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智调粮食
今天是于胜义的七七。
身为皇家媳的于婉不能亲去给祖父吊唁，只在倾婉阁内设了一方灵堂，上了香摆上贡品，在里面坐了半日。
“小姐，田管家来了。”
于婉擦干脸上的泪，在乔苓的搀扶下起身。小姐怀孕之后，乔苓把酸辣粉铺子交给了店里的管事，把九皇子府的吃食接了过来。
现在更是连同白穆北的那一份。
走出灵堂，田力就在倾婉阁的院子内龃龉的站着。
原本男子是不能进内院的，九皇子体恤于婉怀孕辛苦，免了这条规矩。
“参见九皇子妃，”转过身的田力看见缓步而来的于婉，泪意上涌，老太爷最疼爱的孙女，有了身孕，可惜老太爷再也看不到了。
于婉虚扶了一下：“田叔请起。”
手中一个包袱，田力呈在于婉的眼前：“这是老太爷给小皇子准备的礼物。”
是一个镶着宝石的金项圈，于婉接过来，低着头，凝目不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知道祖父时时处处的记挂她，没想到连还没出现的事情都想到了。
“九皇子妃结婚后没多久，老太爷就把礼物准备好了，只是没福气，看不见九皇妃的孩子了，”田力擦了一把眼泪，把布包递给丰紫瑶。
缓了缓，田力又说：“我是来和九皇子妃辞行的。”
于婉清了清堵住的嗓子，问：“田叔这是要去哪儿？”
“我伺候了老太爷一辈子，别的事情我也不会干，正好需要一个守坟人，我就请了缨，”田力擦了眼角的泪，“临走之前，我就是想来看看九皇子妃，也好和老太爷说说您的近况。”
如此的衷仆，于婉能说什么，她也希望祖父的坟能被看顾好。
只能尽力补偿：“谢谢田叔，有我在一天，一定保田家和田叔在时一样。”
“谢九皇子妃大恩。”
白旭尧和田力前后脚错开，于婉的情绪刚好点，歪着头坐在窗边。远远的，白旭尧看见了发呆的于婉，自我埋怨，一直忙，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记了。
“姐姐，”九皇子刚近前，怕惊扰到她，小声的喊了一声。
于婉回神：“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白旭尧没走正门，从窗户处跃了进去，拉了把椅子挨着人坐着：“想你了。”
从来贴心的他，如此的异常，于婉怎么能不明白：“你不用挂念我，难民的事情比我重要。”
于婉忙着让白旭敏去桑洲和江城搬粮食的同时，白旭尧也没有闲着，又把阜缤的官员和富户刮了一回，勉强又挤出三日的粮食。
再忍忍，希望就在眼前。
“六哥昨日南下了？”
白旭敏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和白旭尧打招呼，还是今早，他让德艺去请六皇子商议南下寻粮的事，从于丽那里听说了六皇子已经离开。
“嗯，我让他去寻粮食了。你每天赈济灾民，起早贪黑的忙，我能为你分担的只有这些，”若是可以，于婉真的想守在城门口。
“不是让你安心养胎么？粮食的事情我会解决。”
他不知道于婉用的是什么办法，反正他的简单粗暴，直接请旨，给予一定的补偿让粮商献粮。
时间紧迫，他没功夫和粮商们磨，只能一针见血。
“不让我出去也就算了，现在连脑子也不让我动，你这是要把我憋成闷葫芦？”于婉斜着眼睛嘟着嘴。
孕吐的这段时间，眼睛更大，媚态露在外面，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被于婉这样一埋怨，白旭尧反倒不会说话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于婉自然知道，她只是逗逗他，难得看见慌张失措的白旭尧。
孕妇贪睡，说了会儿话的于婉张开手：“我乏了。”
白旭尧会意抱着人上了床，揽着她一同睡去。
榆树开始隐隐的冒了芽，天光也日渐暖了。
白旭敏离开后的第三天晚上，风尘仆仆的进了九皇子府。
白旭尧正陪着于婉吃完饭。
“可巧？我还没去吃饭，”六皇子毫不客气的坐下，先掰了一个鸡腿。
丰紫瑶把筷子递上来。
下巴上一圈细密的胡子，一路的风尘仆仆，白旭敏为了把粮食快一点运过来，已经两天没休息了。
“事情办的如何了？”白旭尧替于婉问出了这句话。
白旭敏哈哈大笑，对于婉翘起大拇指：“你的方法是真高！我刚把消息散播出去，就有粮商带着粮食急急忙忙的往阜滨赶，生怕晚了，手中的粮食卖不上好价钱。估摸着明天就能到阜滨。”
白旭尧不解：“什么消息？”
六皇子说：“阜滨粮价一百钱一担。”
听见这话的白旭尧没忍住也笑出了声：“这么高的价格，绝无仅有。”
在思量另外一件事情的于婉问：“桑洲和江城的粮价几何？”
“七十钱一担。”
于婉浅笑：“刨去路上的运费每担十钱，另外每担又多赚二十钱，这么好的买卖，只要是头脑清楚的没人不愿意做。”
吃着鸡腿的白旭敏含糊的说：“问题是阜滨从来没卖过一百钱一担的价格。”
“谁说没有？只是他们没赶上，”于婉接着又说，“接下来我还需要办三件事情。”
白旭尧不让她离开九皇子府，她只能寻找外援。
“不要看我，”白旭敏摆手，“我跑了三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怕把事情给耽误了，好不容易回来，我还要回家抱老婆。”
面前的一碗莲藕排骨汤被一口气喝干净，白旭敏起身：“走了。”
无奈，于婉只能把眼睛瞄向更忙的白旭尧。
“你说吧，我听着。”
“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桑洲和江城的粮食一起涌进阜滨，现在粮满为患，每担粮食跌至六十钱一担。”
白旭尧不得不佩服，于婉把价格拿捏的刚刚好。
只比江城少了十钱，若是粮商再运回去，虽然能多卖十钱，加上路上的住宿和花销，还是亏了。
“另外两件呢？”
“其一，让人去桑洲和江城也散播消息。就说，大量粮食挤进阜滨，粮荒已解，每担粮食现在的价格是四十钱一担。其二，明天的赈灾粥，熬稠一点，再让士兵把堆满沙石的袋子装进粮库，最外面放一排真的，等着从各个地方的运粮商前来参观，”于婉之所以把最重要的是放在后面说，也是懒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