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永冻土
清早，火星的天明亮了不少。
陈忆早早地起床，昨天提前分配好了任务。
钟山和另外一名女生李月带上高倍望远镜和相关的监测装置。
就在祝融号持续监控火星基地的一举一动。
而其他人则将前往洞穴，实地勘测那里的环境。
“老板，一路顺风！”
小萌坐在封闭式的指挥舱里，通过通讯器发出声音。
“知道了。”
陈忆见其他人都准备完毕，就让颜冬带头走在前面。
外骨骼装置四套恰好够四人穿戴，四个银白色的机械巨人慢步走在火星上。
由于此行可能涉及的东西比较多，所以不仅带了不少精密仪器，为了提防伊甸园组织的人甚至都佩戴了一把太空改良版的手枪。
四人警觉地顺着诺亚纪时期便形成的河床曲线，踩在凹凸不平的沙砾碎石上。
“就在那里。”
颜冬闷闷的电子声音提醒道。
只见他们的不远处——或许是眼睛因为疲劳过度使得调节障碍，所以显得很近。
那里一大片的山丘、凹地以及巨大的孤立岩石，不时会在陨石坑附近出现的低矮平顶山。
这些都让顶着时而呼啸的狂风的众人觉得耳目一新。
陈忆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到自己的靴子和外骨骼机械在火星表面嘎吱作响。
这里是典型的火星盐化后的沙地，大概有几厘米厚。
走过之后成团的泥沙会被轻易踩碎。
这让陈忆欣喜不已。
土壤的松散可以方便建设，假如要在这里制造一大批类似矿石加工厂的厂间。
显然很容易就能钻探深入开发。
这种地形被地质学家称为铝铁硅钙壳或是钙质层。
足迹行经之地，留下一路的岩砾碎片。
“这里环境不错，可以抵挡火星时不时的尘暴和大风。”
陈忆初步判断道。
其他人也在试着熟悉这个地方。
他们分开往最显眼的五个洞穴走去。
陈忆此时正站在一座起伏平缓的平原上，放眼望去全是半埋在土里的尖锐石块。
极目望去，更远处是平原上的连续槽沟，往东南延伸，长约五十千米。
“这里曾经是河流下游吗？看着倒是像一个大漏斗。”
陈忆目测了一下距离。
这些槽沟大概有10米宽、2米深。
8～9个一排，视线自近及远越来越小、越来越浅。
热喀斯特地形！
陈忆通过查询信息系统找到了高度相似的地形描述。
他收回目光，转而看了看其他人的方位发现，还有两个紧挨着的洞穴没有人去。
于是自己便往西边走去，很快就近距离看到这两座紧挨着的矮矮的平顶洞穴。
上面是和平原凸起的石块融为一体的小丘。
陈忆走进里面，昏暗的空间在强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深邃宽广。
“看外面不大，没想到里面的空间倒不小。”
陈忆走近一块离自己比较近的岩石，用外骨骼金属机械臂敲了敲。
“有点奇怪……”
陈忆皱皱眉。
路上他们也碰到过又长又直、两壁陡峭且底部平坦的峡谷。
经过分析得出那些像干河床的峡谷大概率就是传说中的火星运河。
反而这块洞穴的位置，有点和火星现在不常见到环形凹地有点雷同。
常理而言，偶尔会碰到的环形陨石坑在外围有一圈小圆丘——这是溅出的陨石坑。
陨石撞在永冻土上溅出热泥浆，冷却之后就会变成小的圆土丘。
如果这个洞穴是这种土丘经过风化镂空，或者说这种内壁陡直的椭圆形坑洞是冰蚀地形……
“难道这里是永冻土层？？”
陈忆按耐住激动，把一直背在后背的机械狗探测器放下来。
然后拿出外骨骼装置里放下的成分采集器。
随后拿出本来准备开路采矿的铁锹和镐子，找准一个合适的位置开始叮叮当当地敲打。
外骨骼装置的力气不可谓不大，短短几分钟就敲出了个半米大坑。
随后利用成分采集器分析土壤中所含的水分。
他焦急且殷切地看着采集器上的结论。
当确认这就是永冻土时，他差点激动地在通讯器里吼叫起来。
他平复心情，然后通知其他人：“所有人往西边的洞穴来，我有个重大发现！”
陈忆语气中的激动没有瞒过其他人。
没多久其他人很快就来到了陈忆身边。
“老板，你发现了什么？”
唐仁怀急匆匆赶过来问道。
“你们看脚下，我们所在的洞穴正是由永冻土层构成！”
即使是门外汉也能够明白，永冻土层在火星上的地位。
尤其是他们此刻前途未卜，随时面临生存挑战。
“真的吗！”
段心激动地蹲下来，绕开外骨骼机械手，用被宇航服包裹着的手亲自触碰坑里的土壤。
显然具有极高保温条件的宇航服没有让她感受到任何温度变化。
但她的内心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透过指尖传导至神经。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颜冬罕见地轻笑出声道。
永冻土层一般只会出现在高纬度，作为低纬度的乌托邦平原几乎不可能存在永冻土的可能。
只有得天独厚的环境塑造才能有一丝希望。
“好，看来我们得快点制作永冻土水分收集器……同时把其他的准备工作做好。”
陈忆心情大好。
一扫阴霾。
这里必然要成为他们的一个加工厂，专门制取水。
甚至未来如果水资源有相当多的富余，也不是不可能扩建成氢氧分解存储，并以此发电。
“没问题老板，永冻土水分收集器制作很简单，不过我需要足够的加热装置和电泵。”
唐仁怀身为物理学家对这些也熟悉，只是祝融号里条件有限，这让他有点犯难。
“加热装置可以组装，这没什么问题。”
陈忆道：“主要还是供电问题，祝融号上的供电都是针对个人的，太阳能电池板不够用。”
“所以需要后续利用黄金打造新的太阳能电池板给装置提供电能……”
“我明白了。”
唐仁怀又开始充满信心。
只要有希望，什么都不是问题。
“好了，既然勘探地差不多，那我们就回去，尽快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