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犯病
欧阳思睿有工作，夏悸也很忙，各自工作的地方也不一样，这段时间夏悸只知道欧阳思睿的病有在变好，虽然很慢，但总归是在变好的。
夏悸从包里拿出了她背了一天的礼物，是一个透明盒子装的马克杯，上面是一个穿着盔甲拥抱的大白和小宏，大白有点歪歪扭扭，不像印上去的。
“我知道你礼物拆都拆不完，随便拿一件都是几百几千，”夏悸撑着脑袋笑了笑，“但这个全世界独一份。”
“你画的？”
“我做的，也是我画的。”
杯子很完美，不像是外行人做的，夏悸解释道：“优秀毕业生的手不抖，捏杯子还行，但这个大白没骨架，还胖，盔甲也有点难画，丑是丑了点，也不算太丑。”
天知道她在纸上画了多少次这张图，奈何她不是美术班出身，骨架和肌肉她都能画得很好，但大白这种没有人体组织的卡通人物实在难搞。
欧阳思睿对夏悸张开手臂，夏悸笑了笑，倾身上前紧紧抱住他，埋在他卫衣里深吸了一口气，暖暖的阳光的味道。
她真的好喜欢闻欧阳思睿身上的味道，能安抚她烦躁的情绪。
零点，今天寿星的生日匆匆过完，把夏悸今天的计划全部推翻。
他今天太累了，不该再折腾他了。
“一天了，累不累？”夏悸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嗯。”
欧阳思睿去浴室后，夏悸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平时穿的睡衣，对着角落里那套精心准备的黑色蕾丝睡衣叹了口气，拉过旁边的衣服盖住，合上行李箱。
平平无奇的一天，平平无奇的一夜。
算了，现实总是差强人意不是么？
第二天夏悸又陪着欧阳思睿去了趟剧组，今天的拍摄有点血腥，都是些打打杀杀，到了晚上直接上了造雨机和鼓风机，杂音很大。
押着跪着的男主当着他的面杀他的心腹，欧阳思睿脸上的妆容和造型都很逼真，夏悸看着有些不忍。
学医的心软，看不得伤口，“血”溅到欧阳思睿脸上的时候，他本能地眨了一下眼睛，夏悸看到了他脸上的惊恐和错愕，心里跟着一揪，也注意到旁边的何锐动了一下。
她不淡定那是她第一次看现场拍摄，何锐可不是。
“怎么了？”
“事先没说血会溅到他脸上。”
他脸上已经这么脏了，应该也不会介意多这点东西，夏悸没在意，反倒是被他从这场戏里拉出来了几分，后面再看他嘶吼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血”和水流进了欧阳思睿眼睛里，没人喊停，欧阳思睿也依旧睁着眼睛瞪着“羁押”着他的人，夏悸有些担心。
导演叫停，几个机器也慢慢安静下来，这条过了。
演员各自的工作人员赶紧冲了过去，何锐给欧阳思睿披上浴巾，欧阳思睿身边围了很多人，有人拍他，刚把脸上的水擦干就有人给他用洗眼液，关心不断。
夏悸插不上手，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只是没多久就看着何锐把围在欧阳思睿身边的人驱散，扶着他走到一边。
导演先一步上前询问：“怎么了？”
何锐驱开再次围上去的人，“没事没事，不用围着他，就是不太舒服，让他自己缓一会儿。”
夏悸拧着眉上前，避开他的手扶着他的膝盖，他衣服湿答答的，手有点发抖，额前的头发还在滴水，夏悸一脸担心，“哪里不舒服？”
欧阳思睿抬眼看了看夏悸，他脸上的“伤口”看着吓人，又看了眼夏悸的手，默默收回放在腿上的自己的手，“……没事，休息一会儿……”
他声音沙哑，没等他把手缩回去，夏悸就带着责备看着他，小声问：“是不是……”
欧阳思睿愣了愣，抿了抿嘴别开眼不再说了，半晌，夏悸抬头看向何锐，“今天还有多久？”
何锐：“很多。”
夏悸知道他这臭脾气不拍完肯定也不会走的，“能行吗？”
“……嗯。”
夏季忍了忍，再生气又能那他怎么办？真想把他拽走。
伸手从何锐那拿来毛巾擦了擦他的“头发”和脸上的水，夏悸把毛巾塞到他手里，“先擦擦水，别感冒了。”
夏悸抱着手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动作缓慢地擦着身上湿了的衣服，手还是在发抖。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作了……
最后欧阳思睿卸下妆坐上回酒店的车，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期间欧阳思睿状态不太好，卡了好几遍。
夏悸好歹白天在片场断断续续眯了一会儿，欧阳思睿今天是除了补妆的间隙几乎都没休息过，好像一次性把他接下来的镜头都拍完了。
夏悸盯了他一夜，终于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丢掉了那该死的“避嫌”二字，挨着他坐下。
“还是难受吗？”
欧阳思睿看了看她，片刻后低声道：“前面座位底下有酸奶。”
夏悸又到前面座位给他拿了一盒酸奶，插好吸管递给他，窗外街景后退，欧阳思睿靠着车窗看她，“给你喝的。”
说完目光落在窗外，垂着眼，他头发很长，没什么表情，夏悸只看到了他脸上的阴郁。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真的让人觉得很凶。
夏悸把酸奶放在一边，理了理他的头发抓成一个小揪揪，拉下自己头发上绑着的皮筋绑住，露出他干干净净棱角分明的脸。
欧阳思睿看着车窗上倒映的自己，又转头看了看她，夏悸一脸欣慰，这样可爱多了，像个小朋友。
“喝吧，”夏悸把酸奶递到他唇边，吸管似有若无的贴着他的唇珠，“我再拿一盒。”
欧阳思睿只是接了过来，手里拿着没喝，夏悸又拆了一盒，“来玩个游戏？赢家用口红在输家脸上画画，但不能太过分。”
“下象棋，被吃掉一个子儿就算输，下完游戏就结束。”
欧阳思睿兴致不高，不过还是答应了。
累了一天本来该让他休息一下的，但夏悸怕他会想别的不该想的，还是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夏悸不怎么会象棋，她只小的时候看过她爷爷玩，自己从小到大也跟人玩过五子棋。
从横店到酒店在平板里对弈，夏悸挣扎了一路还是被将了军。
何锐下车的时候看着他们的脸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干什么了？”
夏悸回头又看了一眼车窗上的自己，欧阳思睿手下留情了，只是在她脸上画了只脸红的小猫咪，她也只是把某人画成了熊二。
两人相视一笑，目的达到了，夏悸看向何锐撇了撇嘴，“笑什么？挺可爱的啊。”
“啊是是是，赶紧上去睡觉吧，别磨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