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小姐处打听消息
“那你们秦卫钦差究竟拿出多少体己来赈济?”方氏不平地反问。
那侍卫想了想,“十两左右。”
“什么?”方氏尖叫,“才拿十两?他堂堂的钦差大人,兼三品兵部侍郎,每月的吃食也不仅十两,他竟然只拿出十两?!”
好个秦卫,竟然算计到老娘头上来了?
那些个贱民,也配得到秦家的银子?!
侍卫掏掏耳朵,耐心解释,“入陇州之前,钦差大人他将所有家私变卖,手中就剩十两银子,听说是给家中老母亲孝敬的,不过就在之前大人他把仅有的十两都拿出。”
官吏自己掏银出来赈济,并无律令要求如此,不过秦封乃是陇州刺史。
来陇州的钦差把自己私银都掏空了用来赈济,若是刺史大人不拿出一点银子来,实在不好看。
其实侍卫也是为刺史大人好,谁让刺史大人是钦差大人的亲兄长呢。
“行啦。”
不知何时,秦老夫人穿着崭新干净的矜贵衣裳走了出来,扬声道,“陇州既然出了天灾,本就应该由刺史出银赈济百姓,是皇上仁德先发赈济粮草,咱们出银晚了不说,还如此推诿实在不该!来人,把秦封这几年做刺史的俸禄,剩余的都拿出来赈济百姓!”
由秦老夫人这么定下,没人再说什么。
最后老夫人冷淡地看了眼方氏,带着人离开。
方氏真是肉疼死了,她之前还庆幸秦家这次做衣裳没花着她的银子,但是转眼老夫人就做主生生剜了她一块肉去。
这个老妖婆,一准儿是等机会算计她呢!
不一会儿,侍卫便捧着两千两银子离开。
经此一事,整个上午,秦府内外都没有特别的消息传进来。
倒是书卉跑进来禀报,说是二小姐请四小姐去芝兰院说话去。
芝兰院是秦亦舞的闺院,秦初莳想了想,点头,很快便到了芝兰院。
彼时秦亦舞正在品尝嬷嬷的手艺翠玉灵芝莲子羹。
见秦初莳来了,秦亦舞笑道,“妹妹可别误会,这不父亲和二叔回来了,姐姐我让人做这羹汤,是为了给他们补身子用呢,这不先品尝一下味道。”
“就知道二姐姐有心,不过还是给我留一碗吧,我也想尝尝滋味。”秦初莳仿佛不知道羹汤做得份量不够,硬是要了一碗去。
反正她知道秦亦舞是不可能给她父亲喝真正的翠玉灵芝莲子羹。
只见秦亦舞尴尬了下,倒也没拒绝,转而说道,“这次叫妹妹过来是想问问那穆辰公子之事。”
暗中命人查点之后,秦亦舞知道穆辰只是一个破落秀才,而且是在难民之中与秦初莳刚认识的。
秦亦舞想不通,一个刚刚认识的人,秦初莳怎么能把找粮草这样的大事,而二叔秦卫也将一些心腹之中同样交予穆辰去做,这对父女俩究竟是怎么了?
所以,今日她要打探一番。
再者,她要给秦初莳和穆辰制造一些事情,让秦初莳这三皇子未婚妻名义受损,这样她做三皇子正妃就会有瑕,只要有瑕,那离做不成三皇子正妃还远么。
“穆辰公子虽然是个秀才,但是很有正义感,是个正直之人!”秦初莳立即信誓旦旦地说。
秦亦舞听到这话,心里笑了,她就知道秦初莳怎么可能变精明,瞧瞧,还是从前那个没心眼的样子。
是呢,一个人若是不经历些什么,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巨大的变化。
果然,是穆辰帮的秦初莳。
这个穆辰究竟是什么人,莫非还有自己没查到的隐情?
“二小姐,夫人可在此?”这时方氏身边的婆子赶过来找人。
“不曾。”
秦亦舞摇头,又问,“发生何事?怎么了?”
婆子福身施礼,答道,“府里需得再节衣缩食,一些奴仆都要驱逐出府,咱们秦府也没那么多闲饭养那些闲人,飞絮院的那几个奴婢硬是纠缠七小姐,意图留下,奴婢正请示夫人呢!”
飞絮院便是七小姐秦明辞的院子。
秦亦舞听后皱眉,“这个有什么请示母亲的,直接打出府,这府里哪有奴婢缠闹主子的道理?”
婆子也知道是这个理,不过七小姐身子弱,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导致七小姐病倒,传出去了她们这些奴婢可兜不住。
“有二小姐这句话,婆子晓得该怎么做了。”
“慢著!”见婆子离去,秦初莳突然出声叫住她,说,“七妹妹的院子没个丫鬟侍候也不是办法,我院子里不是还有春菊和春雾吗,让她们去侍候七妹妹罢!”
“这怎么行?”秦亦舞皱眉,“这两个丫头并不仅仅是侍候二妹妹你的,还有六妹妹和风哥儿的,若是给了七妹妹,谁来侍候他们?”
她可是听说昨日秦初莳亲手打了春菊,可也是因为六妹妹疯颠,否则春菊怎么可能打人?
“不如这样吧,四妹妹若执意,那便将我身边的丫头长宁给你用着,你那里没几个侍候的可不行。”秦亦舞又道。
长宁?
送到自己那,可不正又是一个眼线么。
秦初莳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点了下头,“如此便多谢二姐姐。”
那方氏掌控中馈,秦亦舞院子的吃穿用度就连奴才也是最好最多的。
就算把长宁送走,秦亦舞也不缺下人。
随即秦亦舞把长宁唤过来,跟着秦初莳侍候。
那婆子见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她连忙便领了意思,前去办事。
这时就听秦亦舞安抚道,“四妹妹不必太担心,现在有了粮草,我父亲与二叔又同心协办,想必过不了多久,这场天灾就能渡过。”
听着这话,似乎暗示大局已稳定了?
秦初莳连忙问,“那偷粮草的刘吏,可抓住了?”
“自然是,这里面可有四妹妹你的功劳。”秦亦舞笑了一下,笑意并不达眼底,“没想到这刘吏集结一帮歹人,盗取朝廷运来的粮草,不仅是他,连他的那帮同伙也都抓进了大牢。”
“竟然连同伙也逮住了,这一定是大伯干的吧,真是厉害啊。”秦初莳撇撇嘴,语气却是充满妥妥的肯定。
秦亦舞听到她这样说,不知怎地,心里就觉得不对味。
以前秦初莳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四妹妹还不知道我父亲么,他是这陇州刺史,抓个把人罢了,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