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捅他一刀,他会死吗
凭着花无垠的法术,顷刻间已将花冉冉带到石屋之中。
屋子简陋,却整洁,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来过一样。
唔,好像是来过。很多很多年前,收服流沙巨蟒之时,幂篱曾领她到过芙蓉谷,来过这青石屋。之后,她将芙蓉帐暖赠于他,芙蓉谷得以名副其实。
可惜了,他本该与她师父生活在芙蓉盛开的地方,而如今只剩了他一人。
那……他人呢?
床上躺着个人,昏迷着,似乎是幂篱。
身子有些矮小,花冉冉扒着床沿爬上去,打量一圈,真是幂篱。
胖嘟嘟的手伸在鼻子上探鼻息,又小心的趴下,耳朵附在心脏的位置:“扑通,扑通……”
看样子,没死。
花冉冉操纵笨重的身子从床上跳下来,假意抖抖身上的尘土,道:“这凡人生命力还挺顽强啊!”
“有位神君下凡,将那十二颗冷光珠打入他体内,助他修成仙体,自是如此。”
“司命?”
“嗯!”
“他不是……怕高,不敢下凡吗?”
“谁与你说他怕高的?”
“听说的啊,不是吗?”
“道听途说,不可为真。”
花冉冉嘀咕着,这般说来,他是故意被威胁,故而放她下来的。只是,为什么呢?
不过,既下来了,怎能辜负司命的一番好意。
报仇这件事吧!既是仙体,那……
“四叔,如果我捅他一刀,他会死吗?”
“不会,”
“当真?”
“当真,今日可尽情报仇。”
花无垠说着,右手一伸,变出把匕首交在花冉冉手中。
接过,花冉冉摆弄着不协调的身子爬上床,匕首举起,嘴角露出邪恶的笑。
一刀怎么能报那一剑之仇,今日需得让他万刃穿心才行。
床边有窗,光顺着窗照进来,光明之处,只见着一孩童的花冉冉两条腿以跪姿盘在床边,手起刀落落落落……
“呲呲呲!”
她嘴角露着邪恶的笑,似捣蒜般,将匕首利刃向幂篱胸口扎去。
捅下,拔起,再捅下……
鲜血飞溅,血肉模糊,呲了她整张脸,而那脸,洋溢着贪玩的笑。
孩子未必无邪,花冉冉便是最好的例子。
幂篱身体有了知觉,手指伸展,随即睁眼。
花冉冉吓了一大跳,“骨碌”从床上摔下去,手中的匕首忙松开,连滚带爬向后逃去。
“四叔,四叔!”
求救中左顾右盼,已是不见了花无垠。
这……这这这,四叔呢?
随后是一个声音:“四叔先走了,冉冉,好生保重,四叔改日再来看你。”
走了?怎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时候走。
她刚就捅了幂篱几刀来着,数不清了,这幂篱还不,又将她杀了?四叔莫不是在害她吗?
幂篱起身将她望着,胸口的血顺着衣角留下来却是丝毫不顾,口中只逼问:“你是什么人?”
“我,我……”
花冉冉支支吾吾半晌没话,幂篱的模样却让她退了一次又一次。
似乎他瞧见了什么,眉头微皱,问:“你是……然然?”
唔,哦,是,她是花冉冉,他怎么认出来的?
而幂篱心中可不是这个冉冉,只是欣喜,道:“怎么忽得长这么大了?”
“我,这……”
花无垠将她变这么大的。
“小机灵鬼,我家中排名第四,你怎么知道的?”幂篱将她抱起来道。
啊?什么?她可不是叫幂篱四叔啊,这凡人能不能别对号入座。
“那个……什么,你这胸口,不疼吗?”
花冉冉指着他,这模样可真渗人。
幂篱将她放下,右手拂起蓝泽注入心脏,伤口愈合,除却衣服残缺,一切焕然一新。
呵,司命还真渡他成仙了,真是大方。
“吓着了吧?”
“这能吓着我,真是小看我了。”
花冉冉不屑的走开,因着脖子上吊的玉勒的慌,略去扯扯。
这玉佩,幂篱见过,初见第三世轻儿,她腰间挂的便是这块,听她说是与彭君的定情信物。
一时间感慨,又是语塞,道了句:“这玉是你母亲留下的。”
母亲?呵…她母亲死了几千年了,幂篱一个凡人……等等,难道他说的是……
唔!此冉冉非彼冉冉,她是彭冉冉而非花冉冉。难怪说话的语气都变温柔了,平日里他可没这么好气与她说话。
既如此,将错就错,恃宠若娇!
猛然,花冉冉将那玉扯下来,摔在地上,嗔道:“什么鬼东西,我不戴它,你喜欢自己戴去。”
随后一骨碌跳上床,双手向后撑着床板,脚丫子荡啊荡的挑衅。
这一下子的无理取闹让幂篱没反应过来,待得回神,也没发怒,只是弯身捡起翠玉,在她身旁坐下,好言道:
“然然,你可是对你母亲有什么怨言?”
“没有啊!”
她出来时她已经死了,能有什么怨言。
幂篱听到的是怨言:“我知道你怪她,只是生死之事向来由不得她做主,你还小……”
最烦听到说她小的话,一句便怼回去:“我不小,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随即肚子不正经的“咕咕”叫了两声。
唔!饿了。
幂篱将她脑袋摸着:“饿了吧?在这儿坐一会儿,叔叔弄些吃的去。”
花冉冉伸着五个手丫去扯幂篱的手,却因着力气不够不能撼动,只得没好气的一句:“别摸我头,要去快去,我快饿死了。”
他收了翠玉而去。
花冉冉荡着脚,望他离去,又将四周打量一圈,心下涌上邪恶。
回来,给他个惊喜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