溪村也见过许多因利益分配不均而撕破脸皮,大打出手的事,所以他深知这个道理。
倘若张印真有什么同伙,那么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他们反目,互相敌对,用俗语说就是狗咬狗。
倘若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是张印一个人的做的,那么就不得不从他自己入手,做一个局,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入局,并且事后不会迁怒他人,最可行的方法便是用足够大的利益,大到让他明知风险巨大但仍然铤而走险去趋之,高回报就需要高风险,被这巨大利益冲昏头脑的他即使事情败露,也半点怨不得旁人。
那怎么去制造一个大到让人把持不住的利益呢?现在的白深无法做到,但或许可以求助别人。
午时刚过,白深就被押着去了庄子里,劳作了一下午才被放回来。
下午的太阳又骄又烈,晒的人汗流浃背。
白深在庄子里种了一下午的菜,脸蛋被晒的红扑扑的,那弓了一下午的腰现在是又酸又痛,稍稍一扭腰,便痛得他直抽气。
不过这天下午他还是有点收获的,他发现,这菜庄的管事,居然是一个多月前从齐氏商行溜走的掌柜!
那掌柜叫田中品,现在在菜庄里当管事,混得风生水起,好不自在,他当然也认得白深。
白深告诉他,自己也是因为做假账,所以不得不逃到这里来的,听完,那田中品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还好心安慰了他几句,但眉宇间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白深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田中品说:“我在齐氏商行做了那么久的掌柜,待遇极好,但是因为“吃公粮”不得不逃到这里来,虽然我在那里昧了不少黑心钱,也够我挥霍个几年了,但想到以后东躲西藏的,我心里就不舒服。
但是我发现你比我更惨,不仅没昧到钱,居然还被赶出来了,迫不得已跑到这个庄子里当小工,这么一对比,我自己还是挺幸运的,你这个倒霉蛋真倒霉啊哈哈哈。”
田中品这话里带刺的安慰着实让白深无语,果然,这人啊,要对比才有个高低。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田中品大手一挥,直接告诉白深,叫他明天以后来了菜庄,坐着玩就行,工钱他照样给。
另外,白深了解到,菜庄里雇佣小工,一担水给的是五文钱,而这次张印主动找到田中品,说可以给菜庄提供人力,不仅人多而且便宜,只需要三文钱。
田中品立马答应了下来,廉价又卖力的汉子来菜庄里干活,谁不喜欢呢?
于是就有了张印强迫新人去菜庄干活的事情。
他还问过田中品给工钱是怎么给的,田中品告诉他,说工钱是统一记账,交由一个带领这些工人的男人,再由那个男人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据田中品的话,那人不是一开始带人来菜庄的张印,而是另外一个叫张户的瘦小精明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
张户?
白深好像有点印象,这人不是将军府中的管事吗?他负责管理人员调度,而白深负责账目支出,两人都是管事,因为白深才来没几天,两人也不认识,只是在下人们的一次聊天中,白深听到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