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第九十九章
“妇人再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时,是带着一个酷似书生的幼子的。带着幼子她成功进入了书生门槛极高的家里。嗯…熟不熟悉呢?谢郎。”
“…萧大人,真正熟悉的该是你吧。”谢长欢反唇相讥,此刻也不在乎撕不撕破脸了。
“谢公子能言善道,泼了好大一盆脏水给本司。”萧随尘目下深沉,一贯柔和的桃花眼纵使无情瞅着也是含情脉脉。
可是现在…
谢长欢干笑两声,也觉得自己与萧随尘这样争执没啥用,没有意义。
他说:“萧大人,你我在此舌战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是因为有意思。”萧随尘叹了一声,再次发难谢太傅,“太傅,殿前我们相安无事,殿外也没什么矛盾。想必那你也知道,在下与陛下的关系,陛下是有意收我为义子的。其实总是这世上太多让人不舍的东西。太傅,谢家风骨百年,当真要折在此时?”
“小萧大人,恕老夫直言,你出身不正,性情乖戾。手下鲜血无数,又谈甚的风骨。”谢太傅斑白的鬓发透着一股质问,他一早就在殿前不满意萧随尘。这次出口反倒是头一次的问出口。
许多人面对这些话本能会觉得委屈,萧随尘只深深看了一眼谢太傅,随即从薄唇中泄了一声讥讽的笑意:“谢家,果真是不如以前了。行了,你们也甭送了。”
她来得突然,走的也很突然。
原本存了自打萧随尘入朝就一肚子气的谢太傅也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你是全承认了吗?”mgonЪoΓg
“承认什么?谢太傅,你要知道,你现在还活着多亏了我难得的好心情。要不然,你,谢郎,还是那个借着我做挡箭牌的小崽子,都别想活着喘气。”
天边红霞一片,金光耀眼。
萧厉一直等在谢府门外,他正盘算着萧随尘能闹出怎样的动静。
却是一片的平静。
“萧大人!”
原本已经走了一段的路,闹得如此不欢而散谢家自然也没有让人来送她。
萧随尘回头一看,乐了,“谢夫人。”
原来是裴仙仙。
裴仙仙早在萧随尘进府就在暗中看着,她也是鲜少见到萧随尘。
裴萧两家的关系一直没有那么和谐,再加上萧随尘已经离开了萧家。
此时裴仙仙再看朱槿一身,颇有气势的青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萧大人。”她说,“为要放任事情发酵?”
“你不满?”
“是。”裴仙仙郑重点头,“我不满。萧随尘,你还是不够强。”
“不够强?你说说,什么意思。”萧随尘兴致正浓,微微垂首凑近,耳上链坠随之倾下。
诚然,瑰丽旖旎的面容让青年成了一种不似真人的过分神明感。
可是神明也会坠入人间,也会被试图将他拉下神坛的信徒欺负。
裴仙仙不为这份美色所动,只继续语气郑重严肃,“倘若你够强大,就不会被千夫所指束手无策。我听见你在悲鸣,你在逃避,你在为今天再一次受到相同欺辱而生的羞耻而气恼。萧随尘,我只年长你几岁。一个女子怎样的才能在此地生存,我比你清楚。你母亲以此进府,名不正言不顺,你也跟着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你母亲做到了。我怜悯她,在我姑母手下生存。也同情你,事事被萧厉压了一头。
可你能够杀出来,也有本事杀出来。为什么不让自己的旧事斩草除根,留下把柄现在依旧被人左右。”
裴仙仙的态度说不出的镇静,萧随尘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是说你受了委屈就是因为不强,活该被欺负。”裴仙仙觉得萧随尘的眼睛真的是过分冷了,而她显然一早就鼓起的勇气撑不起来与其对视。
最后,她没了质问发泄的力气,只是声音如蚊细,“求你早早解决掉,我真的受不了了。”
“想让我解决掉,总得知道是谁吧?谢夫人。”
本来萧随尘也只是随口一说,她知道是谢长欢参与了。
“是萧厉!是萧厉!萧随尘,是萧厉做的。”
裴仙仙此刻的心情复杂无比,也过分渴望有人能够将此时让她深陷羞辱的情况解决。
除了同样迫切心情的萧随尘,她想不到任何人。
她把自己当作救命稻草。
这是萧随尘认识到的事情,但是更令她清新认知的是,有件事的敲定。
“萧郎?”
萧厉对于埋头不言的萧随尘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是真不知道萧随尘怎么了。
“阿尘,我听说你今儿早去找谢长欢了?”
人还没见到,声音就已经传过来。
萧随尘这才抬眼,“早上的事,你才知道?这可不像你。”
“我当然是早就知道了,就是等着你来找我说道说道,谁知道你没来啊。没办法,本公子就纡尊降贵来了。”乔改说话时,摆手示意萧厉退下。
萧厉凤眼虚起,折身之时看着乔改一身朱槿,见萧随尘似乎是烦恼的头疼,就放下手里的折扇伸手去给她揉。
两人气氛相当和谐,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如果不是确认萧随尘与乔改属实是狼狈为奸,而乔改是真的流连花丛,风流至极。恐怕萧厉都会认为他们才是暗通款曲。
是活脱脱的一对地下鸳鸯。
不过,说萧随尘惨归惨,她身边总算是有些人是萧厉羡慕不来的。
萧厉出了萧随尘的院子,正对上沈明月。
他尴尬不已,收起脸上的失落神色,问了一声,“明月殿下是来…”
沈明月一直没有见到萧随尘,一方面陌生的环境里他本就只认识萧随尘,迟迟见不到极度不安,另一方面另一种新生的生活就在眼前,但萧随尘一点都没有要带他进宫的打算令他恐慌。
是不是萧随尘不想他进宫,是不是萧随尘另有打算,是不是他心里面更偏向沈寒月计划这什么。
“来见萧大人。”
“大人他…”萧厉扭头余光见屋内乔改又摇着扇子坐在萧随尘的书案上垂头正与她说什么。“正忙着。”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萧大人了,他什么时候有空?”沈明月越过萧随尘向屋内瞅了瞅,“我想和萧大人商量一下。”
“大人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殿下耐心等待就好。”
“可是——”
“殿下,今日下官有些私事在身,十分繁重。且已经上奏陛下,殿下还请多等在下几日。”萧随尘在屋内听到了萧厉与沈明月的对话。
嗓音传来的十分清润,沈明月还是没见到萧随尘有些失落。
但是总归是听到了萧随尘的声音。
“不知萧大人是遇到了什么事?是否需要明月?”沈明月还在努力向屋子看,隐约能看到萧随尘身边还有个人。
“是私事。”
“明月——”
“殿下做不到什么。”
“…我,我先回去了。”沈明月被拒绝的太坚定,没有办法只能不甘又好奇的看了眼屋内一走了之。
等到沈明月走后,萧厉也不想再在这里郁闷也出去想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情况。
“这沈明月…”乔改的调子拉长,“得,不说他。左右这都是你岩下事情结束应该考虑的。怎么样了,到谢府不会真什么都没发现吧。”
“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现,相反,还挺多。”萧随尘笑到,伸手将乔改的扇子拿在自己手里。
“什么东西?花里胡哨的。”萧随尘扇了两下,“没风你成天拿着做什么?”
“文人雅客皆如此,再说只是风小了点,又不是没有。要是大了,冬日我拿它不就是让人笑话?”
“你冬日拿扇子已经让人笑话了,谁还管你拿得是什么扇子。”萧随尘腕骨用力扇,总算是大了些风,让她有了些许凉意将心里的焦躁扇熄。
乔改却也不反驳,将这件事放在一边,说:“你同我说说,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啊!多在哪里?莫非你确实了是你那兄长所作所为?”乔改狐狸眼笑意满满,看得萧随尘牙痒痒,于是一抖手将扇子拢起往乔改脑袋上一敲:“是,你是高兴了。”
乔改佯装吃痛,“我也不是说就高兴这事,你被算计我能高兴哪里去。只是大冰块变得可是有点快啊,不是都将玉琅沁娶到了吗?看来,富贵啊,权利啊!可真是好东西。阿尘你说是不是?”
萧随尘往常会为萧厉辩解两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但现下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萧随尘不会这么沉默。
很快乔改听到萧随尘极低的回了一句:“嗯,真是好东西,迷了不该迷的人的眼睛。”
“你没事儿吧?”乔改直觉萧随尘的反应不一般,就算是一向自诩公平正义的大冰块黑了,也断不该如此失落才对啊。
“没事,你知道他行踪吗?”
“知道你不方便去摄政王府直接上门,而我又造就认定是大冰块的手笔。”乔改说,“早就给你打听好了,来也是为了告诉你这事。”
“大冰块今夜受邀裴家的酒宴,怕是裴首辅因为你的事洋洋自得外孙的手段了得。你可以在酒后碰一碰他。”
“他倒是认祖归宗,还去饮酒作乐。”萧随尘感叹一声,“行,我知道了。”
“嗯。”乔改颔首,“小心些,大冰块可不是以前的大冰块了。”
“他当然不是以前的他了。”萧随尘站起身,直视坐在书案上的乔改,两人持平。乔改又被她耳朵上的链坠吸引,伸手又拿起来看了看,“真是好看,你说的是受了玉国储君照顾妹妹,难道他就没说让你在沈明月身上动手脚?毕竟是在玉国长大的,莫说旁的,沈明月没死,好好来这里就很不一般吧。方才他还一副依赖模样。…你到底是想让谁胜呢?”
“狱骁营只护陛下与储君,我自然也是唯陛下与储君为先的。”萧随尘拍开他的手,“否则你我总有一天也会刀剑相向。”
乔改一愣,随即笑开,“我知道了。”
“那怎么办?虽说每一位殿下与你都有关系,你都相当于投了钱进去,可这三个,要是死,也只会死一个。你真的想让他死吗?”
“你怎么又开始管闲事了?”萧随尘回答,“谁生谁死都与我没什么关系,何必多此一举。”
“是,这才对。”乔改心情大好,“也省的惹一身腥,你这件事过去可就是该来了,千万不能再伤神。到时候咱们多买点酒肉祭一祭他就够了。”
夜幕低垂,萧厉紧紧盯着萧随尘的后背。
他们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从人群欢声笑语到万籁俱寂。
夏夜的风还有几分凉意。
再到现在,与”萧厉”碰了个正着。
萧厉此时才知道,萧随尘就是来堵“萧厉”的。
只是还没四周空无一人,莫名让气氛变得过分焦灼压抑。
萧厉的手心也出了一层薄汗。
显然,裴尘也是看到萧随尘的。
他脚下犹豫,却不敌萧随尘目标坚定直直走了过来。
“兄长,酒味如此重,是饮酒欢庆了何事?”萧随尘抬眼,带着笑意。
是萧厉习惯的那种样子,也让在萧随尘身边的萧厉差点就回了萧随尘的话。
只是…
“家宴贪杯,与你有甚关系。”
“兄长还真是一如既往不待见随尘啊。”萧随尘感叹一声,也折身同“萧厉”并肩而行,“夜里不安全,近来皇京热闹得很,就让随尘来送送兄长吧。”
她话说的客气,行为却极为霸道,直接就拉着萧厉向前走。
不单单是顶着萧厉壳子的裴尘,就是萧厉自己也怔愣一下。
然后被迫与之走了一段后,裴尘凤眼就十分复杂的落在萧随尘身上。
萧厉是最先注意到的。
也与裴尘的余光对上,无声的嗤笑。
这是两个人互换后第一次共同清醒出现在萧随尘面前,这个最有可能发现破绽的青年。
“兄长,怎么不穿高领衣裳呢?”萧随尘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让跟在身后的萧厉一愣,本能想要伸出手摸自己的脖子,但他忍住了,死死看着裴尘。
这道牙印儿,萧厉突然意识到,只有他与萧随尘知道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萧随尘第一次见“萧厉”就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萧厉的神情紧绷,也让裴尘发现了点不对劲,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本就复杂的心情,又掺杂了一点心虚。
“不穿高领衣裳,也是好看的。”萧随尘却根本就没有给裴尘回答的机会,她又笑道:“兄长与玉国公主的婚期在即,这可是弟弟我手下操办的第一场婚事。”
很安静,只有萧随尘自己在说。
“总想着自己办的风光,兄长满意了也就能让弟弟满意。兄长,弟弟让你满意了吗?”
“…你尽心了,我自然满意。”裴尘试探性的开口,“哪里来的闲心,今日还来送…”
嗖——
“萧狗拿命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请,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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