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边的世界
坐在凳子上的雅歌看着迪马跟电话那边的人聊来聊去，也大概知道迪马叫过来了一个人。
“我喊来了一个人，”迪马也不瞒着她，“那个人就是专门研究你喜欢的东西。”
雅歌升起了兴趣，稍稍期待起那个将要到来的人。
在此之间她又被迪马询问了记忆的问题，雅歌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再度摇头否定。
没过多久，雅歌就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屋子，嚷嚷着：“有什么新的线索了？”
那人留着长长的胡子，混身都是一股邋遢劲。
他的双眼紧盯着迪马，凳子上坐着的少女就直接被他忽视掉了。
“别急，我们慢慢说，先坐吧。”迪马拉出了一张椅子，供德夫卡坐下。德夫卡也只能略微收起急躁的心情，坐在椅子上。
这时德夫卡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这是谁？”德夫卡睁大眼睛，在少女周围转着圈，像是发现了新物种一样。雅歌很不适应，就从椅子上站起来，逃到了迪马那边。
“你私生女？我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德夫卡啧啧地感叹。
“滚，我俩有一点像吗？”
迪马果断地否认。刚好少女靠了过来，他就顺便借来了她的匕首，向着德夫卡扔过去。
“接着。”
德夫卡接过匕首，入手就感觉不像是普通的材料。他一边观察着上面的纹路，一边问道：“这是‘那边’的东西？”
“我也不清楚。”
德夫卡之后就不说话了，迪马和雅歌便在那里静静等待他的研究。
“擦，单看看不出来材料，恐怕要去实验室上仪器。”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又将匕首递了回去。虽然德夫卡见识无数，但他还是认不出匕首是由什么构成的。
“不过上面的两条刻字，有一条更加干净，好像是新刻的。”
德夫卡不认识刻字的人，他对那边的了解不如迪马，但他从匕首就推测出刻字之人的不凡。
拿回匕首的迪马点了点头，这与雅歌给出的信息相符，看来洛，或者与洛相关的人，一定在荒野出现过。
“快说，别卖关子了。”德夫卡从匕首上没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催促起迪马。
迪马也不卖关子了。他看向雅歌，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情，一个故事慢慢地讲述而出。
“这片荒野，不过是世界的一半，世界的那边，还有一个联邦。我们这边，由于某种原因，在一千年前被“毁灭”过一次，即使联邦用尽了全力，也只是撤离了一部分民众。
灾难过后，有些幸运的人活了下来，他们利用着前世联邦的留下的实验室，在荒野上建设发展。
但不知为何，两边的人都“遗忘”了这段历史。没有幸存者记得那边的存在，那边也将这边作为禁忌，闭口不谈。
匕首上的寒，就是一千年前的传奇人物；而匕首上的洛，是如今那边现任的联邦上将。
你拥有这把匕首，你知道说明了什么吗？”他摸了摸少女的头，问道。
雅歌不知道，她只是隐约地在脑海中有了那边的概念，但她并不能一下就接受这全部的一切。
见少女还有点小疑惑，迪马就继续说道：“这就说明，你可能和我一样，都曾经是那边的人。”
她是“那个”世界的人，雅歌还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旁听故事的德夫卡就跳了起来。
“艹，你找到了那边的人？”德夫卡的眼睛就直接挂在雅歌身上了，就差把她剥光了。
“别激动，”迪马提醒他收敛下兴奋的心情，“她失忆了，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一句话就把德夫卡激动的心浇灭了大半，他还以为能去到那边的世界呢。
德夫卡跟迪马不同，他不是那边的人，那边的事情也只是从迪马这里略知一二，作为个狂热的技术迷，在知道实验室都是一千年联邦留下的产物之后，就对那边产生了强烈的向往。
“所以呢？”
听完故事的雅歌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她听了这么久，也没听懂多少。
“啊？”德夫卡也没多想，直接把脑中的想法说出了口，“你要是恢复记忆，提供出一条去那边的路，我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受苦了。”
雅歌对那边的生活没什么概念，她也不觉得这边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别听他瞎说，”迪马朝着友人骂了一句，就向着雅歌说道，“我们不会要求你干什么的，你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
他心中暗暗呸了一声，哪有人这么说话的，不知道小孩子最在意这个了。
“我知道了，”雅歌摇晃着小脑袋，双腿在床沿下不断地摆动，“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但我如果恢复记忆了，一定会给你们指路的。”
迪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少女的承诺，看来她是真的不懂荒野上的守则。
“你可不能这么轻易地答应别人啊，”迪马认真地说道，“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只有你一个人付出。”
善良的雅歌现在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是啊。”德夫卡也感慨少女的单纯，也就准备送少女点东西。他在自己的裤兜里一掏，就拿出来一块方方正正的仪器。
他向雅歌递了过去，雅歌一看就有了兴趣，立马接了过来。她这才记起来迪马曾经提过这人有很多她感兴趣的东西。
“这么大方啊，”迪马眼馋了，“我问你要你都不愿给我。”
“当然，要不是我心情好，怎么会拿出这种热感应……”
待德夫卡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精密的仪器已经化为了几块碎片。
雅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又继续自己低头琢磨着各个部件。
“这……”德夫卡瞠目结舌，他确定零件都是完好无损，并未经过暴力拆卸；但他不确定雅歌是怎么拆掉的。
迪马见惯了少女机械上的能力，也只是提了一句，
“她就是这样的。”
据少女强烈的要求，她先要跟着德夫卡去实验室转一圈，再由德夫卡给她安排就近的住处。
雅歌拿着一堆零件，与迪马挥手告别，她和德夫卡上车后，就又重回了沉默的状态。
“叮，你收到了一条消息。”
德夫卡撇了眼雅歌，见她没有反应，就点开装在车上的屏幕。
“奥嘉的事抱歉了，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也能推定出死亡的结论。雅歌是我在奥嘉出事的地方找到的，说不定也会和这件事有关。
你发现的那条新痕，是那边的人刻的。并且除了洛本人和身边亲近的人，没有人敢刻下那洛的署名，因此刻字的人肯定与洛有密切关系。找一天我们带着设备走一趟，安个监控装置，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最后，少女身份也是个谜，她恢复记忆后会发生什么都不清楚，但由我一路的观察来看，她很强，至少以前很强，实力不明，你也要留点心。”
德夫卡叹了口气，随手按灭通讯器，驾车向着实验室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