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秋雨寒凉,这场雨彻底将燥热洗尽。
上朝的官员各个穿得厚实,哆哆嗦嗦的上朝。
他们想在这样的温度下多在被子里待上片刻,只可惜情况并不允许。
自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知道今天疯狗上朝了。
他们甚至有理由怀疑是不是这疯狗出笼,老天都看不过去,才来了这么一出。
风雨一吹瑟瑟发抖,更加握紧了手中的伞柄。
只是这一全力握住伞柄,裸·露在外的手就冻得够呛。
也不知怎么的,他们在冷风中瑟缩,余光就连潋滟绯红飘飘而来。
分明都是一样的官服,衣料,图案分毫不差,就是衬得他们大相径庭。
尤其是个别的年轻官员,看着那人步伐平稳,腰间镂空莲花图案的玉佩在绯色衣裳上一晃一晃。
她的靴底有着淡淡的水渍,鞋面却干净得很,身形修长。
大概是近些日子又清瘦了些,如此一来,将人拉高了一点。
她的指骨白皙握着伞柄,二十四节竹伞遮在头顶,他们看不清她的脸。
只在对方走过自己身边闻到泠泠檀香才彻底确定了人的身份。
他们此时再去看,绯衣背影格外潇洒。
说不上是好还是坏,这样看不透让他们怀念起了那朱槿色上的狰狞凶兽。
是明显恶得表面,能够让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萧随尘来得不算早,守在门口的柳总管识趣的她的伞接了过去,然后朝殿内上首位皇帝的龙椅看了一眼,他眼珠子转了一圈,“萧大人可真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对啊。”青年带着笑意,眉眼弯起的时候过分的好脾气,“这不是身体不适吗?”
“那驸马爷,现下可好了?”柳总管也许久没有同这般好想与的朝臣打过交道了,他也算是盼到了萧随尘来,随意也就打趣了一句。
柳总管知道底线在哪里,更何况,萧随尘并不在意这些。
所以有些话大可不必不必顾忌太多。
果然,听到柳总管用这个称呼打趣自己,萧随尘只是伸手敲了敲在柳总管手里的伞面,弄了一手的守则,“柳总管可是头一个这么称呼我的呢。仔细想想,这天家儿婿竟然只有我一人。”
“那萧大人是愿意的吗?”
“我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才能同公主在一处,为什么不愿意?”她说着的时候,身侧一个个朝臣早就越过她进了朝殿。
还有即将擦身而过的裴尘。
裴尘离她并不远,只是步伐稳而缓慢。
萧随尘的好心情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破坏,正巧乔改也从裴尘身后姗姗来迟,见到萧随尘时才眼前一亮疾步快走搭上萧随尘的肩膀。
这几个月乔改也升了官,看来终究是将他老爹的教育放在心里,一路而来也算是爬上了朝殿。
“怎么了这是?”他紧了紧萧随尘的肩膀,“柳总管,你和阿尘说得高兴,怎么就不带我呢?”
“我们才没说什么,是柳总管叫了我一声驸马爷。”拍掉乔改的手,她扫了一眼乔改身上的蓝色朝服,“仍需努力,快些向上爬吧。”
闻言乔改的脸垮了下来,死死盯着萧随尘身上的绯色朝服,将手背上萧随尘蹭的水迹抹掉,嫉妒的说:“哦,还是你好,就算被削了将军一职,还能穿着这身衣服来上朝。你说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狱骁营少掌司,还是个没有明确官职的,怎么就这么被陛下青睐呢?好气。”
“这可不是这般道理。”柳总管自然也在打趣两人,“萧大人还是有贪案刺史的身份在的,乔大人可不能这样说啊。”
乔改显然不怎么欢喜这个回答,有点面上挂不住。
但被萧随尘一巴掌拍在乔改后脑上。“行了,正下雨呢,早点上完朝,早点回去喝点热汤,我冷着呢。你瞧,咱们不进去他不也得继续慢悠悠的?两厢不痛快。”
被萧随尘一挑眉吸引了话题,乔改顺着看过去方才和他差不多距离的裴尘在自己快步跑过来找萧随尘后还在那里。
根本就没走几步。
行吧,乔改想,他知道大冰块就是面子挂不住,特意想要萧随尘先进去这样就不能碰面。
啧啧,有意思,大冰块如今这么抗拒与萧随尘离得那样近吗?
“行吧,那我们就赶紧进去吧,省的大冰块不想看到你。下了朝要不要去吃汤包然后去置办点东西,等着你大婚?”
萧随尘倒是没反驳,不过她知道裴尘不是不想见到自己,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不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拉着乔改走,又为了调和方才与柳总管的气氛,轻笑说了句:“还是叫驸马爷吧。好听,我喜欢。”
裴尘刚好磨磨蹭蹭在萧随尘拉着乔改进去时听到。
他脚下一顿,还是迎着柳总管不解的目光走了进去。里面果然具以到齐,尤其是萧随尘的出现将这些人的情绪调动起来。
复杂的表情,不同人的想法都在脸上,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向萧随尘问好。
许久不见的萧随尘格外温和,脾气好了太多了,也不管他们心里都是些什么想法,但凡看到谁和自己对视就是笑着打声招呼。
这副模样看在人们心里却又成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乔改兑了她一下,“笑什么呢?你那天可没有一个人求情,跟他们笑什么?”
“我高兴还不行啊。”萧随尘这么说,也见到了李护,点了点头,“我去师父那里,你也快站好吧,陛下马上就要来了。”
摆了摆手,“唔——,行吧,你去吧。”
等到萧随尘走到李护身边就被萧观的灼热视线盯着不舒服,但她也没看过去,只是尽量不在乎。
“你想好了吗?”李护压低声音,颇有几分懒散的问萧随尘。
萧随尘伸手拨了耳上的链坠,回答道:“这有什么可想的,谁也不能左右我的婚事的。”
“你还说。”见萧随尘这幅德行,李护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你就是不要命了。”那日多么凶险谁会不知道。
接着李护又懒散的抬眼,睨了一眼萧随尘:“现下你的婚事还没彻底敲定,所以这面上没什么变化。倘若订好了,你瞧瞧他们,哪个心理没想法。”
萧随尘知道李护再说各方势力,自己要是真的娶了沈寒月进门,肯定是要做天家的儿婿的。
即便早就说狱骁营中立,只守护皇帝与储君,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
这皇帝和储君姓什么根本就不重要,而萧随尘是狱骁营的少掌司权力并不比李护少,自然是他站在谁的一边就护的是谁。
皇朝是不会换姓的,但皇帝是谁真的不一定。
毕竟,在那个位子也不一定就会一呼百应。
“有想法便就有想法嘛,我又不是什么左右人心思的蛊虫,有贼心没贼胆的多了去了。再说,我们想要的啊,与他们想要的并不冲突,只要都配合,或者都干掉。我们才是最得偿所愿的。”
青年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抚摸腰间的镂空莲花玉佩,手感温润细腻,玉质一看就是极佳。
李护像是没在意萧随尘的话,只是跟着看了看她的玉佩,挑眉道:“你一向不在意这些,这玉看着不错,谁的?”
“乔改输给我的——”尾音拉长,悠哉悠哉的样子。
“啧,德行!”李护一掌拍在萧随尘脑后,虽然不重,但好像他自己觉得是用力了,然后又揉了揉。
李护对萧随尘是如师如父的,他交给萧随尘本领与狱骁营一切事物的处理能力,同时也在照顾着萧随尘的生活。
萧随尘不是不知道,虽然自己开局不好,也没能像沈瑞年一样未雨绸缪,但她一路走来还是有所收获的。
萧观愧疚,李护照顾,皇帝怜爱。
萧随尘当然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萧观不会愧疚,只会后悔。
但这后悔也只是因为自己的计划不够翔实,断然不是因为他对于女儿的愧疚。
萧随尘没办法把他当作父亲,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在她看来,他们更像是上下级,因为利益联系在一起,她没有资格替原著的萧随尘原谅。
而李护不同,他是不在原著里浓墨重彩的角色,原著的萧随尘也没能在狱骁营中讨生活。
所以,可以说李护是真正萧随尘认识的。
是一个很好的长辈,上一次自己所作所为的确是些过分。
她没有考虑一旦计划不成,会给狱骁营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但李护还是纵容了自己。
皇帝是不一样的。
他做过错事,也不见得多慈爱。
他对于自己的子女总是充满冷漠或是忌惮,他没有很大的能力控制自己臣子忠心耿耿,自然更不存在一个任君的明白是非。
否则,为什么沈瑞年运筹帷幄沈寒月命在旦夕;又为什么裴首辅,摄政王与皇权三分;还有为什么李护一个没有牵挂的阉人,萧观那样出身的会步步为营的算计成了魔鬼。
皇帝啊。
最后孤家寡人,只能在一个没有家族依靠的孩子身上寻求哪怕一丝的被宠爱被尊敬。
萧随尘已经很久都没想到以前的事情了,这些年萧随尘似乎是入乡随俗,以前的事当成了梦境。
皇帝显然就是这样的,他希望自己能做他的孩子,只有没有血缘的孩子才能让帝王宠爱。
正思索着,皇帝已然坐到了龙椅上。
他垂目在大臣中扫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人,可是找了一圈好像也没找到的样子。
此时萧随尘站在李护身边笑道,“陛下,找谁呢?我这儿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请,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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