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交错混乱的记忆
这些一同被俘获的女孩，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在她的幻境当中，但她们大多数沉默不语地聚集在一间类似于实验室的大房子里，眼神空洞，表情呆滞，就算有人在旁边亵撸她们，她们不但完全没有一丝反抗，在表情上也没有发生任何强烈的变化，顶多会随着不断位移的按抚，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吟，整体而言，就像是高仿真的硅制娃娃，没有任何细腻的感情。
而梦境中的自己，却穿戴着英武的公主骑士制服，手持着被辣椒水沾湿的牦牛革鞭，发出戏谑的狞笑，并抽打、鞭策着这些不知道反抗，犹如提线木偶一般的诡异女孩。
而她，几乎在每一次幻境当中，都可以听到那头大白兔的长啸声，仿佛在用嗓音吸引着自己的魂思。
苏菲娅甚至考虑过，这莫非是某一个平行宇宙当中的场景？难道说自己在精神憔悴的时候，神识无意中游离到了平行世界当中，在那边，自己屈服于这些奸邪势力，害怕痛苦，恐惧死亡，以至于被迫妥协，或者按照日式·深夜动漫所描述的那样，在接受到反派的驯化后，自甘恶堕，从而充当了邪恶反派的帮凶？
亦或者，自己取代了米丽娜的角色，自始至终，本来就是色孽教派打入到骑士团当中的卧底？
不管是哪一种推论，苏菲娅都发自内心的担忧着、恐惧着。
这座岛屿，是一座混天然的监狱，它屹立在人类世界的孤僻北域，被俘获到这块冰原的女人，全都没有办法离开。她们虚弱无力，身体已经被榨尽，被掏空，力量这个词语，对她们来说是多么的陌生，甚至成了【奢望】的代名词。
可是，唯有一种例外，那便是出现在苏菲娅幻境中的大白兔，它强悍无比，神通广大，在某个梦境中，它在一阵愤怒的咆哮后，变得巨大化，挥舞着比巨型食肉恐龙还要硕大的肉垫，把一切撕裂成了残渣碎屑，不论是兽人军团们强健的体魄，还是驰骋在封冻洋面的战舰，通通都是那么地不堪一击，就像纸糊的一样。
就连这整座充满了战姬哀嚎的岛屿，乃至于那些拥有万钧之重的山麓，也仿佛玻璃一样脆弱不堪······
这一刻，它不像是食草动物，更类似于北欧神话当中，足以摇动大地，弑杀奥丁，令诸神都为之惊惧失色的魔狼·芬里尔~！
“这一万年的神话即将宣告终结，潜伏在树根处的尼德霍格，必将世界之树啃食殆尽，当它鼓动双翅，满载死尸，飞翔于战场之时，便会开始征战位列于八方的九大神国，纵使是英灵殿与金宫，也会在灭世恶龙的咆哮中烟消云散；
没有人能够与“黄昏”对抗，它的力量等同于绝望。”
苏菲娅回想起了以前在精灵之国·亚尔夫海姆（alfheim）的图书馆里，阅读着《诸神黄昏》诗歌中的桥段，她从未体验过真真正正的绝望，只觉得这段诗歌辞藻优美，很富有《荷马史诗》般的想象力，而现在，这座冰封雪域却成了黄昏的舞台，在这里，以她为主角，上演着一场催泪欲下，又精彩绝伦的悲情剧作。
虽然这里没有白昼，但到了规定时间的夜晚，窑洞的牢狱里，还是会亮起深红色的灯光。恍惚间，心力交瘁的苏菲娅，又昏昏沉沉地堕入了深渊；
在催眠一般的梦境里，一些身披白大褂，科学家装扮的研究人员，正对实验室里的一些少女，发号着誓令，数分钟前，她们还极力反抗，又哭又喊，誓死不从，可待室内象征着白昼的蓝光，在转换为代表着夜晚的红光过后，她们又全部都镇定了下来。
一些人表情呆滞，如玩偶般僵直在原地，不发一言，任由科研人员们抚弄，虽然没有反抗的言行举止，但也并不懂得配合。
可另一些人，则立刻流露出献媚的姿态，不但用妩媚的颜艺，争相勾引实验室当中的男性成员，还如风情万种的魅之魔族一样，将婀娜迷人的身姿，主动贴上去加以引诱，她们刹那前的坚贞，顽劣，全部如滚落至深渊的石块那样一去不回，空乏的眼神中，激荡出炙热的火花，昔日里，作为一位淑女的矜持，早已被她们退去得干干净净。
角落边，那扇雕琢华丽的门扇，终于打开了，达古奥还有米丽娜走了进来，而幻境中的自己，却恭恭敬敬地跟在她们二人的身后。而自己，却突然对女孩们下达了列队站好的指令，随即，那些献媚的女孩见到之后，立刻停止了秽乱的迷行，纷纷立正站好，像接受检阅的仪仗队一样，挺胸昂首，一丝不苟，如果不是她们褴褛的衣裳，还有崭露在公共产所的前围，她们真的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恢弘气质，而现在，则是尽显一派风月沉沦的风格。
而自己却一如既往地走过去，对她们进行检阅，期间，苏菲娅还主动地挤了挤女下属们的前围，按了按她们的胳膊，再掐了掐脸蛋和双腿，以确保她们的身材在这一年来的驯练中，被改造得还不错。
这时，米丽娜也走了过来，她接过自己手中的牦牛革鞭，用一种风月的神态，风流婉转地笑妮道：
“教导得不错，苏菲娅团长大人，您很快就会和她们一样彻底顺服，重生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这句千娇百媚的话语，充满了一种邪魅的自信，就好像驯兽师正在驯练自己的女仆，将身下的隶属物，玩弄于股掌之中一样；但同时，在她不可名状的话语里，却又让正在观测梦境的苏菲娅主体，感到莫名其妙，仿若【谜】一样的愁绪，牵绕着她的心，她越来越开始怀疑，莫非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真的会沦落沉沦，放弃掉公主骑士与女武神的荣耀，皈依迷秽的色孽教派，成为助纣为虐的驯兽帮凶？
联想到二次元文学作品中，经常出现过的类似画面，苏菲娅在睡梦中被吓唬出了一身冷汗。
······
太阳开始缓慢地爬出地平线，可雪域依旧寂寞、辽阔，而充满着死寂，如诸神灭世前的黄昏，只残留下她与冰崖上那巨魔般的恢宏之兔，二者安宁地凝视着彼此，默不作声。
星辰褪去，东升的朝阳，将久违的曦辉，洒向了一头白色毛发的大白兔，纵使倾尽奇幻文学的描绘手法，也难以讴歌出它的伟岸，原始，与震撼，可是，也可以简化为一个词语来概括-----【神魔】。
······
凌晨三点半，整个岛屿的生物，都按照生物钟设定的时间，陷入了沉寂。
瞭望塔的灯光，将五彩斑斓的光柱，投射到冰蓝色的封冻洋面上，破冰海湾的港口边缘，屹立着北欧主神·奥丁的大理石雕塑像，而石雕前方，矗立着一位驻足流连，眺望后方山麓的人，凉飕飕的雪风，吹拂着他棱角分明的燕尾晚礼服。
达古奥伯爵并没有回房间睡觉，在他举办海鲜晚宴时，便特地将作为嘉宾的伊文斯，用伏特加灌醉，然后便找了两个奴姬，命令她们将客人扶回房中休憩，并且千叮万嘱，如果伊文斯醒后，想要离开房间，务必将自己的艺技给奉献出去，用自己的本领将对方挽留住。
失败了的话，自然会遭受到残酷的拷打惩罚，但若成功了的话，便可以不再进食特制的牲口饲料，转而在未来的三天内，获得人类的饮食，虽然，这些菜肴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顶多十块钱一份的炒菜，但这份奖赏与恩赐，对于整日进食酸臭饲料的可怜女孩来说，这已经算是它们朝思暮想的美味珍馐。
今夜凌晨，达古奥伯爵并没有贪恋温床与酒酿的俘获，却兴致勃勃地坐着狗拉雪橇，沿着冰冻的海岸，绕到了一座山麓的附近，甘愿承受寒冷的雪风侵蚀，他也要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僻静一角。
在这里也有一个隐蔽的窑洞，洞穴旁边，雕刻着北欧主神奥丁的古代壁画，这幅壁画高约三米，画中奥丁头戴浮华的金盔，翩翩起舞的斗篷，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在他肩后起伏摇动，跨下骑着迅疾如风的飞马，挥舞着战无不胜的长矛，与一头张牙舞爪的巨狼厮杀；
虽然，壁画并没有展现出最终的结果，但读过北欧神话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北欧神国的诸神之王，最终也会死于那头名为芬里尔的尖牙利齿之下。
但他宁死也高举着神枪·冈格尼尔（gungnir)，似乎在引导着英灵们踏上凯旋之路。整日整夜的风霜雨露，已经将这幅壁画磨损得模模糊糊，风雪的痕迹，令壁画已经开裂了足足两米，边角已经烂掉了，一些细节部位，也随着剥落的岩砾，消逝于无形。但上边篆刻的一行文字，却始终清晰可见-----
【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身受长矛刺伤；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自己献祭给自己，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我往下看，拾取鲁纳斯文字，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