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夏悸姐姐
“草，我车呢？”
“……好听，再叫一声……”
“……听说过无钩打结钓吗？”
斑驳的树影落在欧阳思睿漂亮的脸上，凌乱的呼吸，带着点不知所措的慌乱，那是他从未在镜头前展现过的样子。
夏悸这一晚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头疼得厉害，耳边都是欧阳思睿低声叫着的她名字。
“夏悸？”
有人敲门，夏悸终于从那个梦里抽了身，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夏悸，你醒了没？”门外说话的是谢涛，夏悸捂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再不走要迟到了。”
七分钟洗漱完毕，拿着校服匆匆下楼，谢涛已经在门口等很久了。
夏悸揉着头发，坐在后座随手扎了个马尾，“抱歉，睡过头了。”
她很庆幸昨天回来的时候还记得洗澡，不然今天就得臭着回学校了。
“你昨天怎么回来的？我就出去了一趟，回来你人就走了。”
十一点多的车不好打，是欧阳思睿背着她回来的，还是在那条没人会注意的小巷口把她叫醒的。
夏悸揉了揉额角，“走回来的吧……不记得了，昨天那酒喝得头疼。”
“我昨天去你家路上也没见着你，叔叔说你没回去，我就又回了趟学校，然后又去你家问，你才到家。前前后后都快一个小时了。”
谢涛语气里带着责备，夏悸往前伸直了两条腿，虽然头疼，但还是觉得心情愉悦，愉悦之余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给忘了。
“你先回教室，我去趟食堂，”夏悸下车后把包塞给谢涛，“帮我带一下。”
酸奶鸡蛋豆腐脑，夏悸拎着给欧阳思睿的早餐，嘴里啃着肉包。
香香软软的……
忽然觉得脸有些发烫，夏悸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低头搓了搓脸。
草，有毒吧。
夏悸站在七班窗外，把早餐从窗户里递进去，坐在窗边的男生愣了愣，就见夏悸朝墙角抬了抬下巴，“帮我给他一下，谢谢。”
欧阳思睿抿着嘴在刷题，一脸认真，窗边的这个男生晚自习的时候就坐夏悸前面，蹭了不少题听，这种小忙还是肯帮的。
男生拿着早餐走到欧阳思睿旁边，后者顿了顿，抬头就撞上了窗外站着的夏悸笑盈盈的目光。
“夏悸，”夏悸脖子缩了缩，曾素英刚从楼上下来，“你站这里干什么呢？还不回教室上课？”
“这就走！”夏悸回头冲欧阳思睿笑了笑，溜回了一班。
回到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谢涛的胳膊，“草，老谢你英语卷子写了没？”
“……写了。”
“我没写完！我就说忘了什么！二十二题开始，快报一下答案！”
昨天写了一半，本来以为晚上还能写，谁知道喝两罐酒就头疼，早上还起晚了，要是没撞见曾素英还好，现在在七班门口撞见了，那按她的性子，这节课就要征用她的卷子了。
乱写错误率太高要挨骂，但没写会更惨。
旁边的周天棋扯了一句什么，夏悸满脑子都是谢涛报的答案，一个字都没听见。
“……bdcbb，adccc。”
“谢涛、夏悸。”
“诶！”
“你们俩干嘛呢？把昨天的卷子给我，你看课代表的。”
夏悸认命地把卷子交上去，把凳子挪到了谢涛旁边。
曾素英扫了一眼她的卷子，后面的选择题答案的字体已经可以说是数字了。
“夏悸。”
夏悸站了起来。
“你下次敷衍我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
夏悸心虚地摸了摸鼻尖，眼观鼻鼻观心，心想可是敷衍和认真是反义词啊。
宿醉后的头疼加上想见某人的心情，夏悸这一天满脑子都希望快点到晚自习。
她好像忽然能理解为什么别人总说谈恋爱容易导致成绩下滑了。
但真的到了晚自习，她见到人了又不能让别人看出她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也只能在讲题的时候趁着靠近偷偷勾住他的小指。
自习上了一半夏悸才发现某人的嘴破了。
从早上看见他到现在，因为怕被人发现，一直可怜兮兮地抿着。
夏悸看着他抿着的嘴，有点不好意思。
等人走光了，夏悸才逮住机会开口，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小声问：“……我干的？”
欧阳思睿看了看她，“不是，走路磕的。”
“不好意思啊，昨天喝得有点多。”
欧阳思睿愣了愣，就听夏悸接着道：“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
夏悸眨了眨眼睛，懵了一瞬，笑得有些无耻，“那……这次？”
欧阳思睿有些无奈，拿书包挡住她的脸，“走了，早点回去吧。”
夏悸笑着追上他，到门边的时候拽着他的书包，顺手关上了门，摁灭了灯，“小欧同学，昨天姐姐有点醉了，今天再给个机会嘛～”
不比东门的小树林，教学楼外面就是路灯，所以哪怕教室关了灯他们也能看清对方的脸。
欧阳思睿看着她一脸戏谑，提醒道：“这是教室。”
夏悸轻笑一声，低声开口：“怕什么？又没人来了。”
这个年纪的人热血又冲动，心里好像烧着一团怎么都浇不灭的火，风随便一吹就越烧越旺。
没了昨天醉酒的不知轻重，夏悸温柔了很多，门外偶尔路过一两个别的班的人。
面前的少年僵了一瞬，夏悸愣了愣，下意识想低头，欧阳思睿摁着她的肩膀把她转了过去，压抑着的低沉的嗓音又羞又恼：“夏悸！”
半晌，夏悸摸了摸鼻尖，空气里突然弥漫起了一丝尴尬，“……我没干别的……”
“你还说！”
夏悸揉了揉耳朵，“……那……怎么办？”
欧阳思睿让夏悸背对着他，脱了校服绑在腰间，长袖垂在身前，冷声道：“回家。”
“这么凶啊？”尴尬过后夏悸又忍不住想笑，追在他身后出去，看着欧阳思睿的脸一路红到了脖子，“别说了。”
夏悸攀着爬到了他背上摸了摸他的脑袋，欧阳思睿背着她。
他头发长得很快，现在摸起来软软的。
“……为什么是我？”欧阳思睿走得很稳，“你之前明明说对比你小的没兴趣。”
夏悸轻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问过你粉丝吗？为什么她们喜欢你？”
“长得帅，会跳舞。”
“嗯哼，是挺帅的。”
“……可我进度还没补完啊。”
夏悸趴在他肩上，“叫声姐姐我帮你啊，这几个礼拜已经赶得差不多了，下个月三模，姐姐带你飞！”
“……你也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
夏悸摸了摸他的头，撸猫似的，“大几天不也是大么？叫声姐姐很难么？嗯？”
欧阳思睿偏头躲开她的手，“不叫。”
“你叫不叫？”
“……夏悸。”
“叫姐姐。”
“夏悸。”
夏悸眯了眯眼睛，“小欧同学，信不信我在这亲你？”
欧阳思睿不太情愿，但夏悸真的敢做出这种事。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夏悸……姐姐……”
夏悸愣了愣，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随口一说，他加上名字这么一叫，怎么还更想亲了……
夏悸下意识看了眼周围，低头笑着埋进他的颈窝，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欧阳思睿一惊，“夏悸！”
夏悸抬起头，“出来那么久了，你身上怎么还这么烫？发烧了？”
夏悸色胆包天，弄得他担惊受怕，“你再乱来就自己走回去！”
“知道啦，我错了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