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真的是那个女疯子吗
何小鱼赶紧拿着电话返回了卫生间，小声回应他，自己困了，正在休息。
房祖亮不相信，说：“这么早就睡下了？鬼才信呢，我闷得慌，想过去看看你。”
何小鱼说：“你不要添乱了，我不想见你。”自从出事后，何小鱼对房祖亮的热情骤减，她难以自持地觉得自己肮脏，不再纯净。虽然她知道也许房祖亮并不在意这些，但自己心里总是无端浮起一种善意的排斥。冷静下来想一想，或许只是因为房祖亮这个人本身太纯朴，太洁净，几乎透明到一尘不染的境地。致使自己难以与他融合，所以才由衷拒绝了他的所有热情。
而此时电话那端，房祖亮几乎是歇斯底里起来了，“你在想什么？这怪你吗？我自责还来不及呢？”
“休息吧，不要再打扰我了，再见。”何小鱼口气很冲，几乎带了火药味儿，说完就扣了电话。
出了卫生间门，焦赞立在门前，平静地问：“你师哥的电话？”
“没事，他只是随便问问。”淡淡地说着，进了客厅，跟老太太一起看起了电视。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何小鱼心里忐忑起来，她担心焦赞会假戏真做，来一个强食弱者，借此把生米做成熟饭，那酒毫无退路可言了。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刚刚洗漱完毕，心慌意乱想着对策的时候，老太太说话了：“闺女，今晚你跟我睡在一起吧，我一个人孤单，咱娘俩好好说说话，好不好？”
不等何小鱼说什么，焦赞在一旁不无怨气地喊了一声妈。
老太太会意一笑，说：“你甭跟我急，不结婚就是不准住到一起，看看现在的年轻人都成啥样子了？话都没正经说几句话就睡到了一起，没脸没皮的，哼！”
焦赞绽一个苦笑，跟何小鱼道一声晚安，乖乖去了自己房间。看着被门板掩去的背影，何小鱼心里忽悠动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之前对焦赞的印象或者真的有些偏颇，看上去他并不是那般自私、执拗，而多少还有一些谦谦情怀的。
老太太从衣柜里抱出新被褥，一边摆弄着枕头，一边问何小鱼：“你不介意跟一个老太太睡在一起吧？”
何小鱼笑一笑，摇摇头。
“如果介意就去隔壁的屋子，那儿还有一个卧室呢。”
“不了，喜欢跟你在一起，找一下感觉，我都好几年没跟妈妈睡一起了。”何小鱼真诚说道。
焦赞妈妈让何小鱼睡到床的里面去，并给她铺好了一床崭新的碎花被子，站在床边候着她上床。
何小鱼却让老太太睡到里面去，怕她靠床边太近，不小心摔下来。可老太太坚持自己睡在外头，说自己晚上起夜，来来回回不方便，还说，老人早上起得走，也好不惊扰她。
推来推去，还是何小鱼睡到了里面，静静地躺下来。老太太熄了灯，小心地躺下了，然后小声问：“闺女你困吗？”
何小鱼说：“不困，怎么了？”
“那咱就说一会话，唠唠家长里短的吧。”
“嗯，好！”在这样的老人面前，任何人都不忍去违逆她，而只有顺从。
于是，老人先是谈到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老公、儿子，还有自己，但听上去都是美好的东西，在听的同时，让人感受到了他们一家的幸福与和美。然后太又问起了何小鱼家中的情况，何小鱼也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并不回避其家境的平淡与曾经的贫穷。老太太说你的爹妈真不简单，那么困难的家境里，能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女儿来，真是不容易，又嘱咐说一定要好好孝顺自己的爹妈等等。最终还是说到了焦赞的婚姻上，她充满憧憬地说：“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你给盼来了，等早一天你们结了婚，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那才叫幸福呢！”
听到这些，何小鱼心里一阵难过，她实在不忍欺骗这样一位慈祥善良的老太太，嘴上却在敷衍着：“不着急，我这不刚刚工作吗？先事业，后家庭，你说好不好呢？”
老太太总是好好地答应着，然后再聊些闲散话题，听到何小鱼打一声哈欠，才歉意地说：“看我一直缠着你，不让你休息，你累了，快睡吧。”
何小鱼说一声，你也睡吧，就合上眼睛，糊里糊涂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了老太太做的早餐，焦赞就招呼何小鱼说出去转一转。
何小鱼说：“你该上班的。”
焦赞说：“我已经请假了，不要紧的。”
何小鱼指责他：“你怎么老请假呢？这样怎么能行啊？”
“没事，放心好了。”
老太太过来插话说：“人家小鱼说得在理，你怎么好老不上班呢？去上你的班吧，我们娘俩出去玩就是了。”
焦赞笑着对妈妈说：“假都已经请了，你让我们怎么回去退呢？”
整整一天，焦赞带着何小鱼，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貌似缠绵地走遍了市区的大街小巷，闹市商场，甚至还堂而皇之地流连于市府门前的人民广场。灿烂的阳光下，两个年轻人手挽手，相牵相引，怡然轻松，似乎全然忘却了昨日的伤和痛。好几次何小鱼心中倏忽一动，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于投入？会不会让焦赞乘虚而入，从而达到假戏真做的目的。可在焦赞满腔热情的感召下，自己还是不自觉地投入其中，一任美好的时光悄然滑过。毕竟，何小鱼心里积尘太厚，难以负载，她也需要一片温暖的阳光来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