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人得志招摇过市
宁儿还是不甘心,咬着唇倔强地看着白深,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刘瓦仔洋洋得意地看了看白深,一脸小人得逞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宁儿看着他那招摇过市的嘚瑟样,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听了白深的话,不跟那东西计较。
宁儿又带着白深到处转悠了一会,大致熟悉了府里的环境。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天色昏沉,残阳如血,昏黄晦暗的余光将世界笼罩在这橘色的暖晖之中,原本明媚的玊园此时显得略微有些落寞。
宁儿看着白深,说:“别看我年纪不大,我入府也有七八年了,我也算得上是这里的‘老人’了,我跟着朱爷爷做事,也了解许多事,以后有什么事,差遣我就可以了。”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作江湖儿女那般豪迈的神情,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白深被她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也学着她的做派,双手抱拳接受她的好意,“能得到宁儿姑娘的相助是白某的福气,真是多谢宁儿姑娘了。”
看着眼前这个好看得不像话的男子,宁儿脸一红,双颊上尽是忍不住的羞涩。感受到自己的脸热扑扑的,宁儿捂着脸,“哪里哪里,我应该做的。”
话说完,她就捂着通红的脸颊一溜烟地就跑了,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一连几天过去了,白深正式开始了账房的管理,他数算极佳,短短几天将原来的账本梳理了一下,以前的旧账有些对不上的地方,白深把它挑了出来,既然是以前的账,已经失效了,就没必要再看了,他把这些账整理在一旁,装进一个木箱里。
这几天下来,他对库房的管理也大致熟悉。这两天,也不见刘瓦仔到处蹦跶,白深倒是落得清静,一天除了看看账本,拨拨钱款,就是轻轻松松读读书,好不自在。
倒是宁儿一天到晚来找他,一会叫他帮她写文章,一会又叫他修坏了的桌子等等。有事无事,他看账本的时候,宁儿就在旁边拿着一只笔写写画画,但她画了什么,她也从来不给别人看。
偶尔她安分下来了,也会帮白深看看账本,安排安排下人们的事。她跟着前管事做了那么久,做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自从那天后,他也没再见过高瑾瑜,那位大人似乎很神秘,总是不见人。听玊园里的人说,这位大人身份可不得了,是雲霁来的富贵人家,在明京也是有权有势的。但是他问具体的,那些下人也不知道,这座园子只是高瑾瑜在京城的别院,他不常来住,所以这里的人也不熟悉这位主子。
当今皇族也姓高,这位高大人好像和帝王也有点瓜葛,居然能够同帝王一同出入,不说别的,至少也是皇室宗亲之类的。府里待遇很好,主子宽宥大方,没那么多规矩奴,仆们不仅轻松,开得工钱也比其他府高上一两倍。
所以在没事的时候,下人们总喜欢聚在一起聊聊八卦。从京城里哪户人家生了个漂亮娃娃,到哪家姑娘追求俊俏公子,但最让人好奇的是,自家主子什么时候娶回来个主母。
白深也是进了府才知道,高瑾瑜年二十五,但仍未娶妻。
论样貌以及尊贵,不说他是傲视全京城贵公子的存在,那至少放眼整个大熠,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或许正是他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高贵,京城众贵女也只能将这份爱慕强压在心头,仰视着他,却不敢接近他。
京城众贵女心里无端和高瑾瑜横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在她们眼中,这位高贵的大人如冷月般只可远观,谁也不敢接近,再加上高瑾瑜本人对这些事也不上心,久而久之,这件事就搁置下来。
夕阳落下,皇城中百家点起一盏盏明亮的灯笼,夜色笼罩在皇城上方,但皇城中却是一片繁华,原本白天不见的游船画舫现在尽荡漾在水上,街坊中也挂上了一长排的花灯,大街小巷叫卖声不断,极为热闹。
大熠不禁夜市,所以一到晚上,整座城便被一盏盏灯,一簇簇人装缀得富庶繁华。
外边全是人声鼎沸,女子的曼妙歌声,男子的粗狂笑声,小孩玩耍的嬉闹之声揉杂在一起,昭示这皇城的富贵安康。
白深却是坐在柜前,持笔执卷,借着烛火的光亮翻看着玊园的账本凭据等。
偌大的账房只剩下白深一人,孤零零的,与外面的热闹对比鲜明,看起来有些孤苦伶仃的样子。
外边还是一片喧哗,天边不知何时已经是满天繁星,仔细一看,原来是孔明灯,一盏一盏的天灯悠悠地飘在天空,在深邃的天空下格外明亮。
白深放下笔,欣赏起这繁华的美景。账房坐落在一座小山上,从此望去,视野一片开阔。
一枝青松横在窗边,一轮明月缀在枝头,青松明月,倒有些淡泊孤寡的意味。
清风送来点点倦意,昏暗的烛光,繁复的账本看得人昏昏欲睡,白深单手撑着脸颊,正欲眯一会,突然背后的门被人推开,哐当哐当的巨响将他一下子惊醒了,昏沉的睡意一下子醒了大半。
那人风风火火,像是跑了一路过来的,累得直喘气。
“宁儿?”
白深看着眼前这个莽撞的姑娘,又问:“你不是去放河灯了吗?怎么……”
宁儿拉着他就往外跑,白深一头雾水,“宁儿?怎么了?”
“今天可是七夕节诶!外边热闹得很,你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账本,倒是可怜。你是外地来的,肯定没见过明京城夜景的繁华景象,今天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宁儿拉着他的袖子,使劲地往外拉,但白深好歹是个男子,重量不轻,累的她气喘吁吁的。
“宁儿,谢谢你。不过,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呢,我袖子要被扯断了。”
宁儿一囧,缩回她的手,她方才与白深拉拉扯扯的,大大咧咧得像个汉子,不知道他会不会烦自己。
白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意盈盈地说:“承蒙宁儿姑娘牵挂,实在感激。那……请宁儿姑娘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