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蓝海市场
林见鹿想要给专门搞军工研究人员发奖金的想法很好, 但以她的身份难接触到这些特殊行业工作人员的；而能够让她接触到这类人的“关系户”想来想去只有柳冬和顾文熙两个。
柳冬刚刚向她求爱失败，林见鹿是绝对不希望刚拒绝柳冬，转头就求上门请柳冬帮忙的；因此, 她能想到的人选就只剩下顾文熙一个选择了。
林见鹿翻了翻自己的记事本，从中找出顾文熙留下的联系方式, 一通电话打到盛阳城。
“你好，这里是顾文熙, 请问您找谁？”温和礼貌又不失距离感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顾文熙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微妙的失真，让林见鹿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攥紧了握着话筒的手指。
电话那头的顾文熙听不到回答, 不再追问, 跟着沉默下来。
一种奇妙的预感抓住了他, 让他没有挂掉电话。
顾文熙微妙的期待着。
过了几秒钟林见鹿才小声回答：“顾文熙, 是我，林见鹿。我想跟你打听点事情……可能会麻烦到你。”
“鹿鹿。”顾文熙近乎叹息的呼唤着林见鹿的名字。
随后, 他的声音变得分外柔和：“想问什么就说吧, 你和我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调侃的口吻十分熟悉, 林见鹿莫名的紧张忽然就消散了。
她顺理成章的说：“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渠道能把钱送给在深山老林给国家做军备科研的人员。”
“我今天去银行查了查我的存款, 每个月一笔分红, 这一年多下来, 我居然有过百万的存款了。这些钱我留着没有用，但我知道他们奖金挺低的，有的只有国家给的荣誉，我想替国家补上这笔钱，让他们以后跟老朋友们见面的时候也能骄傲的说‘我的成果获得的奖金多着呢，不比你们在外国拿到的少！’。”
林见鹿说完这句话，吐了吐舌头, 不好意思的强调：“当然，我现在还不可能做到让他们拿到的奖金比给外国人服务多，但我每个月的分红很稳定，大不了分期付款嘛，再过几年肯定能比得上了。”
顾文熙爽快答应：“可以。我给你王伯父的办公室电话，你跟他商量好时间，直接去见他就行。”
“王伯父你是见过的，他一定很愿意帮你这个忙。”
“那真是太好了。”林见鹿欢快的笑起来，随即，她对顾文熙追问，“你呢？你在盛阳城的工作怎么样了？有具体安排了吧。”
话筒里先是传来一阵轻笑声，之后才是顾文熙略带些嘲讽的声音：“有，不过安排我的人下马了……”
林见鹿抓着话筒坐直了，急着追问：“出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样呢！”
“你不要慌，听我慢慢给你说。”顾文熙好脾气的劝了一句，将自己到达盛阳城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去年，我们还没动身去苏南市日化厂研究开发‘白梅’系列之前，体改办曾经出台过一项《关于实行工业生产经济责任制若干问题的意见》，然后点了首钢、苏南钢铁厂等几个单位作为试点单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林见鹿下意识点头，仿佛顾文熙就坐在她对面。
“首钢的进度当时是我跟着的。到了我们动身的时候，虽然首钢的活动中反应出很多问题，但更多的是让领导们看到之前提出改革的办法是有可行性的，能够极大提高工人们的积极性，不再只想着吃大锅饭，让工厂变成一潭死水。”
“后来一直到年底，六十多家试点单位的成绩都证实了首长们的看法——让渡给企业更大自主性，对于提高经济效益是有好处的。”
“照着这个想法，按照各个试点单位提供的材料分析检查后，《经济意见》又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会议和改进，终于在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通过审批，要求下面各个企业开始实施第一步的计划，实施利润留成、盈亏包干、以税代利、扭亏为盈。”
“这份文件的核心思想就是要切实加强领导班子的责任，是企业提高经济效益，促进工业生产的发展。”
顾文熙解释的途中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因为各个试点单位操作的都很顺利，没出现过什么大麻烦，我就有了一种错觉，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情。结果，等我到了盛阳市，立刻就发现任职的工厂里被捅出大篓子了。”
“我被安排到暖风机场去了，而暖风机场的刘厂长在我们高考那一年退休了，新上来的厂长非但没继续刘厂长之前住持的研究项目，还搞了个‘大干特干’的活动，说要调动职工的工作积极性。结果导致工厂里的暖风机大量积压，根本找不到销路。”
“于是，我刚进厂子还没来得及主持工作的时候，这位新厂长就被发现贪腐问题双规了。”
“暖风机场一时间人心惶惶，没有一个能够住持工作的人，事情一下子全压到我头上了。”顾文熙回想起当时的混乱，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
林见鹿知道碰上这种事情纯属顾文熙倒霉，但这是顾文熙来到盛阳城第一份被委派的工作，如果后续处理得不好，会极大影响上面对他工作能力的评价。
她着急的问：“后来呢？问题解决了吗？如果是钱的事情，我手里这些可以先给你应急。”
顾文熙欢快的笑了一声，开口却说：“没事，不用你出这笔钱，我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反正一家有问题也是问题，几家有问题也是问题，我干脆借着我爸的名头狐假虎威，彻底调查了盛阳城内的大型国有企业营收情况，结果一口气抓出来好几批有问题的厂领导，把他们全给送进去了。”
“调查资产负债的国企时候，竟然让我知道盛阳市一直有一个冰箱厂！”
“我在盛阳城住了小二十年，竟然从来没听过说，你说神奇不神奇？”
“类似于这种的企业还有不少，正好他们的生产资料可以资源整合，我把那些资不抵债的中小型企业全部合并成一个大型公司。”
“冰箱的制冷模式跟空调制冷原理相近，空调蒸发器和冷凝器是用风扇强制换热，冰箱的蒸发器和冷凝器是通过自然对流和辐射换热。因此稍加改动，暖风机场和冰箱厂的技术员一起就把空调造出来了。我再要求他们给我把傻大笨粗的机器做小作精。然后带上成功的样品去盛阳汽车制造厂谈生意，把跟汽车内空调的合同给谈下来。”
“至于已经积压的暖风机——盛阳城已经很冷了，但再往北还有更冷的城市。”
“现在国家正在积极铺设电网，加强电力设备供应，很多地方也在造房子。天这么冷，家里烧煤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造成全家人死亡或者火灾的险情。”
“我带人跟消防一起下去做宣讲，让老百姓知道在家中烧炭的危害。宣讲的地点都是各个社区的活动中心，厂子的暖风机抬上一两台过去，提前点上，等老百姓来活动中心听宣讲的时候，室温已经非常暖和了。”
“老百姓见识过现场开暖风机供暖的安全性和高效性，我再提几句自己销售什么货物，这不就有销路了吗？他们有购买热情，我干脆一点多让利。整个社区超过多少人集体购买，我还可以在原有的折扣上继续给老百姓买冰箱提供折扣。”
“现在老百姓生活都渐渐好起来了，不少人家对买些现代化家电回去很有兴致。跟着消防跑了这么一大圈之后，前些日子，我不但把库存全都清理干净了，现在还多了不少订单没做完呢。”
“资金到现在已经顺利回笼了。”顾文熙说完，爽快的舒了口气。
他的语气里中充满强大的自信，而所有的自信心都是凭借他自身能力积蓄而来，让人觉得顾文熙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稳重又充满了力量。
顾文熙的描述让人心潮澎湃，像是听了一篇爽文，但林见鹿却敏锐的发现其中隐藏的问题。
她迅速质疑：“资源整个几大企业，哪怕你顶着顾首长儿子的名头，盛阳政府也不会给你这么大的便利。中间肯定有问题是你没告诉我的。”
顾文熙无奈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他主动交代：“今年年初国家开放了贷款政策。暖风机场既然归我管了，那我就直接以整个工厂作为抵押，换取了大量贷款，然后一口气买下其他几个小厂子。”
“小厂子虽然产品都没有销路，但他们的厂房、器械、工人都是实打实的，略一整合就能够快速适应新的工作。我从里面还真的挖掘到几个有本事的技术工人。”顾文熙说得尽兴，他主动跟林见鹿强调，“以后，国家会更加重视轻工业的发展，所以，在研发家电这方面有能力的技术工人和研究人员，都是千金买不来的宝贝。”
“最重要的是，因为这几家企业本身都是被我买来，合并入暖风机场的——现在已经改名叫‘盛阳家电集团’了——其中的工人和行政人员，必须完全接受我的考核和调配，凡是能力不达标、工作态度也有问题的，我干脆都给了一笔遣散费，没让他们进入新企业。”
“这种办法就是敲山震虎，原来暖风机场的人看到也吓得浑身哆嗦。”
“他们就算觉得我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谁不怕火烧到自己身上？等到处理完并入厂子的那些工人，我再回头在暖风机场内部搞人员能力考核就全都老实了。”
“厂子里面现在气氛很好，一扫之前的颓丧之气。”
顾文熙与林见鹿分享自己的喜悦：“之前的贷款，在把产品销售出去，资金回笼之后，我就还上了。不过现在的贷款政策非常宽松，连利息都不用，我索性拿着新的财务报表和厂子的地皮又去贷了一笔款子，打算跟汽车公司联合，全力开发房车。”
“想要搞活经济，必然会大力发展旅游业。如果我能把房车做出来——那么在出去住招待所需要非常麻烦的手续的情况下，我就等于解决了外出旅游过程中住房难的问题。旅游业这片蓝海，也能让我分一杯羹。”
顾文熙的计划没有错，眼光也非常具有前瞻性，甚至考虑得非常详尽得当。
但问题在于，汽车厂并不归顾文熙说了算。
在新产品的选择上，即便盛阳第一汽车场跟顾文熙“联合开发”，对方也未必能够把精力完全放在顾文熙的重视的项目上，优先研制他投资的这一款。
这对于顾文熙的计划施展是非常不利的。
林见鹿想起几个月之前，她和顾文熙讨论过关于盛阳第一汽车厂毫无创新理念，还在美滋滋庆祝一百万台老旧款车型的销售量的事情，心中不禁生出隐忧。
对于一个项目而言，强有力的执行者和势不可挡的决心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林见鹿思考过这些问题，真心诚意的建议：“顾文熙，既然你能拿到贷款，直接把盛阳第一汽车厂买下来吧，有一个好的领导者对盛阳第一汽车厂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福气。”
这一回，顾文熙沉默了。
国家这几年主要就在支持汽车产业发展，盛阳第一汽车厂虽然不思进取，但厂子确实是不差钱的。
想要用顾文熙贷款来的这笔钱完全吃下盛阳第一汽车厂并不现实；而且，这笔钱还有其他发展计划要进行，哪怕只是想拿下控制盛阳市第一汽车厂的比例都不现实。
“算上我的钱呢？”林见鹿爽快道。
顾文熙笑着回答：“那当然够了，但你不是还想给军事科研人员发奖金吗？”
林见鹿想也不想就回答：“既然他们当初都没考虑要钱，现在肯定更加不着急——我给你投资，算我个人的，回头赚钱了，你按照分红把钱直接送到科研单位去，一样能够达成我想做的事情了。”
顾文熙给出承诺：“既然你信我，那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林见鹿故意轻轻嗓子，摆出老板的口气，骄横的强调：“小顾同志，你要好好干啊，亏了钱，我就把你换掉。”
她说完这一句，自己便忍不住率先笑出声了。
“你把你的银行卡账号告诉我，我明天去银行给你转账。”林见鹿含笑低语。
得到账户号码后，林见鹿挂掉电话。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心里忍不住想，原来打破原著剧情，没让顾文熙遭受牢狱之灾，他“点石成金”的能力时刻绽放竟然能够发挥出这么大的力量。
难怪原著小说里，身为主角的郭晖从来不能正面打败顾文熙，最后是靠着派出自己女人迷惑对方才骗到的资产。
就这种天赋本领的人，不用金手指，谁能凭脑子跟他硬刚。
“土著已经展露聪明才智了，我也要更努力才不会丢了穿书人的面子。今年毕业之后，我跨专业去读生物学吧，这样才能搞出更多的‘专利’在国际市场上抢钱啊。”
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容易赚，国外牧场众多，咱们国家奶制品比拼价格是不行，但在护肤品、化妆品方面收割国外女性的口袋还是能够做到的。
“祛痘祛斑的产品都已经问世了，欧美以后流行麦色皮肤，美白产品我可以放一放。那么抗氧化、抗糖和抗衰的产品可以试着‘研究’了——三胜肽已经被发现了，但我可以比外国公司更早使用起三胜肽在抗老方面的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晚上见，半夜之前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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