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叶扬下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消防大队的队长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神情略有些激动。
“小伙子，要不要考虑来干消防？我看你非常合适。”他的眼中是毫不吝啬的欣赏。
叶扬抖了抖有点发软的腿，客气地说，“谢谢夸奖啊，不过我是学医的。”
“不影响不影响，没有谁规定学医的不能当消防员，我认为学医的更好。”
大队长的话音刚落肩膀就被叶恒拍了上去，“他呀，以后当个好医生，妙手仁心，治病救人就够了。”
大队长知道这俩是亲兄弟，也没有勉强。
只是边走边摇头晃脑地说，“唉，暴殄天物啊，这小子，天生就是干消防的料。”
叶扬干笑着嘟囔了一句，“我还天生就是干医生的料呢。”
他一定是没看到他拿手术刀的样子，上解剖课的时候，他的老师都觉得惊艳，也发出同样的感慨，“这小子，天生就是干医生的料。”
叶扬的洋洋得意还没来得及回味，耳朵就被揪了起来。
“我看你天生就是欠揍的料才对。”叶恒的声音在他耳边炸了起来。
“哎哟，疼疼疼……大哥，我的亲哥，你给我留点面子……”
毕竟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叶扬没表现得像在家里那么夸张，但最重要的是，其实也不是很疼，他只是习惯一被他哥拧耳朵就嚎叫。
“哼，回家再跟你算账。”
叶恒收了队，苏煜也取消休假直接归队，只剩下叶扬一个人带着叶惜回家。
他顶着一个苦瓜脸说，“惜惜，我完了，我准备送你回家后就溜。”
叶惜很认真很现实地告诉他，“二哥，你要是敢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大哥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叶扬想想也对，她刚经历了这么大的一场害怕，没有他在家想点法子逗她开心肯定不行。
他摸着自己的耳朵，毫无生气地说，“完了完了，这次我的耳朵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我研究的耳朵重生项目还一点进展都没有啊……”
叶惜好奇地眨着大眼睛，“耳朵还能重生？”
“那要不然怎么办？你会要一个没有耳朵的二哥吗？”
叶惜捂着嘴，笑成眉眼弯弯的样子，“二哥，你放心吧，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哥有得忙了，抽不出手来折腾你的耳朵。”
叶扬的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惜惜，我聪明的好惜惜，拯救了我的耳朵……”
他搂着她的脖子，像小时候一样，差点把她掐断气。
“咳咳……谋杀啊……”
“哈哈哈……”
后来他们才听叶恒说，这次的事故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恐怖事件，人当场就被苏煜抓到了。
为了不引起恐慌，所以只字没报，特警队成立了专项调查组，专门调查这件事，以及背后牵涉到的其他事件。
叶扬因此逃过了一劫，保住了他的耳朵。
但两天的周末一过，他还是得拍拍屁股从家里滚蛋了。
叶恒和苏煜忙得不见人影，所以她变成了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但只要他们一有时间都会来接她。
叶恒想过给她办理住校，这样也安全一点，但叶惜没同意。
家离学校并不是很远，公交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偶尔错过了那一班公交车她就打车，这样的生活她很习惯。
要是住校，她就只能一周见一次叶恒，那跟以前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她不想这样。
就算每天只能道一个晚安，或者只是一个早安，她也觉得很好。
还有苏煜，她也想经常见一见，哪怕只是看见他，有没有说话她都很开心。
叶惜的偏科让谭清俊很头疼，但看文科成绩，遥遥领先，再看理科分数，她认倒数第二就没人敢认倒数第一。
还不止是倒数第一，简直是低到没眼看的地步。
本来她这样的情况，综合一下，应该也就中游的水平。
然而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没眼看的理科成绩直接把她的总分拉到了倒数第……好吧，还是第二。
陈可欣看着试卷愁眉苦脸地对叶惜说，“完了，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又没了。”
叶惜没有零花钱的烦恼，她大哥对她简直不要太大方，知道她不会乱花钱，直接把家底都给她。
家里抽屉里的现金随便她拿，银行卡的密码她都知道，还有叶恒手机里的各种支付密码，全是她的名字加生日。
她从来不会缺钱。
但她也是同款的愁眉苦脸，她以为上次的摸底考试就已经够难了，没想到这次的更难。
果然应了那句话，锦城一中的考试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她已经可以想象她以后的每一次考试分数，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我也完了，老班肯定又要训我了。”
老班就是他们的班主任，谭清俊。
陈可欣抱住她的手臂，忧伤地说，“怎么办啊叶惜，老班说这次我俩再包揽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名，就要拆散我们，不让我们同桌了。
我不想离开你啊！”
叶惜的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可欣，我也不想离开你啊……”
她们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同一句话，“你怎么就不考好一点啊……”
说完又同时噗嗤一声笑倒在对方身上。
“可欣，不是我不想考好啊，数学题我还能算两题，物理化学我就跟看天书一样，要了我的大命了。”
在熟悉的同学，还是她的同桌面前，叶惜也是很放得开的活泼。
“同理啊，我也很想考好，最好考个第一，而不是倒数第一。你还好，只有物理和化学两科天书，我就不一样了，除了语文我还认识字以外，其他全是神符，我一看到就犯困。真的，我妈去寺里求的符都没这么有效果。”
在班主任谭清俊的眼里，陈可欣考倒数第一并不意外，她是赞助生的身份入校，对她的成绩不能要求太高。
但叶惜不一样，她是正正经经考进来的，考得比赞助生还不如，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