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工作
农历新年后，大家又开始上班了。
年后上班，林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第四季度工作的汇总，以及对去年工作的总结。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轮流到林沫的汇报工作。
业务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刘主管在林沫面前哆哆嗦嗦，递上报表，林沫看了后，面色沉重。
许久后，刘主管总算是听到林沫冷淡，而空灵的声音。
“为什么我们的客户在第四季度流失这么严重，你们部门的人没跟客户们提起续约的事吗？”
她盯着刘主管，那张清澈大眼眸似乎在面对世间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
林沫终究是太年轻，经历得也太少，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不懂得人心的险恶。
刘主管解释道：“您有所不懂，我们的人从第四季度开始，就开始追着客户们续约。然而直到第四季度结束后……”他看着林沫，意思很明了。
林沫点点头，算是明白。
“第四季度结束后也没续约，然而今年就干脆不续约了。你们年初找他们时，他们就直接拒绝续约了，是吗？”
她很快就猜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刘主管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他看着林沫，等待她的表态。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陌然作为科技公司，主要业务就是接一些客户的订单。他们会按照客户的要求，去设计，去生产，去研发，直到后面的产品完成。
林沫也没责怪他们的意思，反而问道。
“现在情况不大好，那你们部门现在怎么办？没有你们在前线拼搏奋斗，后面的兄弟姐妹也无法行动，况且……”
刘主管擦擦额头上的汗。
“您放心，我们的人一方面也会尽力去跟老客户联系，另外一面也会想办法去开拓新客户。”
林沫见他很紧张，倒是也没急着批评他，反而安慰道。
“好，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刘主管这才松口气，下定决定回去后一定多努力，找找原因。他跟林沫说完后，就要出去。
刚走到门口，林沫就叫住了他。
他刚松懈下去精神，立刻就紧绷起来了。
“林，林总，您还有什么话吗？”
林沫道：“别紧张，我就是想告诉你竭尽一切力量吧。你要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公司所有兄弟姐妹都是你的后盾。只要你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我会让他们帮你。要是资金上有问题，提出来我会尽量帮你。”
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是七上八下，很是不安。她也很忐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她觉得这件事或许跟她有关系，也说不定。
林沫的话说完，刘主管很镇定地看着她，无比感动，跟她保重。
“您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们会给公司拉来许多的新客户。”
他还特意道：“我要是不能完成您交代我的任务，我愿意自动辞去这个位置。”
这话算是立下了军令状。
林沫点点头，表示很相信他的话。
刘主管走后，林沫全身无力地坐下来，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
这是她接手陌然后，第一次遇到这种危机，还是史无仅有的一次。她看着报表上，没有续约的客户，几乎就占了一大半。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
哪怕是刚接手陌然时，她面临的更多是内部的危机，外部危机倒是很少。
这次倒好，面临着众多的客户解约，不续约。
如果要想弥补这笔损失，那就只有新签约客户，才能勉强挽救损失。可问题在于他们也没签约新客户，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林沫烦的直接趴在桌子上，仰天长叹。
她也不算是悲观的人，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也真是无奈。
办公室的门悄悄地被推开一个缝，一个小脑袋探进来，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
单雨手里拿着资料，她本来是想拿给林沫看，走到门口却发现门紧紧关着，她正要敲门，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叹息声。
她跟林沫这段时间，还算是比较了解她。在她记忆中，林沫都是坚强乐观，心态好，从来就不会被困难打倒。
她寻思，等林沫的状态好些了再进来，然而十多分钟过去了，里面的状况还不见好转，她有些着急了。
于是，就小心地推开门缝，想要看看林沫的情况。
没想到看到趴在桌子上，叹气的林沫。
她思考，到底是什么难住了他们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林总，那可真是奇怪。
她没思考一个所以然，倒是林沫发现了她的存在。
也许是单雨的目光太过于热烈，也或许是林沫察觉到她的动作。
林沫往门那边一望，就跟单雨的目光对上了。
既然已经发现了，单雨觉得也没必要隐藏了，索性就大大方方开门，走到林沫面前。
林沫道：“偷看我好玩吗？”
单雨搓着手，也很尴尬无措。她反映还算快，笑着道。
“我是来找你，可到你们就听到你在叹气，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沫道：“是发生一件大事，是公司的事，我现在正在烦恼。要如何解决。”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丧气，看来是不小。”
林沫道：“我正在想办法要如何，希望还可以挽回一些损失。”
单雨：“要不我也来帮你想想办法。”
林沫也没拒绝，单雨就陪在她身边。
不过这事还是很严重，除了知情的几人，就没人知道。
单雨把手中的文件递给林沫，林沫大概浏览后，然后签字递给她。
单雨还跟他交代：“林总，我刚才看见沈总在楼下，好像是来找你的。”
林沫觉得奇怪：“来找我，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这人还真是奇怪。
单雨摊手道：“也许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林沫道：“莫名其妙。”说着就要下去。
单雨叫住了她：“您现在不工作了？”
林沫道：“正月十五都没过，还在过年。我先提前下班了，你们慢慢工作。大不了我早点回来工作。”
单雨看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陷入爱情的女人真是可怕。”
话虽然这样说，他可不敢对林沫有意见。
林沫在电梯里就开始给沈景初打电话，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真是着急死了。
她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着。
“这人在干什么，怎么就不接电话？”
她着急地往外面去，写字楼的一楼是一家咖啡店。而就在店内，林沫看见了沈景初的存在。
正当她也要进去跟他打招呼，却看见坐在他对面，跟他谈笑风生的某人。
沈景初本来是来找林沫，他就在大厅的咖啡厅等着，也没给林沫打电话。想着等会到饭点她就会出来，再打电话也不迟。
没想到，坐在这里，就有人认出他了。
“请问你是沈景初吗？”郁婧开口道。
她本来是想出来帮自己帮同事买杯咖啡，没想到一转身，就在店内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这人？她仔细打量一遍，不会有错的，他就是沈景初。
沈景初顺着声源处望了过去，抬头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女孩。
他很肯定，这人他并不认识，这是哪儿来的？
难道也是陌然的员工。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郁婧笑着道：“你是不认识？可我认识你，你时常跟林沫在一起，你还是景然的沈总，对不？”
沈景初看他的眼神发生变化，有了那么一丝亲近。
郁婧想，或许是因为他听到林沫的名字。她心里发笑，沈景初对林沫还真是情深不已。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先自我介绍。我叫郁婧，我也是陌然的员工，我跟林沫都是毕业于清北，算是比她大两届的学姐。”
“学姐？同样毕业于清北？”听到这话，沈景初对郁婧的态度好转好多了。
还主动邀请她：“你要不要坐在这，我请你喝杯咖啡，我们好好聊聊。”
郁婧看着空空如也的手。
“很不好意思，我答应了给同事们带咖啡，恐怕……”
沈景初则表示：“没关系，全部记在我的账上，算是我请大家喝咖啡。”
郁婧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付钱就好了。”
沈景初道：“这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思，不算什么。请千万不要客气。”
郁婧一副勉为其难：“那谢谢了。”
果真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只要一提起林沫，沈景初就会结账，一点都没错。
林沫的运气为什么就这么好，自己是白富美也就算了，还能得到这么优秀，品行外貌家世都很褚总的沈景初的痴情。
她为什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想到这，她的目光就流出一丝嫉妒怨恨，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她坐下后，沈景初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跟林沫同校，还是她的学姐？”
郁婧点点头：“是没错，我跟她是在开学迎新认识她的。知道跟我来自同一座城市，就一直保留联系。”
在沈景初的面前，她也不会说林沫的坏话。
“林沫勤奋好学，她做事专注认真，几乎年年都会获得奖学金。我记得大四那年，她还……”
“不过，我也是听其他同学提过这事。”
……
沈景初专注地听她讲，从郁婧的嘴里知道了不少林沫的信息。
有些他是知道，而有的他是不知道。
在郁婧的嘴里，他才感觉到林沫是一个活活生生的人，他才感觉到她的存在。
可她在那段的生活里，他竟然都不曾参与过。
想到这里，他就更加难受。
郁婧是捡一些沈景初爱听的说，说着说着，她就发觉沈景的状态不对。
眼神游离，很明显是在想其他的。
她停下了讲话，而是喊他的名字。
“沈，沈总……你听到我讲的话吗？”
没反映，她继续喊了几声。
沈景初这下有反映，回头看她。
“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继续讲。”
郁婧看了时间，表示道。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去提咖啡了。”胃口已经吊足了，就没必要在这儿停留了。
她站起来，刚转身就对上了林沫，吓得她当场就楞在哪儿。
“林，林总，您怎么会在这儿？”
在公司她不敢叫林沫的名字，而且眼前的林沫脸色很难看，让她有种不大好的感觉。
“郁婧，这是上班时间，你在这做什么？旷工吗？”她在这儿听了好一会儿，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
想到沈景初和郁婧的对话，她心情就不好。说着眼神往沈景初那边移动，瞪了好几眼。
沈景初觉得很无辜，跟林沫眨眨眼。
郁婧见状很自觉把这儿留给他们，脚底抹油赶紧跑。
“林总，我还是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沫也没留她。
“旷工的事我会让人事考勤记上，全勤也没有。”她是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
郁婧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就灰溜溜地跑了。她明白此时林沫在气头上，什么都不好说。
还是赶紧溜，不然还会被迁怒，后果就说不定了。
郁婧走了后，就剩下沈景初和林沫在这。
林沫坐在下，沉下脸一言不发，也不表态。
沈景初本来就是来找林沫，林沫主动下来找他，他还是很开心。
“沫沫，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林沫还是没搭理他，只是朝着他哼了一声。
沈景初摸摸鼻子，不知哪儿得罪她了。
过了一会儿，他见林沫还是没反映，还是面无表情，就有些急了。
他走到林沫的面前，伸手搂着她。
“沫沫，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林沫看他：“你错在哪儿了？”
沈景初道：“我，我刚才不应该和其他女人聊那么久。”他脑子转悠得很快，一下就明白错在哪儿了。
“可她说是你的学姐，我这才跟她聊了一会儿天，请她喝了一杯咖啡，顺便从她的嘴里知道不少你的事。”
听到他的解释，林沫才没那么生气。
“真的，你没骗我？”
沈景道：“我骗你，天打五雷劈。”
他抱着林沫，哄着道：“我就是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林沫紧绷的身体松懈下去，嘴角也绽放了大大的笑容。
“对了，你今天怎么来这，还不给我提前打电话？”她想起这事。
沈景初解释：“正月十五都没过，也还算过年。我想等你下班后，一起去我妈那边，她想见你。”
“见我？阿姨想见我？”林沫双手紧抓着裤子，想到要见沈景初的妈妈，还是很不安，她从心里抗拒。
“我早就见过沈阿姨，用不着吧。”她跟沈景初是初中同学，两家还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她对沈母也不陌生。
沈景初知道她在紧张，抓着她的双手，让她安心。
“沫沫，这可不一样，你以前是我同学和她见面，你现在是我女朋友的身份。不过你也不要紧张，自在就好。”
他很期待地看着林沫，等着她的回应。
林沫正要开口，突然就想到烦恼的公事，摇摇头。
“恐怕不行，我今晚还要加班，去不了了。”
“是这样吗？那好可惜。”沈景初嘟着嘴，一脸不快。
林沫就见他变魔术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红的红包。
“诺，我妈就知道你不会去，特意让我给你准备的，算是长辈给你的祝福。”
林沫有些不大敢接，她明白这红包意味着什么。接受了，这怎么说……
沈景初则笑得贼兮兮，他从红包里掏出钱，塞在口袋里。
“他们给的钱不要白不要，虽然不是很多，就当零花钱了，我拿去给你买点礼物。你喜欢什么，鲜花巧克力还是漂亮的小裙子……”
林沫看着他的动作。
“别动，那是我的钱。”说着就要从他的口袋里把钱掏出来。
沈景初拒绝，把她的手给□□。
“你自己不要的，也不能怪我。”
林沫道：“我没说我不要，是你抢走的。”
两人为了红包钱抢了起来。
等到林沫把钱抢过来后，心满意足了。
为了弥补沈景初受伤的心思，林沫决定请他吃饭。
两人吃完饭后，林沫送走沈景初后，回去忙碌工作。
她一出电梯，就遇上了单雨。
单雨盯着她，上下瞅瞅。
“你说提前回来就提前回来，还真是说话算是，我佩服。”
林沫没理会她，朝着办公室走去。
单雨不死心地跟上去，跟在他屁股喋喋不休。
“你真舍得回来，舍得跟男朋友分开了，真难得，你一点都像是热恋中的人。”
林沫瞅了她一眼。
“依我看，我要找人给你介绍男朋友，省得你一天到晚就八卦别人谈恋爱的事。”
单雨道：“可不是我八卦，是全公司的人都会您的事八卦。自从上次和景然一起举办年会后，大家都说我们两家结亲了，是一家人了。”
林沫头疼地拍拍脑袋：“果然如此，和我想的差不多，你们就爱胡说八道。”
跟单雨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公司。
刘主管把客户的名单给送过来，她一一开始核对。
本来这种事是不需要她来费心，可客户流失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严重。
如果是一个客户还好，不过有太大的影响，可很多的客户一起流失。
这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导致根基不稳，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刘主管在旁边指挥林沫要如何讲话，林沫从来没做过，对这个陌生的领域还是无比的好奇。
她学的很认真，学完后就开始实践。
第一个是多年的老客户，两家保持多年合，也算是合作愉快。
“你好，我是陌然林沫，请问您是赵总吗？”
那边赵总豪华的声音传来，一听就是一位富态的中年男人。
“是小林总，你好？请问您有何贵干？”
林沫道：“赵总，我们跟您合作这么多年，您也了解我们陌然，一向都是认真负责，还能保质保量完成您和你的合作。请问您为何突然就不续约了？”
林沫问的含蓄，她终究是不擅长这种，说话都很别扭。
那边赵总的话也很简单。
“小林总，很抱歉，我们找到比你们更合适的人家，很遗憾……”
说完后啪的一声就挂断电话。
林沫看着被挂断电话，很是茫然，这怎么回事？
刘主管在旁边安慰她：“您别见怪，我们经常被人挂电话，习惯就好。
他是习惯，可林沫并不习惯。
“算了，我们打下一个。”
然而林沫依旧是经历同样的困境，话没说到几句，就被人挂断。
第三个，第四个……许多个。
林沫还是面临着同样的困境，还是没结果。
两人在打电话上浪费不少的时间。
刘主管都不敢看林沫的脸。
“林总，您也看见了，我们的人每次打电话过去，面临都是这个情况，客户挂我们电话情况居多。”
林沫却在思考这些人说的话。
“刚才我跟这些人对话时，发现了一个细节。他们说有合作公司，已经签了合同，让我们死心。你说跟他们签合同的公司会是谁？”
刘主管：“您这个问题，我们也思考过。l市跟我们类型差不多的公司，就那么几家，稍微一思考就能想到是哪家？”
林沫明白：“好，我知道了，这事我会看着办。你去忙去吧。”
刘主管走了后，林沫也陷入了很大的苦恼中。
虽然不敢确定，可她心里也有了答案。
如刘主管说的那样，跟他们差不多的公司只有那么几家。况且，跟他们规模差不多大的也就哪家。
果然是他，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还会遇上他。
只是问题到底出在他们，他们哪里来的办法，让这些客户心服口服地跟他们签订合约。
想不出所以然的林沫，决定上网瞧瞧。
然而看到的内容却让人无比震惊，视频上脸上堆满笑容，一脸自信。
真的是前几个月，在她面前一脸颓废之色，求她出手帮助的人，真是她？
蓝以晴这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
林沫在视频面前，百思不得其解。
单雨看着林沫出去，急忙道：“林总，您去哪儿？”
“出外勤。”
林沫是老板，自然是用不上。不过她确实有事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