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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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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惊松睁眼的时候,风已停了,身遭只贺岁之一人,还闭着眼未醒。

    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们此刻竟身在一间厢房中,这厢房布置得雅致,铃兰幽香,轻纱薄帐,依稀还可闻见胭脂味,是个女子的闺房。

    贺岁之的手还紧紧攥着他,裴惊松用了挣了下,没挣开,索性躺在地上什么也不想。

    他本就是吊儿郎当的性子,天大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成天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人生行乐需及时,眼下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前路几何,也懒得想七想八的。

    贺岁之和他是不同的,这人成日里端着,行为举止端方有礼,话虽然少了点,人虽然闷了点,心思却深沉得很,常是走一步看三步,裴惊松总看不透他,无怪乎最后被他糊弄了去,落得个身死沙场的下场。

    才到最后,也不知道贺岁之为何要杀他。

    裴惊松感到贺岁之的手动了动,随即就看到他的睫毛眨了眨,慢慢睁开了眼。

    “惊……裴惊松。”他约莫是磕到了头,后脑勺一阵一阵地疼,说话带着些迟疑,“这是哪里?”

    裴惊松趁机抽出了手,走到桌前拿起一柄精致的雕花小木梳端详,答道:“不知道,许是掉进了双重幻境也说不定。”

    说罢,将木梳放回,准备出门看看,却在看到桌上的铜镜是愣住了目光。

    那铜镜铮亮光滑,纹饰繁复,倒是件好物什,那镜中人长得也算周正,文文弱弱一股子书生气,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这是周生的脸。

    稀奇,有趣。

    “怎么了?”贺岁之看他久久立于桌前,也跟着走过来,随着裴惊松的目光望过去,自己也惊了一跳。

    “我猜猜,你是不是在里头看见了柳丽娘?”

    贺岁之沉吟半晌,道:“我们大约掉进了柳丽娘的梦里,那根本不是什么屏风,那是琉璃镜。”

    此言一出,裴惊松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传言琉璃镜是一亡国之君所作,那君主骄奢淫逸亡了国,又受不了阶下之囚的苦日子,便日日以酒自醉,对镜自语,梦回故国,死后那镜子通了灵,能叫人一梦黄粱,永沉美梦。

    那都是民间说书讲烂了的东西,裴惊松没想到却是真有其事,霎时来了兴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咱们被拉进柳丽娘的梦里,本来应当是梦主的柳丽娘被弄死了,所以梦境默认我们就是柳丽娘和周生?”

    “没错。”贺岁之沉吟道,“自古美梦难醒,我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清醒着从琉璃镜里出来的。”

    没有人能清醒着出来?也就是说,出来的人都……

    “都疯了。”

    裴惊松闻言戏谑道:“那感情好,一辈子不出去,做个江南的穷书生倒也甚是有趣。”

    “别说那话。”贺岁之皱眉,“总会有法子。”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裴惊松和贺岁之同时敛了声。

    “快,就是这里。”

    “手脚麻利些,别让人跑了!”

    不多时,闺房的门被推开,一群仆从模样的人拥进来,带头的是个年纪颇大的管家,裴惊松挡在了前面。

    “来人,把这奸夫给我拿下!”

    说罢,几个仆从冲上前来一把擒住裴惊松,裴惊松本想反抗,怎料这身子骨是在弱得可怕,连一丝力气也无,被几个仆从钳着,半点也动不了。

    “你这不知羞的穷鬼,用了什么法子迷惑我家小姐?本府已经报了官,高低治你个淫秽之罪!”

    “你这闲得慌的下人,空口白牙的,贱出生天了,怎的狗做多了,专做这棒打鸳鸯的营生?”

    “岂有此理!”那管家险些气掉了胡子,指挥人道,“押官府!押官府!”

    贺岁之拦在了前头:“他确是我请到府上的,我们并未做苟且之事,你且放了他吧。”

    那管家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当贺岁之不存在似的,冷哼一声,看样子丝毫未将这小姐放在眼里,几个仆从搡开贺岁之,带着人就往外走。

    无人注意到裴惊松经过贺岁之身边的时候,悄悄勾了下他的指尖。

    贺岁之指尖一动,抬眼看他,裴惊松轻松地笑笑,轻声道:“辟邪的。”

    “磨磨唧唧磨蹭什么呢,快点走!”

    裴惊松被推着出了门,没有回头,走出老远高声道:“小娘子莫急,你家情郎去去就回!”

    什么娘子情郎的,这人浪没边了。贺岁之叹口气。

    他倒是不如何担心裴惊松,裴惊松乃是仙体神胎,琉璃镜这样的法器不会要他性命,说来想去自己这样半死不活的妖怪才更危险。

    琉璃镜有个特点,入镜之人虽会幻化成原主模样,法力也相应地要受些限制,但愈是天黑,入镜者就越不受原身的辖制,此刻天色渐晚,为今之计,只能等到半夜恢复法力,再打开这幻境。

    至于萧然……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贺岁之本就没想管他。

    天色刚刚暗下来,窗外就刮起狂风,树上的叶子被吹得哗啦哗啦的想,几片树叶划过萧瑟的庭院,在空中低低地打着旋,天幕猛地压下来,暴雨前的空气让人无端心闷。

    山雨欲来风满楼。

    贺岁之刚感到体内法力恢复一些,门外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贺岁之起身开门,老管家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对他做了一礼。

    “小姐,我来是告诉您一件事。”那管家站在门口,顿了一顿,笑着说,“那周家子,死在牢房里了。”

    贺岁之的心跳忽然停了一瞬。

    他开口,嘴里泛上一股铁锈味,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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