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哭了
正在喝糖水的苏大成动作一顿，他抬头看着林秀，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娘！你是说……阿花有喜了？我……我要当爹了？”苏大成倏地一下站起。
他今年二十一，村里和他一样大的青年孩子都能跑了，他还一直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因为这件事情，他怨了牛阿花许久，在林秀的怂恿下，他也动过休妻的念头。
可最终他还是狠不下这颗心。
牛阿花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他唯一的女人，每次想起新婚夜两人的青涩，他就狠不下这个心。
更何况，再娶是要花银子的，他的二弟三弟还没有成亲呢，他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那么任性呢？
所以，即便牛阿花一直没有子嗣，他也没有真的休了牛阿花。
他从他们一成亲就开始盼着他们的孩子，盼了三年，一次次失望，如今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牛阿花竟然怀上了！
“是啊！你们的堂叔爷来给阿花看过了，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你以后可不许再对阿花动手，免得伤着自己的儿子，知道吗？”林秀叮嘱道。
以前苏大成动手也就罢了，这以后牛阿花肚子里还有一个，他可得忍住，不许再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了。
“是是是！儿子记住了。”苏大成当然舍不得再动手了，他好不容易才有孩子，哪里舍得动手打牛阿花呢？
不对！他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好吧？
以前也是因为牛阿花自己做错事，他才教训她的，他也不无缘无故打她的。
“娘！爹，我先回去，我……”苏大成想要解释一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就是想赶紧回去，看看牛阿花肚子里的孩子。
林秀无奈一笑，“现在能看出什么来？不过你想回去看看，就回去吧。”
苏大成笑着点头，起身跑了出去。
林秀嘲笑道，“这孩子！现在才一个多月，能看出什么来？”
苏兴看到苏大成那么兴奋，他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他年轻的时候，不也像苏大成那么幼稚吗？
当初林秀怀苏大成的时候，他可是三天两头要感受一下林秀肚子的变化。
等苏大成出来的时候，他那个心啊，既激动，也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到苏二成，苏三成出生的时候，他就习惯成自然了。
再到苏依依出生的时候……苏依依出生那一天，比苏大成出生的时候还要令人记忆深刻。
苏依依刚出生，脸上就带着黑斑，当时接生婆都被吓了一跳，苏大海和苏婆子更是决定要把苏依依给扔了。
罢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如今苏依依都长大成人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今天他们苏家有喜，不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阿秀，今晚宰只鸡吧，熬点汤让阿花补一补，这一会累活就别让阿花做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你就使唤大成去做。”苏兴叮嘱道。
平日里，他知道林秀经常压迫牛阿花，家里什么活都让牛阿花一个人做。
可如今牛阿花怀着他们苏家的孙儿，他们也不能太苛待牛阿花。
林秀撇撇嘴，“我知道！”
说的好像她虐待牛阿花似的。
可又不是她一家婆婆拿捏儿媳妇的，这小水村每家每户，哪户人家不是儿媳妇孝顺婆婆的？
这隔壁的三水媳妇还经常被三水娘打骂，还不让三水媳妇吃饭呢，让她吃剩饭剩菜！还让三水媳妇穿他们穿破的衣裳。
相比之下，她对牛阿花算很好了！
她至少没有让牛阿花饿肚子，每天吃饭，他们吃什么，牛阿花就吃什么，没有任何区别对待。
她这个婆婆做的够好的了。
“走吧，我们回去吧。”苏兴喝完最后一口糖水，起身回家。
……
牛阿花刚眯了一会，她不敢多睡，只眯了三刻钟。
她刚醒来，就看到苏大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牛阿花下意识地退了几步，连忙解释道，“相公，我……我没有偷懒，是娘，是娘让我休息的。”
苏大成：……
他愣在原地半晌，才缓过来。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今日这个样子了？
他也记不清楚了，一开始牛阿花刚进门的时候，他还挺喜欢牛阿花的。
牛阿花长得清秀，身子软软的，抱在怀里还能取暖。
刚成亲那会，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子，那段时间，他过得春风得意。
只是后来，他对牛阿花的兴趣慢慢变淡，尤其是听着外人议论，说他娶了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他心中便有了怨气。
这怨气一点点积攒，加上苏依依和林秀经常在他面前说牛阿花的不是，他便彻底恼怒。
他把所有怨气都撒在牛阿花身上，只要牛阿花与苏依依闹不愉快，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揍牛阿花一顿。
因为如此，牛阿花越来越怕他，就连夜里，他碰她一下，她都会发抖。
久而久之，他也懒得碰她，各睡各的。
这关系持续了两年多，除了他偶尔来兴致发泄了事之外，他们都是各睡一角。
这两个月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牛阿花不惹苏依依了，他也没有理由打骂牛阿花。
他们的日子虽然回不到新婚时候的如漆如胶，但也算是相敬如宾吧。
“你……”苏大成想要说点什么，但他话到嘴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娘说你有身孕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牛阿花吃惊地瞪大眼睛，苏大成这是在关心她？
苏大成这温柔的目光，把牛阿花的思绪拉回他们刚成亲那会。
那时候，她对苏家的一切都很陌生，很不习惯苏家的生活，苏大成也是像现在这样，温柔的安抚她慢慢习惯就好。
只是后来，他变了，变得不再温柔，变得动不动就凶她。
牛阿花想到这些年的委屈，她没忍住，泪水宛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苏大成：……
她哭什么？他又没有说什么重话，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你……你哭什么？我又没动手！也没有动口，你怎么还哭上了？”苏大成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