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狡猾的二皇子
王院判匆匆而来,这么冷的天跑的是满头大汗,但是气度依然从容,在几位皇子七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给大皇子,二皇子,九皇子,九皇子妃请安。”
说完话,也没有让人吩咐,直直的走到躺在地上的几个难民身边,切脉探病。药童就跟在身旁。
王院判是阜缤的名医,好多人都认识。难民中的骚动小了不少,都静静的等着。中毒的难民被喂的药,看起来有反应,话说于婉是阜缤闻名的女神医,谁信呢?又没见过。
王院判起身之后,小童递了一个方帕过来,他摆了摆手没接,走到三位皇子面前。
“如何了?”二皇子说话的时候,眼睛瞄着坐在凳子上的于婉。
王院判一躬身:“在下不才,有件事情要问。”
二皇子一抬手:“讲。”
王院判回头指着躺在地上还有动静的难民说:“他们吃的解毒药能让我瞧瞧么?”
一个士兵的手中还有一些,得了于婉的授意,奉到王院判的面前。
“这?”王院判的脸上满是惊喜,他给姚喜看病问脉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于神医给开的是什么药。
就是这种小小的,圆圆的,看不出是什么做的小药丸。
不由得感叹:“难怪。”
“怎么了?”
王院判面向说话的二皇子:“这种药丸只有于神医才有,这几个人能这么快解了毒,也全是于神医的功劳,只是······”转了一圈,没见到戴纱巾且蒙面的女子,不免叹息,还是来晚了。
他一直想要与之探讨一下医理药理,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
“我还以为大哥刚刚说九弟妹是于神医的话是开玩笑呢,没想到还真是,”说了一半话的二皇子若有所思,看向于婉的眼神也越发的高深莫测。
消化了好长时间的王院判才明白过来二皇子话语里的意思,眼神从众位贵人身上扫过,特意留意了一下白旭尧,见他一脸的骄傲,就知道二皇子说的话,不假。
大惊奇!大惊奇!谁能想到名扬阜缤的女神医居然是当今的九皇子妃?王院判裂了,哪里还敢讨教医理药理,反正也没他什么事情,带着小童告了退。
“德馨,把婉婉带回去,”中毒的事情解决了,白旭尧不想于婉过于劳累,先让其回去,剩下的他自己就能处理。
于婉是神医的事情,很快传开。得了她利的一些人纷纷给张长林的医药铺捐了银子,让其代为转交。
张长林连同自己的那一份一并交给了乔玲让其带去了九皇子府,还有王金茂的那一份,也给了花名,放在赈灾的银钱中。
这天晚上,白旭尧忙到很晚。
挑起门帘见床上睡的正熟的身影,整个心都是柔的。
蹑手蹑脚的上床,刚躺下,身侧的佳人有了动静。于婉侧过脸,睡眼惺忪的望向和自己平视的白旭尧:“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难民的尸体埋在东山脚下。只是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没查出来?”
“现场的人太多也太杂,谁都有机会做手脚。”
想想也知道不外乎就那么几个人,苦于无证据。
“以后小心点,这一次是幸运,可是未必时时都这么幸运。”
“我知道,”白旭尧抱紧于婉,王院判说了,怀孕的前三个月,胎气不稳。刚好于婉要守孝,他也就没那个心思了。
王雨峰和方天卫的信先后只隔了一天就到了于婉的手中,连同呈给皇上的奏报。
倾婉阁内。
白旭尧进门的时候,于婉刚把信件看完:“正好你来了,二妹夫和三妹夫的信。”
他一撂衣袍,坐在了凳子上,一口气把于婉面前的茶喝了干净,展开信件逐一而看。
“有这两封信,再来一个参二皇子哄抬物价的折子,虽然不能把他打垮,想要缓过来,没个三年五载,难。”
于婉的话说道白旭尧心里去了,他一直压着猹害的事情,就是要给二皇子当头一棒。
“只是······”于婉突然犹豫了,“祥妃一族并没有对我们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们先下手的话是不是不厚道?”
上一世所受的教育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还。二皇子虽然是祥妃的儿子,但是母亲是母亲,儿子是儿子,并没有株连这种说法。
白旭尧浅笑:“皇宫里面有干净的么?”
他自小在后宫长大,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人心早就黑成了墨,从一个小小的美人爬到四妃之首,踩在脚下的尸体早就成堆了。
拧在一起的眉舒展开来,于婉信白旭尧说的,他们的目标是大位,最不应该妇人之仁。
想通之后,于婉又说:“爹爹,外祖父和曾老大人那儿要不要我提前知会一声?”
瞄了一眼她的肚子,白旭尧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安排。”
谁能想到,他们遇到了对手,准备的这么充足,到头来还是棋差一招。
大殿上。
二皇子,白旭英把一个请罪的折子递了上去。
穆公公伸手接过,转头呈给白穆北。
“父皇,儿臣有罪。”
“老二这是为何?”
“儿臣管教不严,让家奴钻了空子,致使阜缤猹害四起,百姓食不果腹。前两日,儿臣偶然知道真相,把人看住了,等下朝之后,儿臣就同家奴一起到刑部接受问责。”
白穆北睨着二皇子好长时间,眼神平静,甚至带了一点冷漠:“猹害距今有好几个月了,你是现在才知道的?”
“禀父皇,儿臣确是现在才知道的,那个家奴几个月前刚给自己赎了身,他打着我的名头在外行走,儿臣知道,我念其伺候我多年的份上,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奈,他用我的名头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万幸的是,去年儿臣游历的时候发现江城的粮价节节攀升,居高不下,那时正值粮食丰收的季节,根本就不合道理,于是就留了个心眼,让下人买了一些放在了江城。难民刚出现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江城调粮,办事的人路上生了病。也怪儿臣,没说这批粮食急用,才耽搁到了现在。”
白旭尧把手中昨晚新写的奏折放在了衣袖内,盯着二皇子的后脑勺:这只狡猾的狐狸,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居然让他化险为夷了。
“粮食现在在哪儿?”
“昨天就到阜缤了。”
“交给老九。至于猹害的事情,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以后惊醒着点,对下人要多约束。”
“知道了,父皇。谢父皇不责之恩。”
“还有事么?”
白旭尧把王雨峰和方天卫的奏折拿了出来,呈了上去。
白穆北瞄了一眼,捏了捏发疼的额角:“他们俩的奏折,我等一下再看,退朝吧,我乏了。”
岁月不饶人,刚刚四十多岁的他,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近半个月的时间,尤其提不起精神。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白旭尧跟到了昌和殿。
白穆北坐在主位上小憩,奏折堆的比山高,连着两夜没睡,精神头一点也提不起来,可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