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醉酒
确实就和空条君说的一样,圣子阿姨是一个简直不能再好相处的人。
可能女孩子和女孩子确实相处起来要更容易些。在简单的认识之后,圣子阿姨就开始拉着我的手,要给我科普空条君做过的一些她觉得很有趣的事情。
在圣子阿姨的形容中,空条君就是世界上最乖巧不过的好孩子。空条君抽烟喝酒打架,甚至还敢把老师打到不敢再去学校上课,但依旧不影响空条君是世界上最好的好孩子。
……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乖巧”这个形容词和空条君有一点点的适配性。
“樱子你看,这是承太郎还在初中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的他还会在出门上学之前非常乖地说‘妈妈再见‘呢。”
圣子阿姨兴趣十足的把家庭相册拿给我看。在相册里面,是无数抓拍或摆拍的空条君成长照片。
姑且……算是成长照片吧?
因为在这些大多数的照片里,空条君都是一副黑脸不耐烦的样子。不过也能看得出来,即使并没有很开心,他还是会耐着性子配合妈妈的拍照要求。
圣子阿姨把相册最后几页的一张照片抽出来给我看,就是她口中的承太郎初中毕业照。
初中毕业的空条君,没看上去和现在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在长相和身高上是这样的。
在毕业照上,他依旧是臭着那一张脸,站在拍照队伍的最后面,鹤立鸡群,优越的身高和成熟的脸庞在照片中格外明显。
值得一提的是,在初中毕业的时候,他还是乖乖的穿着学校的传统样式校服。而现在的空条君,则是完全放飞自我。在其他男同学都乖乖的穿呆板的诘襟时候,空条君穿的是金属元素过于丰富的大衣。
“其实我觉得承太郎现在的衣服也不错,虽然看上去没有初中校服那么乖。”圣子阿姨自顾自的说着。
“是的。”
我点点头,完全赞同圣子阿姨的说法。空条君的改装校服在我们学校确实是独树一帜的,很符合他的不良又霸气的风格。
“其实说起来,每个成长阶段都不一样的。虽然承太郎上高中之后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叛逆…”圣子阿姨有点小羞涩的捂着脸说,“当初我也是没有经过爸爸的同意就嫁到日本啦……”
“行了老妈——快去做你的工作。”
圣子阿姨还没有说完,就被空条君打断了。
他随手递给我一杯水,微抿着薄唇,眉头也浅皱着。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可以把这种表情解读为“有关自己的话题被女朋友和妈妈谈论时感觉很不爽但又要极力克制着不能发火”。
简而言之——恼羞没有成怒。
“我没有乱翻相册哦!“我举着双手示意空条君,“除了圣子阿姨拿出来的那张照片,其余的空条君我都没有看!“
“啧。“
*
晚饭是在圣子阿姨的极力邀请下吃的。
虽然我已经很努力的表示时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没关系嘛,承太郎送你回家。”圣子阿姨正处在极度快乐中,“你说对吧,承太郎?男孩子可是要时时刻刻都肩负好保护女朋友的责任哦。”
“嗯。”
空条君坐在我旁边让我看着他玩游戏机,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因为我的到来,圣子阿姨做了很多可口的饭菜,甚至还兴奋到在晚饭的时候往餐桌上放了一瓶自己酿的青梅酒。
考虑到从来没有接触过酒精这种陌生东西,我还是小心谨慎的选择了酸酸甜甜的橙汁。
空条君也许是在家里的原因,今天也显得格外放松。没有了学校里紧张压抑的环境和聒噪的人群,他的脸上难得的带了一丝笑意,虽然那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弧度,甚至连湖绿色的眼瞳也柔软了几分颜色。
他放松的喝着梅子酒,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随着他吞咽的动作,明显的喉结就一动一动的,调皮的可爱。
“空条君……好喝吗?”趁着圣子阿姨去厨房端菜,我没有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原本打定主意不喝酒的我此刻又被青梅酒的酸甜香气和空条君喝酒的样子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你自己试试。”
空条君倒了一点酒在他的杯子里。澄澈的淡黄色酒液散发着梅子独有的清香,极为好闻。空条君就倒了差不多少半杯的样子,然后他就把那少半杯酒倒进了我的橙汁里面。
“青梅酒的度数不大,混合着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唔……”鉴于我是第一次触碰酒精,我也不知道我会在喝醉酒之后发生什么事,所以我还是乖乖的听从了空条君的安排。
拿起掺了青梅酒的橙汁,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原本只是酸酸甜甜、散发着纯粹果汁甜味的橙汁此刻味道更加丰富了。那是一种更为活泼的酸甜,和橙汁的酸甜并不相融,除此之外还有一抹尖锐又突出的醇厚味道。
是酒精的味道。
酒精,不好喝。即使有着梅子的主味,也依旧掩盖不了酒精味道的浓烈。
在咽下去的那一刻仿佛整个喉咙乃至胃里都被暖到了。
这就是酒精的作用吗?
果然就像别人描述的那样,喝下去热热的。
“不好喝。”我凑近空条君的耳边,“酒精不好喝,但是只有一点点不好喝,因为橙汁梅酒还是很好喝的。”
为了表达我话语里的真诚,我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努力表达那“一点点”的意思。
真的只是一点点。
“第一次接触酒精是会这样的。”空条君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正。然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佩服空条君了。只是用橙汁稀释过的梅酒我都会喝不习惯,空条君喝纯度那么高的梅酒还是面不改色,简直是太厉害了。
只不过……我好像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醉酒症状是在吃饭的时候出现的。因为圣子阿姨做的饭菜非常可口,在吃饭的同时,我就没有注意把整杯的橙汁兑酒都喝了下去。
感觉有些晕晕的。但也不是头很晕,就是感觉脑子里完全清醒,却感觉有些恍惚,不想说话,只是机械的夹着筷子吃饭,甚至连和圣子阿姨搭话的精力有没有了。
只能麻木的看着圣子阿姨和空条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樱子?樱子?“圣子阿姨笑眯眯的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唔……“我的大脑好像锈住了,用了好久才分析出圣子阿姨这句话的意思,“还好,空条君也好。”
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的把两根筷子并排着摆到了碗上,我看向了旁边正在默默吃饭的空条君。
他坐的笔直,就算是在吃饭的时候。
我不想看到他绷得笔直的样子。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让我甚至忽略掉了坐在餐桌对面的圣子阿姨,我朝着空条君扑了过去。
目标——空条君的一条胳膊。
然后,我坠了上去。
扒住了空条君的胳膊,不允许他吃饭。
“喝醉了吗?“
圣子阿姨非常有兴趣的看着我,可是她现在这幅透露着感兴趣信息的表情以我迟钝的大脑完全不能理解。
“嗯。“空条君回答着,“刚才喝了少半杯酒。”
“你不许吃——“
我不满意空条君在吃饭,并且大声的制止他。
他挑了挑眉:“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吃饭把我晾到一边的样子我很不爽。
可是我得为我的无理取闹找个理由。
“唔……你吃了我的小丸子。”我想起了被空条君一口吃掉的照烧小丸子,并且越想越觉得委屈,“一口就吃掉了,甚至都没有咬开!小丸子好可怜,它都没有完成它作为小丸子的使命就被你吃掉了……”
越想我的小丸子越觉得难过,我没有忍住,吸了一下鼻子。
对面的圣子阿姨还是笑眯眯的,我突然感觉自己这个样子莫名的不好意思面对圣子阿姨。
我得找个地方钻起来。
原本架在碗上的筷子被我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我迟钝的看着地上的筷子,慢吞吞的去捡。
“不、不好意思——”
松开空条君的胳膊弯下腰去捡筷子。筷子被我成功的捡到,可是在我起身的时候却看到了空条君抬起的胳膊和桌板下边空出的一小片空间。
这片小空间在诱惑着我。
想了想,我钻到了那里,慢吞吞的抱住了空条君的腰身,脑袋窝到了他的怀里贴近腹部的地方。
呼——这下就可以不用面对圣子阿姨的眼神了。
这片狭小的空间里盈满鼻腔的都是空条君身上好闻的味道,那是一种洗衣粉的清淡香味和烟草的混合香气。我放松的吸了吸鼻子,脸贴着那一层薄薄的衣服蹭了蹭。
衣服下的热源,是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度。
然后,空条君和圣子阿姨再说什么,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脑子里晕晕乎乎只想着睡觉的我,最后的意识就是有一只手搭到了我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