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常青女子学院

    叶府也是有奴仆的，但家生子却不是，他们享有入学优惠。即使卖身进叶府为奴，有杰出才能的，一样可以带全家脱奴籍。一家只需每月交一成的收入，来维持这个培养人才的措举。

    这一场接力赛，全靠自觉，老国师这一棋下得实在很大胆。叶晴空知道，人都是贪婪的，也不知道这样的乌托邦能维持多久。不过看这规模，至少都二十年，这足以看出老国师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多少掌事人。叶晴空多少能体会到当今圣人相似的压力了，特别是前任领导那么优秀的前提下。

    越州的常青学院分男子学院和女子学院，两座学院之间只隔了一条街道。

    叶晴空今日无事，便带着蓁蓁和芊芊前往女子学院观看入学仪式。身为男子的十三，只能候在马车上。

    十三得到华霆的命令是保护叶晴空。他说：“姑娘，公子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我能偷偷潜进去不被发现。”

    叶晴空拒绝了，“十三，我是叶家家主。只要我在庭州城，没人伤害得了我，你就放心吧。”

    她出门的时候，小叉就提醒过她附近有好些人将她围成一个圈，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男女都有，不过都没有恶意。可她看向周围，都是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她想，应该是叶家派来保护她的。

    十三跟随了华霆几年，当然知道叶家是怎样的存在，便听从了叶晴空的吩咐。

    公孙暖儿听说叶晴空来了，放下手头的事出门相迎。即使小姑娘年纪小，那也是家主，不能失了体面。她是完全把叶晴空当家主看待的，越州能不能保证这样下去，都得靠家主的手段。而且叶晴空也是女子，只要她对女子有同理心，女子学院就能办下去。

    “家主，老身有失远迎。”公孙暖儿和叶柏一样，是一个精神十足的老人，而且她更显年轻。

    叶晴空扶着老太太，“是我不请自来。我是晚辈，公孙院长不必多礼。”

    她又悄声对公孙暖儿说：“暖儿奶奶，不要叫我家主啦。我悄悄来就是不想引人注目，今日是属于学子和先生们的。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和蓁蓁芊芊到处逛逛。”

    公孙院长笑嗔道：“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去吧。”她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孙女，去年嫁人了。

    公孙院长派了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侍者当“导游”，带着叶晴空她们在学院里参观，所以她们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乱走。

    女子学院不大，入学的女子也比隔壁的男子要少得多。经叶晴空的询问得知：如果隔壁有二十个男子入学，这边只有一个女子入学。因为女子不能科举，不能当官，还要备嫁以及学习妇人持家的技能，所以这边只是教女子识字和简单的算术，三年就能毕业。即使是短短的三年，即使女子入学的束脩很少，多数人还是不愿将女儿或孙女送来，觉得浪费时间和银钱。

    “姑娘，我从未听过女子也能上学堂，甚至还有专门为女子设立的学院。越州对女子也太好了吧！”蓁蓁兴奋地和叶晴空说道。

    “是啊，女子也能上学堂，真的太好了。”芊芊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和蓁蓁从来没有上过学堂，所识的字还是她们姑娘教的。

    叶晴空看向学院中央立的男子石像，高大、儒雅、博学，眼神坚定地看向东方。石像下面写着的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常青女子学院创办者叶崇。”

    看到这么接地气的话刻在石像下面，让叶晴空忍俊不禁。她从未见过老国师，而这一刻，她内心无比敬佩他。男权社会下的男子能设身处地为女子着想，这是多么难得的品质啊！

    不过还不够，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一个人的一辈子做不到，那就几代人接着做，去做好，总会往好的方面走，不是吗？

    “蓁蓁，芊芊，过两日你们便到学院上学，暂时不用侍候我了。到时我会和暖儿奶奶说的。”

    “这怎么可以！姑娘又有谁侍候？我们刚刚只是感叹，并非不愿侍候姑娘。”蓁蓁立即跪下道。

    芊芊也跟着跪下，希望姑娘不要误会而嫌弃她们。

    叶晴空见吓到两个小姑娘了，连忙对她们说：“我不喜欢你们对我下跪，快起来。”

    蓁蓁芊芊起来后，叶晴空说：“你们既然跟了我姓叶，现在我是叶家家主，你们也是叶家人了。我命你们好好学习，为女子争口气。希望你们能像书院和那些前辈一样，让女子学到更多的知识，有更多的出路。这是一条漫长且不易的路，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我会遵重你们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