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梁队长，你喜欢我吗？
“苏老师，看来昨晚睡得挺好。”梁晔憋着一脸坏笑。
苏榆语随手摘了一片自家院子的树叶，一边走一边折，对折对折再对折，想起手里这片树叶的时候，树叶早已经“面目全非”。
梁晔将苏榆语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表面默不作声，心里却因为苏榆语的煎熬而开心。
她越是煎熬，也就越说明她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他的。
“苏老师今天想去做些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愿意出来的。”
“苏老师是不愿意出门，还是不愿意和我出门？”
“不会耽误你和第七个相亲对象约会吗？”
“不会有第七个。”
苏榆语抬头看了看梁晔，微怔了两秒，“看来，是找到喜欢的人了。”
“是哪个阿姨家姑娘呢？”又问了一句。
梁晔的眼神真挚而坚定，“段阿姨家的姑娘。”
“噢，段阿姨”
“段阿姨？”苏榆语瞬间反应过来，猛地一抬头，正好碰上梁晔的眼神，他指的是她，他说喜欢的是她。
苏榆语心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绯红蔓延到耳根。
她回头张望了一阵，左看看右看看，没有找到有人跟在后面。
“不用找了，这次没有人跟着。”
“噢。”
“你以为我是想应付四个老人？”
“嗯。”
梁晔双手紧握住苏榆语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扭过来对着自己。
“苏老师，你听着，我不是因为有人跟着才带你逛街看电影，也不是为了应付长辈才说喜欢你，你明白了吗？”
梁晔脑子里又闪过那天晚上苏榆语离开时眼底的失望。
他的眼神似乎很真诚。
如果是以前的苏榆语，这个时候早已经感动得双眼含泪。可惜他遇到的是现在的苏榆语。
她明白，一个男人，如果想装，再真诚也能装得出来。如果想演，再深情也能演得出来。
她只怔怔地看着他，片刻，挣开他紧握着的双手，“梁队长，该回去吃饭了。”
她在试探他，得到了他的答案，却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希望他喜欢的是自己，还是希望他喜欢的是别人。
她希望梁晔和那个人不同，却又不敢赌。
梁晔望着苏榆语离开的背影，眼底难掩的失落。
饭桌上，苏榆语和梁晔一言不发，双方家长在热络地聊着。
苏母提出让梁晔和苏榆语去看烟花晚会，“今天除夕，我听说沁湖广场有烟花晚会，你们年轻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起去走个热闹吧。”
“阿姨，我今天有事，可能不大行。”
梁晔知道苏榆语并不想和他一起去，率先替她开脱。
“你哪有什么事，回来这么些天，我还不知道你”，梁母一下子揭穿了他。
“那个，阿姨，我今天也有事，没办法去。”
苏榆语低着头，用筷子暗暗戳着碗里的米饭，尽量不让自己看到梁晔的眼神。
“你不是说除夕没事，要在家陪我们吗？我们现在不用你陪，你和梁晔去看烟花晚会吧。就这么定了。”
苏母揭穿苏榆语的同时，还不忘雷厉风行地替他们做了决定。
苏榆语抬头瞟了梁晔一眼，他也正看着她，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除夕夜，两家人一起吃过团圆饭，梁晔按照约定带苏榆语去了沁湖广场。
沁湖广场的烟花晚会在湖中心的小岛举办，有门票的可以上岛看晚会，没有门票的就只能在湖对岸看着大屏幕共同欢庆。
晚会即将开始，往小岛走去的人越来越多，看着人潮涌动，苏榆语拉住梁晔，“我们不上岛了吧，人太多，待会下岛怪麻烦的。”
“嗯，好”，梁晔将门票塞进口袋，这是苏母不知从哪里临时弄来的两张门票。
苏榆语扶着栏杆，偷听着隔壁两个男孩的对话。
“我们以后也会受邀在那个岛上表演的吧。”
“对，我觉得会的。”
像是刚上大学的模样，瘦弱的身形，略显稚嫩的脸庞。他们年轻，眼里有梦想，有憧憬。
“哎，你们要去岛上看看你们未来的舞台吗？”苏榆语忍不住插嘴。
“想啊，可是我们没有票。这里看也一样。”年轻的小男孩笑起来很甜，白嫩的脸颊还有两个小酒窝。
苏榆语扭头望着梁晔，“梁队长，把我们的票给他们吧，反正我们不上岛，别浪费了。”
“可是，我们买不起两张票。在这看就行，以后总有机会的。”
男孩们看着梁晔递过来的两张票，还是挥挥手拒绝了。
“这样吧，你们跟我合张影签个名，以后你们走红了，这张合影估计比这两张门票还值钱，这么一算不就是我赚了嘛。”
苏榆语脑子一转，好主意说来就来，她径直站到两个男孩中间。
“一二三，耶！”三个人的动作异常默契。
“你们加油，不要让我亏本哦。”苏榆语满脸微笑，和小男孩们道了别。
“怎么想到的？”梁晔望着笑得像小孩的苏榆语，很自然地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苏榆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挪下来。
“咳，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我猜，他们不会让我亏本的。”
“你会是个好老师”梁晔依然望着她。
来看烟花晚会的人越来越多，人潮拥挤，梁晔下意识将苏榆语环住，担心她被汹涌的人潮冲撞到。
苏榆语的头正好抵在梁晔的胸口，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听着听着，倒是她红了脸。
“十、九、八……三、二、一”苏榆语不自觉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倒数。
“咻咻咻”五彩斑斓的烟花腾空而起，在天空绽放开出朵朵绚丽，又纷纷扬扬洒向华夏大地。
苏榆语嘴角弯成一轮明月，眼珠子跟着烟花洒落的地方轮转。梁晔感受到他胸前四处转动的小脑袋，低头正好瞧见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梁晔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他低头俯到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句“新年快乐。”
人潮逐渐散去，梁晔缓缓松开环着苏榆语的手，转而牵起她的手，找了张石凳坐下。
“累了吧，休息会儿再走，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什么想去的，有想吃的，可以吗？”
“想吃什么？”
“冰激凌。”
“好，你在这等我。”
梁晔小跑着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支冰激淋。将其中一支递给苏榆语，“你应该喜欢这个味道。”
“梁队长，你会看人心吗？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对了，还有之前的奶糖。”
“猜的。”
“梁队长，你喜欢我吗？”
“嗯？喜欢。”
“梁队长，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幻觉，你我总共才见了几面呢？就有这么深情了？”
苏榆语在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她在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最近频繁见面产生的错觉罢了，不能当真。
“你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我们那里很多人和媳妇也不过见了几面，结了婚，他们现在也过得很好。”
“梁队长，很可惜，那不是我们。你遇到的不是18岁的我，我25岁了。18岁的我听你这么说可能真就信了，25岁的我不会。现实不更应该考虑吗？。”
苏榆语抬头看了梁晔一眼，眼底掀起的涟漪转瞬即逝，牵强地微微一笑，又自顾自地说。
“我没有嫂子们的思想觉悟，我们这段感情，如果开始，那，从一开始就不公平。我们之间有一道跨越不了的门，一旦感情出了问题，你在那道门里面，我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你只要在手机里打下几个字，就可以轻易结束我们的感情，我甚至没有办法找到你面对面地谈一谈，这不公平。”
“梁队长，我们不是小孩子，别把错觉当真爱，走吧，回去吧。”苏榆语吃完最后一口冰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