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铁树开花
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几杯茶下肚，也开始觉得无聊。
苏榆语从茶几底下找到一副扑克牌，“不如，我们打牌吧。”
“好，葵3和葵a一组……都玩过吧。”郭枫简略地讲了一下规则，熟练地开始发牌。
苏榆语听着规则十分耳熟，这不是自己和大学舍友经常玩的游戏嘛。“啊，这个，我们大学的时候经常玩。”
游戏开始不过几分钟，苏榆语捻着牌，讪讪地问大家，“三个是带一个还是带一对来着？”
又过一圈，苏榆语问大家“什么能够打顺子？”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这人真的玩过这个游戏吗？怎么看都不像。
又过一轮，苏榆语难掩开心地将四个相同的牌甩在桌上，“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
三人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睛盯着桌面那四张一模一样的牌，又猛然抬头，一副看智障的表情，“你真的玩过这个游戏吗？”异口同声。
苏榆语的笑容渐渐凝固，“不是这么玩的吗？”
虽然苏榆语好似一幅啥都不懂的模样，乱七八糟地玩着牌，但却是一直都是胜利的那一方。
郭枫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看着苏榆语，“我怎么觉得你是扮猪吃老虎。”
苏榆语笑得停不下来，顺手端起茶水想尝一口，手一抖，洒了自己一身。
她赶紧抓起纸巾擦了擦，忽然想起兜里还装着第26个红包，将红包从兜里抽出来。正巧茶水倒湿的就是这一块，红包封面已经湿答答的，她担心红包里的东西，极其顺手地将红包里的纸条抽了出来，自然地甩了甩。
梁晔本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张纸条在自己面前晃了两下，他心中一惊，赶忙扑过去抓住了苏榆语的手，从她手里夺下了那张纸条。
郭枫见到梁晔反应这般大，猜到那张纸条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哟，有情况”，他邪魅地朝着梁晔笑。
黝黑的脸庞难得能看得见绯红，梁晔匆忙将纸条折了折塞回苏榆语手里，“回家一个人看。”
郭枫下意识看了看周馨，“我们两个好多余，要不，我们走吧。”
“我也觉得，我们走吧。”
郭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啧啧啧”，努了努嘴，一脸没眼看的表情。
“现在没人，我可以看吗？”苏榆语见他们俩真的离开了，这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梁晔和自己，安静得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梁晔脸上的绯红还没褪去，听到这句话，耳朵也开始红了起来，“嗯”，他应了一声。
苏榆语握着那张纸条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大拇指摩擦着食指和中指，指腹泛起红色，她才松开紧握的拳头，一点一点打开那张纸条。
那张纸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初吻”。
苏榆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咳”，赶紧将纸条一揉又揣进兜里。
她假装冷静，端起茶水抿了两口，放下茶杯，抿了抿唇，起身走到窗边，深吸了几口气，用手上下扇着风，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不是说不是吗？”
梁晔双手撑着膝盖，用力站起身，走近苏榆语，看着她的背影，“你希望是，还是，不是？”
“我，我，我，希望，不是。”
“为什么？”
“这样，你应该没那么遗憾。”
“什么遗憾？”
“遗憾你不能把初吻留给刻骨铭心的人。”
梁晔又走近了几步，离苏榆语很近，“我不遗憾，我把它给了喜欢的人”，低沉雄浑略带磁性的声音从苏榆语耳边飘过。
苏榆语脸上绯红刚淡了些，瞬间又觉得脸上一阵火热，吹风也没有办法褪下去。她想转身离开，哪知一转身撞上了梁晔的胸膛。
和那次他从老黄牛手上救下自己的时候温度一样，温热温热的胸怀。
苏榆语心底的湖水，黑夜里照进了一束光，将那阵阵涟漪看得一清二楚，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她心有所动，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眼底仿佛雪季蒙起的白雾，她看不透，看不懂。
窗外阳光明媚，苏榆语逆着光，在梁晔的角度看来，周围的一切闪着亮光，格外刺眼，只有苏榆语脸上柔和的光亮，格外顺眼。
四目相对，苏榆语眸光微动，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脑袋一愣一愣地想低下头去。
梁晔双手轻轻捧住她微微低下脑袋，稍稍用力，苏榆语又对上了他的目光，大拇指落在苏榆语耳垂，轻柔地抚摸着，俯身轻轻压去，柔唇轻轻地印在她粉嫩的双唇，吮住她的下唇。
苏榆语被吻得浑身酥麻，不自觉地迎合着，微微松了嘴。
“铁树开花”，郭枫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
听到声音，两人心中一惊，脑子瞬间清醒，苏榆语一把推开梁晔，尴尬地抓抓头发拂拂衣领。
两人顺着声音扭头望去，郭枫和周馨都瞪着大眼，满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郭枫咳了几声，合不上的嘴，眼里满是震惊地扭头朝周馨说，“我们应该走的，对吧。”
“对，对，对。”周馨赶紧转身离开。
郭枫又折回来关上门，“你们继续。”
苏榆语沿着墙边挪动着身子，想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苏老师”，梁晔眼疾手快握住了苏榆语的手将她拉住，“我不会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我们交往吧。”
苏榆语有些慌张，挣脱他的手，走回沙发坐下，颤抖地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灌了几口。
“梁队长，我现在，有点乱，不想谈这个。”
从工作室出来，周馨脸上如蜜桃般的粉嫩，她为自己无意看到的情景而尴尬，仿佛做坏事被抓了个现成。
“我们现在去哪里？”
周馨漫不经心地问郭枫，从工作室出来，又得重新找一个地方待着。
“走，前面有一面艺术墙，还有个湖，我带你去看看。”
湖边围了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这个日子，怎么还有小孩子在这里呢，郭枫心中疑惑走近去。
一只小白狗在湖里游着，尝试了好几次要上岸，却又硬生生让孩子们拿石子砸了下去。小狗就这样一直泡在水里，左右躲闪着石子。
郭枫凑近一看，怒气瞬间升起，赶走了那群孩子。他蹲下身子，向小狗伸出了双手，小狗也懂分辨谁是好人，小爪子轻轻搭上了郭枫的手。
小狗上岸后，甩了甩身上的水，摇着尾巴靠近郭枫，跟着两人走了一段路。
周馨停下回头看着它，“它好像没有家，一直跟着我们。”
郭枫回头望着小狗忽眨忽眨的大眼睛，又蹲下身，向它伸出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