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胡闹

    周业觉得有戏，土豆产量再怎么高，大燕人的喜好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大燕农家人祖祖辈辈都以顿顿能吃上白米白面为目标，即使达官贵人家再多美味佳肴，米饭都是少不了的那个。

    “司农大人，他们上报土豆亩产千斤，那也只是发现的那次，之后也没种植过。今日听福灵县主的话，她并不是个知晓土豆种植的人，能不能亩产千斤，还得这批土豆种下地收获才知。若是并非他们所言，而水稻又被耽误了，这可不好了。”

    司农哪不知这个理，“可圣人对此很期待，不过也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让老夫过来看，确定无误再敲定。老夫现在也犹豫得很呐。”

    南方还有越州和滇州，庆州一半也种水稻，是不成问题的……只要庭州百姓能吃土豆温饱的话……

    周业觉得时机到了，他假装不经意提到：“前几日我去找我家小妹，发现那个庄子的农奴和佃户三五成群在田边扎堆。一路上见好几个这种情形，我便好奇问他们在作甚。才知道是农奴在教佃户们农事！这可真是奇了，那些农奴有什么大本事，能教佃户种地？大家都是庄稼人，世世代代种地，不都一样吗？后来他们告诉我，那是他们主子家传授给农奴们的经验，让他们再去教庄子上的佃户。”

    一谈农事，司农就来了精神，他让周业继续，“居然是主子教农奴种地？可真是难得。难道他们主子精通农事？”

    周业点头，继续道：“我也是这般问他们的。他们说那个教农事的主子说，她有一套水稻种植改良之法，只要按她的办法种水稻，能让水稻产量翻倍。”

    “咳咳咳……什么？水稻产量翻倍？”司农听到周业的话，被茶水呛到。

    “司农大人，你没事吗？”周业也没想到司农那么激动。

    司农摆手，“老夫没事，周将军再同老夫说说那个庄子的事。”

    周业继续添火，“我觉得许是他们夸大了，若是他们主子真有这个本事，何不上报官员？怎么也好过呆在一个小小的庄子吧？司农大人觉得呢？”

    “也不能由此确定是假，世上有许多能人脾性都与常人不同，也许那个主人家不重名利也说不定。周将军，你能否带老夫去那个庄子，老夫想去见见庄子的主人家。”

    周业知道成了，“我带司农大人去没问题，但随行人太多怕是……”

    司农只带了一半的护卫，没让当地官员派人跟着，便和周业一道去了昭山庄子。

    还没到庄子门口，司农便从车窗看到几个人拿着一株秧苗在讨论什么。而让他吃惊的是，那些秧苗密密麻麻旱长在一小块田地里，这样如何能增产？这是胡闹啊！他赶紧让人停下马车，匆匆下车来。

    “怎能让谷种这般种！简直胡闹！”

    路边的人看到这个面生的老头，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一下来就对他们的苗床指指点点。见他穿着也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纷纷在一旁不敢上前搭话。

    “老人家，你是有什么问题吗？”叶晴空和蓁蓁在远一点的田地巡田回来，就见一小队人马停在路边。近看看到一个老人在旁边指点，多少也猜到眼前的人的身份。只是怎么不见周业？

    周业一见司农下车，就快马加鞭去庄子让叶晴空来应对司农了。他可知道，这种情况若是不出来说清楚，不让他满意，司农还不走了。

    司农见来搭话的是叶晴空，“你这女娃娃，说了你也不懂。这样种水稻不行的！太密了！稻苗以后还怎么长？这个庄子的主人家是胡闹。”

    “老人家，我就是你口中那个让他们这般种的主人家。这是改良水稻种植的方法一，育秧法。我觉得这样刚刚好。”叶晴空道。

    “是你？你就是那个有一套能让水稻产量翻倍的种植法的人？”司农也想过对方是年轻人，但他万万没想到是个小姑娘，看她的年龄比那个福灵县主还小呢。

    叶晴空笑道：“是我。在路边不是个谈话的地方，我们进庄子坐下详谈。”

    周业来到庄子时，周园园带着芊芊准备去找叶晴空她们，没想到自己哥哥就在大门前。

    “哥，你怎么又来了？”这才几天啊。

    这丫头片子，周业忍住给她暴粟的心，道：“晴空呢？我把司农大人带来了。”

    “叶姐姐出去了，我和芊芊正是去找她们呢。”

    周业闻言，骑马转头回去，没跑两步又跑回来了。

    “不用找了，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