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动声色用毒

    而老夫人依然待她如故，再加上方才秦亦舞她们用膳时，虽然个个沉闷，但没有表现出特别。
    这些都说明内宅里面对她的认知还停留在最初那个废物的层面上。
    看起来这些人还以为她是从前那个废物。
    好，那她便继续装作是废物吧，直到装不下去的那一天为止。
    秦初莳扬起笑脸，望向秦亦舞，"还不是二姐姐。二姐姐说那个偷盗粮草的刘吏竟然死咬住不招，如果他不招，那对大伯和父亲可是很不利啊，于是我想办法跑去刘吏家里，求他们劝劝刘吏都招认了！"
    还是因为我？
    秦亦舞变了脸色，端了茶杯的手一阵泛白！
    所以还是我促使官差抓了严忠，我父亲最得力的部下吗？！
    "哦，还是二姐姐的功劳了？"秦如馨朝秦亦舞看了眼，嘲意更盛。
    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下子可真好玩。
    "你这孩子，偷跑出府事小，但若是出点什么事可怎办？那刘吏家的说不定会报仇，多亏你平安回来了，以后可不能让祖母这般担心。"秦老夫人一脸疼惜孙女之色，表面上看不出半点虚假。
    三房夫人刘氏塞了一口芝麻脆仁酥，一面品尝着，一面招手让心腹婆子来说。
    在心腹婆子说话时，刘氏冲自己嫡亲女儿频施眼色，让她赶紧多吃点，趁机把好吃的都吃光。
    整个秦府各房的只有是吃食方面，好的都被秦老夫人搜刮走了，美其名曰帮大家保存着，等用到时再拿出来，直到天灾结束。
    今日这场家宴，她们当然要吃够本。
    "老夫人，奴婢听说刘吏的母亲死而复活了。"心腹婆子道。
    听到这话，三小姐秦妙灵娇媚的小脸凝滞，朝着秦初莳瞥一眼，不信道，"刘老夫人死了又活了？不会是四妹妹你的功劳吧？"
    否则刘吏怎么可能招认？
    听说严刑拷打，刘吏都死咬着不说。
    已经施刑了，却依然撬不开他的嘴，只能施恩。
    莫非秦初莳其实是去刘家施恩？
    "啊，刘老夫人死了吗？我去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呀。"
    秦初莳装疯卖傻，露出不解之色，"死了又活？莫非是回光返照？"
    "切！"
    就听见眼前一帮人几在同时发出道不屑地嗤声。
    回光返照是重病之时突然转好了，而不是死了又活。
    真不愧是四废物，一点没变！
    众人心里不屑。
    一直没说话的秦亦舞，微蹙眉头，安静地品茶吃糕点，不知为何，总有股不安之感。
    "莳姐儿，喝茶。"
    这时秦老夫人将下人新沏的茶推到秦初莳面前，宠溺地看着。
    见她不喝，秦老夫人便命令下人把茶冷温了再给莳姐儿喝。
    "快喝吧！"
    待茶水温了，老夫人又亲切地催促道。
    秦初莳未以为意，再加上她喝的是与老夫人一样的茶，当下便仰脖吞了口，只是不经意间她却看到老夫人那双精明的老眸之中沁出一丝得逞之色，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摇摇脑袋，秦初莳告诉自己看错了，可心底的阴霾却越来越重。
    只觉得老夫人看她时的笑容，愈发地慈爱而温柔，就好像是……满足了一样。
    莫非那茶里面有东西？
    想到这里，秦初莳突然不安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齐州城端王爷差点遇刺！"
    四姑母的大女儿吴佳清突然咋咋呼呼地道，她长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如今这般郑重说话，又绘声绘色的表情，瞧着很是那么回事。
    她心仪端王，之前还抢着去齐州城看端王巡幸。
    如今恨不得向祖母通融一下，让她去齐州城向端王探病。
    老夫人当然不可能答应。
    不过端王遇事却是件大事，是得派人前去问候。
    有心想让大儿子前去，可之前秦封入齐州城，听说在端王面前一顿没脸。
    但就算如此，好处也不能让二房秦卫给捞走。
    顿时老夫人朝着刘氏看去，道，"老三家的，告诉老三，带厚礼前去拜见端王，立即前去，不可耽搁！"
    三儿子秦莫山，虽然做生意不太行，但绝对有一副好嘴皮子，很机警。这又是老夫人所出，是以让他前去，再合适不过。
    "可是孙女听说端王虽然遇刺，可没受伤，出事的是一个叫尹子玉的安抚使！"吴佳清赶着说道，生怕自己传错消息，让三舅父难做！
    老夫人不在意，"无妨，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是去向端王殿下请安的。"
    她虽然身为陇州刺史的母亲，护国公秦卫的嫡母，可论血缘尊贵，永远比不上像端王这样的皇族皇子兼有着几乎能倾覆朝野的权势。所以向端王殿下示好，那是最基本的。
    "咦，怎么四姐姐一直都不说话呢？"
    一边的秦如馨突然开口道。
    见秦初莳不说话，她像是明白过来一样，冷笑一声，"四姐姐不是说找粮草时见到过端王嘛，怎么，现在端王遇刺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秦初莳默默地从一堆糕点中抬起脸，抹了把嘴上的碎屑，极力为自己申辩着，"我当然是真的见过端王，至于端王遇刺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因为，因为……"
    明显是编瞎话，结果还词穷。
    顿时引起四下一阵哄笑声。
    连老夫人也不由地道，"莳姐儿，你平时怎么闹，祖母都可以纵着；但是王孙贵胄面前，切不可造次，否则会给咱们家族带来祸患。"
    老夫人也就在这种时候，才不会捧杀她。
    秦初莳只得应下，只是脸色却愈发惨白起来。
    "莳姐儿，你怎么了？"老夫人第一个发现秦初莳不对劲，连忙问道。
    其他人都是不以为意，不是说她故意装病，便是说她要讨老夫人同情。
    "我，我不舒服。"
    秦初莳捂住胸口，难受地看着老夫人，"祖母，我真不舒服，给我叫大夫。"
    "莳姐儿，不准胡闹。"老夫人反而板起脸，硬是不叫大夫，只说道，"你这样装病吓祖母，可是不孝，祖母不能让你不孝。"
    "可是我--"
    秦初莳声音渐渐弱了，突然身子一歪，朝地上倒去。
    砰地声，躺地上了，众人才觉出异样，"莫非她不是装病？"
    秦明辞连忙上前来扶秦初莳，一面鼓起勇气说，"祖母，四姐姐可能真的病了！"
    秦老夫人皱着眉头，垂眸掩盖了眼底一掠而过的毒光，之后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来人，快给莳姐儿找大夫！怕不是装病！"
    自打之前大老爷秦封从齐州城回来差点垮了，秦老夫人便命人将府医重新请回来，是以这次府医很快就赶了来。
    诊脉之后，府医皱眉摸着胡须思量，最后道，"四小姐肝火旺盛，又因为一次食量过大，再加上她本来身子便虚弱，这次需得好好调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