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布局
“小友莫急，请听我一言……”
老头话没说完，李玄就已经冲到他面前。
二人对了一掌，各自后退数步。
李玄惊讶于对方的能力。
和当初徐长卿施展的相似，但是要比徐长卿强百倍不止。
“炁体源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当年武道界的人都想得到……”李玄刚刚和对方对掌的瞬间，感觉自己聚集在手掌的真气刹那间都被化解掉了。
不！准确说，是被分解掉了，好像积雪遇到高温，快速消融。
老头微微一笑：“现在，李小友可以静下心来，听我一言了吧？”
“哼！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李玄一跺脚，一道灵光扩散出去，化作领域阵法。
张西林连忙拉住自己的孙子向后跳去。
可领域瞬间将二人覆盖。
嗡！
老张只觉得体内气血翻腾，似是造反一般要破体而出。
连忙动用炁体源流，镇压体内这股躁动。
李玄的控血之术，居然也被慢慢压制分解了。
咦？
他更来了兴趣，掌控残缺生死道的他，控骨控血之术还从没失利过，没想到对方的能力，竟然可以压住。
莫非，这老头也掌握了一丝道则的力量？
“不打了，不打了，老头子我年纪大了，真的扛不住折腾，小友，我劫走令妹，并无恶意，而是为了她，也为了你好啊！”
旁边，徐长卿也跟着说道：“主人，你就听我爷爷把话说完吧，我真的对你和小瑶没恶意的。”
李玄也很好奇，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缘由，一副洗耳聆听的模样……
“事情，要从几年前，我张家覆灭说起……”张西林叹了口气。
……
数年前
“西林啊！”
“剑圣大人！”张西林恭敬的对面前的男子拱手作揖。
二人站在一座山巅之上。
剑圣负手而立，大好河山，尽收二人眼底。
“西林，你觉得，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西林愚钝，西林觉得，是百姓的天下！”
剑圣摇摇头，苦涩一笑：“你呀！揣着明白装糊涂！天下就是天下！谁的也不是！”
张西林沉默不语……
却见剑圣蹲下身子，张西林顺着看过去。
只见地上正有一排蚂蚁往老巢运送东西。
是些草籽和死去的昆虫，应该是在储备粮食。
剑圣捡起来一根草棍儿，扒拉了两下。
蚂蚁们吓的四散逃窜，连食物都顾不得了……
剑圣饶有深意的看向张西林。
“从我刚刚的举动，你看到了什么？”
老张沉吟了片刻……
“我要是蚂蚁，肯定会骂你个老六手贱。”
剑圣皮笑肉不笑：“老张啊！你再皮，信不信我把你从悬崖上扔下去？”
“哈哈！剑圣前辈，我开个玩笑……”收了嬉笑，张西林表情严肃。徐徐道……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在蝼蚁的眼中，天下就是这山巅须臾之地。在游鱼眼中，天下便是那一方池塘，而在普通人眼中，天下不过是这天地之间……其实，我们与蝼蚁的目光，又有何区别？都被自己的认知局限了。蝼蚁以为天下是它们的，直到您用一根棍子，让他们清醒过来，方知天外有天……”
剑圣叹了口气：“是啊……可很快，打醒我们人族的那根棍子，就要落下来了……西林啊！有时候，知道的越多，背负的就越多，世人无知，反而是他们的快乐……”
二人沉默了许久。看天上云卷云舒……
千万年过，从荒凉的毫无生命，到微生物，再到恐龙制霸这颗星球，再到如今人类主宰这个天下。
古人说，想要天下稳定，天下就要是百姓的天下……
这个说法一直沿用至今，可这天下，真的是人类的天下吗？
“答应下那件事情，你后悔么西林？”
“说后不后悔都晚了！这是我张家的使命，也是我张家的宿命……”
……
不久后……
一则谣传不知从何源头被扩散出去，张家张西林，寻到仙藏。
得到了仙人的传承，那已经不是武功了，而是仙术……
无数武道名宿，甚至修行界的入道级高人，纷纷逃不过一个“贪”字。
他们聚集在一起，逼张西林交出仙藏传承，并公布仙藏所在的位置……
但张西林不肯，那一夜，张家血流成河，天空下起了猩红色的血雨。
张西林凭借炁体源流，一己之力，斩杀数百宗师。
更不为人知的是，其实那一战杀的，何止是宗师武人，还有数十个入道者高手……
炁体源流之名，也在那一夜名震天下……
……
张西林看着面前的李玄，有些哀伤的说：“那一夜，我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至亲！那一夜，我杀到狂，杀到血流成河！那一夜，我成为世人眼中的魔头！那一夜……改变了我的一生……但我从未后悔，因为那一夜，是一场布了多年局……”
李玄联想到如今滨海市的现状，猛的瞳孔一阵收缩……
“你是说，那一夜你击杀了数百强者，实际上，也是一场人命的祭祀？那些被贪念吸引过去的武人和修士，都是祭品？”
“李小友果然聪明！那些人被贪念所引，他们之中，甚至还有官方的武人，呵呵！可终究逃不过‘贪嗔痴’的欲念……”
李玄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但他不愿意相信，他浑身发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那场不合常规的，用人命做祭品的淫祀，受益者是谁？”
张西林神色复杂……
“小友你猜到了？没错，那场布局的受益者之一，就有令妹……李水瑶！如今你也可以称呼她为……琼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