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怀疑

    顾青翊虽没有其他表情，但手中的狼毫小笔顿了顿，洁白的宣纸上很快被浸染了一坨黑墨。
    羽欢在骗他。
    “大人在写什么呀？”楚潜影凑近，定睛一看，整整齐齐的正楷字却写着她看不懂的文章。
    “你不识字么？”顾青翊见状便开口问。
    楚潜影扶额，她虽然不通诗书古文，可她好歹也是名门嫡女，从小便熟读四书五经的好吗？
    可，眼下……若是告诉顾青翊她识字，顾青翊要她发表观点她却说不出来，那不是更丢人。如此还不如直接就说不识字，反正楚潜影草包名声在外多年，她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于是楚潜影摇了摇头，脸上的肉肉都随之抖动。
    “过来，我教你写自己的名字。”顾青翊一抬手，有些命令的口气。
    楚潜影很识抬举，马上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顾青翊身边为自己铺好了一张白白净净的宣纸。
    顾青翊取出一支紫色的鎏金小毫笔递给楚潜影，道：“初学者就用这个。”
    楚潜影双手接过，只觉贵重的不得了，加之又是顾青翊的东西，舍不得用，所以只蘸了一丁点墨水在笔尖。
    顾青翊蹙着眉，道：“写字不必这样省墨。”
    楚潜影哦了一声，又蘸了一丁点，不知是不是顾青翊实在看不下去了，捏着楚潜影的手在砚台里匀和地点了两下。
    顾青翊到底是习武之人，所以手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细腻，掌心还有些茧子，只是很温暖。
    “你跟着我的手走。”顾青翊捏着楚潜影的手。
    楚潜影哪里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呢，她只是装作很吃力的模样跟随顾青翊的手在宣纸上游走，楚潜影只要一侧头便可清晰的看见顾青翊上下滚动的喉结。
    洁白的宣纸上，很快留下笔力强劲的“楚潜影”三个字。
    顾青翊想了想，又写下“年年”二字，他道：“这是你的名字，楚，潜，影。年，年。记住了么？”
    楚潜影觉得有点儿好笑，此刻竟不知谁是傻子。
    “记住了。”楚潜影憋住笑。
    “那你多写几次。”顾青翊道。
    楚潜影一点头，又摊开一张宣纸，一边写一边哼歌，哼一会儿了又叽里呱啦的说话，可实在无聊她又不能写太快，东看看西看看。
    “专心。”
    楚潜影摸了摸头发，道：“对了，大人今日为何要装病啊？”
    “谁说我是装病？”顾青翊反问。
    “大人身强力壮，怎么会那么容易生病？”楚潜影又拍马屁。
    顾青翊换了一张宣纸，重新落笔：“不想上朝罢了。”
    不愧是国师呀，不想上朝便称病。
    “下次我不想陪祖母去佛堂诵经我也装病。”楚潜影乐呵呵的笑着。
    顾青翊收了笔，检查起楚潜影写的名字，皱了皱眉：“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必须在我这写完一百个‘楚’字。”
    楚潜影张了张嘴，才发觉自己方才写的字歪歪扭扭，实在见不得人，又一张宣纸。
    但楚潜影发誓，她平日里写的字虽算不上好看，但至少是个工整的。
    还未落笔便听见有人推门而进，是羽欢。
    羽欢见了楚潜影是吃惊地愣了愣，楚潜影见了羽欢也尴尬的笑了笑。
    “主子，羽欢不知楚三小姐进来了。”羽欢手里还提着一盅参汤。
    顾青翊并未抬眼，只道：“嗯。”
    “这是羽欢特地为主子熬的参汤。”羽欢说着将参汤放下，是排骨玉米汤。
    顾青翊又嗯一声：“退下吧。”
    真是冷淡！
    楚潜影觉得气氛属实有些尴尬，这种尴尬的感觉在羽欢退出去后还久久不能散却。
    “怎么，你饿了？”顾青翊看楚潜影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忍不住问。
    楚潜影摇摇头，道：“就是觉得大人平日里应该多笑笑，多说说话的，明明骨子里不是那样冷淡之人。”
    “你有几分了解我？”
    顾青翊的话总是哽的旁人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