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仙人
傍晚，苏矜和雾茶坐在火堆旁，架子上的炉子烧的正旺，旁边的妇人忙活着晚膳。
村长坐在他们旁边给她们倒了一杯白开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烟雾缭绕间，他无奈道：“我知道你们是修士，可是我还是要劝你们一句，第三层去不得，这些年来，死在仙府之中的太多了。”
苏矜问：“村长，还请详细告知。”
村长抿了一口滚热的白水，细细说起仙府之事。
自古以来，为了争夺地盘、资源，仙妖魔三界从来都是势不两立的，上古之时，仙视妖族为异类，视魔族为邪恶之物，同样的，妖看不起魔，魔自视高傲，也不屑与两族交好。
那时候的仙是天生的，并不像后世一样慢慢修炼上去，可以说天生就注定他们的强弱，天生注定他们怜爱世人，纯洁良善。
他们受天道喜爱，受天地庇佑，相比起还在列为妖族天生灵智的却摆脱不了妖性的妖来说，他们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时候的仙并没有那么多算计，每一个出生的仙就像一张白纸，最终能走到哪一步，也看个人经历。
可世间不是只有白，黑暗总是无处不在。
仙人为了公平，提出天下众人平等的原则，开创了人人可修仙，和妖族亦可通过自身努力飞升成仙的规定。
仙本身出发点是好的，可经历过无数的磨难成为飞升成仙的生灵，却仍旧比天生的仙要低一等，注定他们一生都修不到与天生仙骨之人的程度。
仙界，便开始生出了阴暗。
天地初开之时，浊气与灵气互相平衡，也就造就了仙魔两族的对立，天生受到浊气影响的魔族实力强大，却非常暴躁、嗜血、毫无人性可言。
那时候，仙魔之界相隔，两族虽然会有摩擦，却从来没有大战，可不知什么时候，两族边界渐渐开始了战乱。
仙界的人觉得魔族太过残暴，魔族不公仙能得到天地钟爱，随着一名上古仙人的死亡，一场大战爆发，无数生灵被卷入其中，身死道消，魂魄沦为这片战场的养料。
那场战斗战了近千年，几乎所有上古仙人都折损了进去，魔族亦是死伤无数，而就在这个时候，隐匿在暗中的妖族终于暴露了他们的獠牙。
一场阴谋算计，折损无数人的仙魔两族，竟隐隐有被妖族压下的趋势。
为了不让妖族的阴谋得逞，仙魔两族终于息战，不得不合作将妖族赶出这方天地。
自那之后，这片上古战场空间像是被遗忘，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可遭受了仙魔两族血液洗礼的世界，天道湮灭，人族不存，残留下无数冤魂、无数业障，日益积累之下，整个世界已经被怨气环绕，甚至由业障滋生出强大的臆魔，不仅诡计多端，还妄图占领仙魔两界，搅得天地不得安宁，这才引来仙界围攻。
臆魔是曾经的仙魔两族魂魄所化，亦是仙族留下的因果，仙族消灭不了它，只能将它封印在这片土地之上，派遣了人族世代守护，这才有了他们这些人类。
“所以你们寻找的仙府，其实就是当年留下来镇压臆魔的那位仙人仙宫，里面存有很多禁制，我们先祖留来下的记载中曾提到，仙宫之中沉睡着一位仙人，若是有人强闯，那位仙人就会将其斩杀，这么多年中，我们从未见过一位进入之后还能活着出来的人。”
苏矜：“那位仙人没有回仙界？”
村长思索了片刻，摇头：“记载就是这么写的，那位仙人自愿留下来镇压臆魔，直到臆魔彻底消失，他才会离开上古战场，到那时，我们也就不用再守护在这里了。”
雾茶看了苏矜一眼，传音道：“这仙人当真这么善良？我怎么感觉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啊？”
苏矜没理会雾茶的话，她和这人不熟，她到现在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要不是她死皮赖脸的跟过来，她甚至不会与她分享这些信息。
看得出来，村长应该是没有说谎。
加上他们进来时看到的那些邪气，这里应该是真有臆魔的。
苏矜淡淡看她一眼，思索了片刻道：“村长，你们世代守护在这，又是如何知道那些进入禁制的人会死呢？”
村长扒拉了一下火堆，伸出苍老的手烤了两下，不甚在意道：“自然是因为每一次进来惨死之人的尸体，都是我们丢入第一层古战场之中，仙人爱干净，也不喜打扰，除了我们能在边界清理尸体，其他进去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劝你们两位小姑娘，还是打哪来打哪回去吧，少听那些传谣，仙府之中的东西那都是仙人的，你们要去拿仙人的东西，那是会遭报应的。”
苏矜细想了其中一些细节，有些地方明显是想不通的，比如是那位仙人既然有这般仁爱之心，以自身的牺牲镇压臆魔，按理说大可以驱逐那些进入仙府的人，为何要将进入者杀死？难道他不知道，死的人越多，这里的戾气就越重吗？
还有他们进来之时遇到的那些邪气那般强大，看起来不像是镇压了几十万年，倒像是即将出世的之感……
她心有所感，忽然询问：“不知……你们是如何杀的那筑基期的雪狼？”
村长神色一顿，淡淡道：“我们元族……天生力气大吧。”
村长没说实话，苏矜暗想。
不过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若是我们非常进入仙府，是不是只能通过祠堂？”
他们来的人这么多，可到达村子中的只有几个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苏矜神识是扫过外面的，方圆数千里，都没有其他人族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入口。
村长脸上没什么神色：“你们要是想进去，我们一阶凡人阻拦不了，但是看在你救了我孙子的份上，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仙府已经被邪气包围，祠堂那边只能进不能出，你们要真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其他的话，村长不愿意多说，苏矜和雾茶用了晚膳被村长的儿媳重新安排在一处房间。
那位妇人对她们的态度非常友好，望了望外面家公还在烦心烤火，小声道：“两位姑娘，你们就听我们公公一句，可千万别去了，这些年邪气越来越强，再进去送尸体，可就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