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架
沈银宝、沈家宝逃课跑回家中，原想回家和奶奶告状，可家里无一人在，这个时间农民都在地里干活挣工分。
两人没心没肺跑出去和小伙伴疯玩，告状的事暂时忘在脑后。
眼看着大人要下工回去吃晚饭，两个孩子浑身是土的跑回家里。
沈老太年纪大了，虽然也下地挣工分，只是和一群同样岁数大的老人一起干些轻巧的活计。
两人回家见到奶奶，委屈不已，扯着嗓子就告状，“奶，沈娇娇吃羊肉饺子都不给我俩，还嘲笑说我们俩没文化，我们和她说，奶也她亲奶，可是她却说不是，还说奶没儿子，说我们是臭要饭的？”
沈老太听两个孙子这么说顿时气炸了。
一手拉着沈银宝一手拉着沈家宝气势汹汹的直奔沈建民家，走到门口，一手咣咣敲门，一手叉着腰，指着沈家大门破口大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丫头，还敢编排自己奶奶，你个挨千刀的东西，老天爷咋不劈死你们一家？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娘的不咋地，这家里的孩子也横行霸道。
天啊，没天理了，我这么大岁数被一个贱丫头编排，我不活了。”
下工回家吃饭的村民看到沈老太在人家门口骂的难听，纷纷忍不住劝道：“沈老太，谁敢骂你啊？”
“是啊，那人得多想不开，找你麻烦！”
哈哈哈，众人一哄笑，可不是，沈老太没脸没皮的性格，谁愿粘上她。
见众人笑话她，气得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双手拍着大腿，又嚎又骂，“沈建民一家丧良心玩意，活该断子绝孙，遭万人砍的
她骂的越来越难听，众人都听不下去。
“你说谁家断子绝孙？”
沈建民两口子刚回到家，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她家门口，赶紧挤进来一看，得，就听到沈老太这么一句。
这不是咒他们家娇娇么。
沈老太死死地瞪着两人，她可占理，这次可是沈娇娇那小贱人招惹她的，“不愧是娘俩，你和沈娇娇那贱丫头儿一个德行，都嘴里不饶人，这次不是我没事找事，是你们家那个丫头片子咒我儿子。”
沈建民两口子根本不信沈老太说的话，自己闺女什么样还不知道么，要是能说出这样的话，没被过继前还至于被欺负？
“哼，你以为你这么败坏我家娇娇的名声我就信你了？我家娇娇要是这么厉害，之前还能因为一个地瓜干儿被推的头破血流？你做梦呢？”张翠兰可不惯着沈老太，敢说她闺女，看她不咬下她一块肉。
周围看热闹的人，想想也是，娇娇那小丫头又瘦又小，胆子也不大，能咒沈老太？这不是笑话么。
“呸，你个不要脸的婆娘，睁着眼说瞎话，我一天闲着没事儿干吃饭点找你家茬儿？沈娇娇小小年纪，就敢编排长辈，诅咒长辈，还有没有教养，我的去找村长。”沈老太说的头头是道，一脸我委屈的样子。
张翠兰冷嗤一声,&34;就算你不去，我也会去找村长，也好让村长辩辩到底是谁家的错。”
村民们也不回家吃饭了，这孩子编排长辈，诅咒长辈可是大不孝，他们得听听，要是孩子们都学这做法，谁还孝顺老人。
这时，沈娇娇听到声音打开大门，伸出小脑袋，吓了一大跳，“爸妈，咱家门口怎么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张翠兰说话，村长和沈丫丫就到了。
沈丫丫冲沈娇娇挤挤眼睛，捂嘴笑。
村长板着脸，威严地问道：“下工不回家吃饭，到底咋回事，谁先说？”
沈老太这次可挺直腰板，她可是受害人，抓住机会先开口，“我先说，村长啊，你可是咱十里八村最公正的村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这下工回家做饭，我这两个孙子就说沈娇娇吃羊肉饺子都不给他们，还嘲笑他们俩没文化，还说我不是她亲奶，说我没儿子？我这一大把年纪，还让个小辈咒我没儿子，村长，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跳河。”
“才不是这样，你说谎。”沈丫丫气愤的说道。
村长看了眼自己的孙女，又看向沈娇娇，“娇娇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沈老太又嚎了起来，&34;还让她说什么呀？我都说过了，还问她干嘛？村长，你可得管管你家丫丫，这孩子怎么说假话呢？”
村长一听她这话，沉下脸冷声呵斥，“怎么我还用你教怎么做事？你说啥是啥？还让我来干嘛？你要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呢？把你能的。”
沈老太吓得赶紧捂住嘴巴。
沈娇娇不卑不亢的说道：“中午休息时间吃午饭，我带的羊肉饺子，沈银宝和沈金宝看到了，就说我是丫头片子不应该吃饺子，应该给他们吃，我说我们家都被过继了，是两家人，肉是我姥爷给的，凭啥让你们吃，别人家吃啥你们都想要，你俩咋不当要饭的去呢？他俩说过继也是我奶，然后其他同学就说族谱都改完了就不是，我说他俩没文化，这点都不懂，还问他俩二大爷、二大娘是不是没有儿子，不然为啥有儿子还要侄子养老的。”
闻言，先炸的是竟然沈老太。
她哎呦一声，“村长你听到没有，她说我们家是要饭的，还诅咒我没儿子，真是有娘生没娘教，这时败坏我沈家的名声啊。
她哭的那叫一个凄楚悲怆，好似受了多大的冤屈。
“不是要饭的，你家孙子要我闺女饺子干嘛？你家有儿子，还让隔房侄子孝敬你？你家孙子有文化，九岁的孩子咋不知道不在一个族谱上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张翠兰三连问沈老太是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噎的上不上，下不下。
“是呀，这都过继了，还总当自己是人家妈呢？太不要脸了。”
“可不是，这孙子都这么大了，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成天就是知道玩，还管比自己小的妹妹要吃的，也够丢人的。”
“不是说沈老太家孩子都聪明、孝顺懂事么，这一看也不是那回事啊！”
“哎呀，沈老太自己总炫耀说的，她的话还有准儿？”
村长看向沈银宝和沈家宝，“到底是怎么说的？”
两人怯生生的往沈老太身后躲去，“她”
村长：“说。”
两人被吓得眼泪汪汪，“就是她说的那样，可是我俩说，我奶是她亲奶，也没错啊，以前三叔三婶还在家时，沈娇娇有什么吃的都得给我们先吃。”
“你说啥，你们先吃？你们配吗”张翠兰原本就对沈娇娇之前挨欺负，心里有怨气，听不得这话。
“谁让你们抢娇娇吃的？”沈建民阴沉的脸，拽紧拳头，死死控制自己。
“是，是珠珠姐，珠珠姐说没分家，家里的东西都应该一起吃，还说我们是男孩子，这个家都是我们的，沈娇娇吃都是浪费。”沈银宝和沈金宝被三叔的样子吓坏了，想要上来撕了他们俩，呜呜呜，太可怕了。
“奶，回家吃饭了。”这时一声温柔乖巧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村民回头一看，好么，说曹操，曹操到，这回人都到齐了。
沈珠珠被大家看的有些毛毛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回家看家里没人做饭，压下心中火气，做好饭，一家人都回来了，唯独奶奶和二叔家两个弟弟没回来，爷爷让她出来看看。
不等沈珠珠继续说话，张翠兰一个箭步上前，啪，一道凌厉的巴掌声，打的沈珠珠懵了。
沈珠珠的脸肿了起来，脑袋嗡嗡直响，“好你个张翠兰，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我打的就是你，年纪小小的就挑拨离间，背地里欺负我闺女，还装做温柔善良的模样，你这么会装，你咋不演戏去呢，没想到老沈家，还有你这么心机深的人。”
张翠兰干惯了农活，手劲大，她上前拽住沈珠珠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扯，拽下一绺头发。
她以前跟人打架都是这样，上来就扯头发。
再咣咣踹上几脚，她这打架的手法一般人可受不了，表面看着就像是扯头发，打巴掌，踹几脚这么简单，实际，都是让人羞涩的地方疼。这一架，沈珠珠不在床上躺几天别想下来。
周围的人都被惊吓到了，没想到平常在他们眼中乖巧温柔的沈珠珠背地里这么坏，原来上次的事是真的，只是被她平时的做派欺骗了。
村民们都很愤怒，让一个十四岁的女娃娃玩弄，谁心里也不痛快。
沈珠珠这时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身上痛死了。
明明刚才很多人，现在却寂静的可怕，她还不知道自己维护多年的形象毁于一旦。
等到她颤巍巍的站起来，抬起头，眼睛红红，楚楚可怜的样子，刚想搏一波同情，结果就见所有人齐齐退后一步，像收到惊吓一般。
这时她思绪渐渐回笼，才想起刚才张翠兰说的话。
完蛋了，她该怎么办，这些年的形象是她好不容易积攒的，不能就这么毁了。
她眼神一转，眼泪顺着脸颊默默流下去，“三婶，我敬重你是长辈，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不管别人说什么，也得听我解释一下，再定我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