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怪物

    华霆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的他打量着四周。这是叶府，是他熟悉的卧房，他还未成为国师时就住在这里。

    他不确定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还是说他又重生了？这种不确定感让他恐惧。

    “你要记住，你叫华霆，是我叶崇的大弟子，京都叶府的大公子。你只是天赋异禀，预言能力让你有时会记忆错乱。”

    “我给你的那条手串，你要一直戴着，它能保你在这身份无忧。目前它除了我和你，无人可以把它摘下。”

    “霆儿，为师要走了。若是为师有办法，也不会让你这般痛苦。能帮你的人肯定会来，且耐心等待吧。”

    一些远久的记忆向华霆袭来，反反复复的记忆让他头痛欲裂。

    他起身想要离开这里，挣扎着想要走出这个困境。他不知道哪里是他的归处，也不知道走出去会不会有所改变。

    “咣当”，一个花瓶被撞倒后从桌上滚落，碎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护卫赶来，在门前问道：“公子，你可安好？”

    护卫没听到华霆的回应，刚要破门而入，却发现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华霆。

    华霆光着脚，仅穿着单薄的中衣，脸色苍白，汗水还在额上未干，神情隐忍着痛苦之色。

    “公子，可有不适？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

    华霆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狠狠揪住他，“今夕是何年？”

    被揪住的护卫被华霆问懵了，想不到公子为何问他这种问题。

    “告诉我！快！”华霆怒吼着。

    “回公子，是定安二十年。”

    现在是三年后。

    华霆松开了手，“几月几日？”

    “回公子，是十月廿四。”

    华霆没有再次问话，而是将那些不知是何等状况的护卫打发走。

    “都退下。”

    屋里的灯不知何时熄灭，华霆并不在意。他回到床上，翻来覆去都没入睡。可能是因为太害怕梦境给他的窒息感，他潜意识在抗拒睡眠。这样下去可不行，她会担心的。

    “叩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华霆，是我，我可以进来吗？”叶晴空被小语叫醒，从小语口中得知了华霆的情况。

    原来是护卫不放心华霆，张管事又不在，他想到了叶晴空，便请小语去请她。

    门轻轻一推就开，叶晴空担心华霆的状态，也不等他的回应便走了进去。

    屋里没有点灯，她只能摸索着进屋。好在她没有夜盲症，凭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让她不至于被碰倒。

    “华霆，你睡了吗？”她小声问道，像是担心他要是睡着了，把他吵醒。

    叶晴空没进过华霆的房间，但叶府卧房的摆设都大同小异，她大概能知道床的位置，并向那方向慢慢移动。

    她刚到床边，便被人拉住往床上倒去，然后压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华霆，你还没睡？”叶晴空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问道。

    叶晴空身上的味道让华霆感到安心，他搂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

    “晴空，陪我。”不是疑问，是肯定。

    “你怕我跑了？在这逮我呢？”叶晴空语气中带着笑意。

    她踢掉脚下的鞋子，想要彻底躺上来。华霆以为她要挣扎离开，翻身把她压住，抱得紧紧的。

    “不要丢下我。”他说。

    叶晴空听到他的话一阵心疼，她抚摸着他的背，温柔问道：“你怎么了？方才是做噩梦了么？和我说说好不好？”

    见华霆还是不肯说，便诱惑道：“你若是告诉我，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的秘密”这几个字刺激了华霆。

    “若是说出来，你或许会恐惧我。晴空，你别问了好不好？”华霆有些颤抖，他很怕叶晴空知道他的秘密。

    可叶晴空很想知道，还剩4天的日子，她很想知道她还能做什么？为华霆做些什么。如果他不是开发局要除的bug，她一定不会逼他说出来。

    经过开发局那次回复的信息量狠狠地打击下，她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恐惧华霆，绝对不会。让我作为你的未婚妻分担你的痛苦，可好？”

    “晴空，我可能是个怪物。”

    华霆把他的秘密告诉了叶晴空，这是除了叶崇外，没人知道的事。

    他将认识叶崇那世称为第一世，并说出了他和叶崇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我梦到了那段记忆，明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不知这手串有何能力，让大家瞬间认可了我，还有了与我相处过的记忆。可我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些记忆，准确来说我除了名字，能说得上是我的记忆的只有反反复复的三年。”

    感受到后背上停顿下来的手，他还是痛苦地继续说道：“我以前和你说的梦，大家当成的预知能力，其实都是我那三年多的过往，我的记忆。”

    “我一直重生在那三年，不知过了多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