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第八十三章
萧随尘接到皇帝的旨意进入玉国,一切风平浪静。
但这份平静并没有带给在黎国皇京的裴尘。
裴尘紧紧跟随在萧观身后,男人宽厚的肩膀让裴尘说不出的觉得违和。
这时的萧观竟然给人一种极有担当的可靠。
其实,萧观与余潇潇都是纤细的人,所以作为他们血脉的萧随尘也出奇的脆弱单薄。
此时此刻,便就是一直跟在这三人身边的裴尘也才发现,原来这三个人伪装竟是如此精妙绝伦,每个人都不逊色。
皇帝准备接风洗尘宴,名为迎接玉国公主,虽不知道实际上就是炫耀得胜归来,扣下了玉琅沁。
玉琅沁也不恼,装作一无所知,只是目光一个个略过去。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萧观与余潇潇。
一旁的裴铃兰满身的生人勿近,气场甚是盛气凌人。
玉琅沁也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就见那“萧厉”就在这华丽贵气的妇人身侧,姿态端正,同样气场生人勿近。
玉琅沁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妇人是谁。
“公主殿下。”裴铃兰率先向玉琅沁行礼。
玉琅沁颔首,垂眸一笑,“王妃无需多礼,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本宫与大公子一路相伴,就是不知,二公子去了哪里?”
摄政王府的两位公子,天生就是舆论的宠儿,更不必说,这次事关风花雪月,谈资尤甚。
所以,甚嚣尘上,玉琅沁再说自己不与他们相识,不产生好奇未免过于虚假。
只是当玉琅沁将萧随尘问出口,一瞬间就发现了裴铃兰的脸色变了变。
有些难看,颇为尴尬不甘。
玉琅沁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全都不见了。
她懒洋洋的拉着调子,温声问,“怎么了,二公子不在府内?要是真的论起来,二公子才是本宫的救命恩人。”
“二郎…二郎他…”
“阿宠前些日在宁州境受旨,已动身前往玉国求亲。想然大婚前,公主都是见不到阿宠的。”萧观上前一步,挡在裴铃兰身前。
裴铃兰心里恍惚间竟是悸动一下,她想起了当年她心里面的俊秀雅致却也颇有气概的少年郎。
但悸动只是一瞬,裴铃兰垂眸,苦涩在眼尾都收不住。她想到了,萧观哪里是在维护她呢,他是为了他的好儿子。
果然,萧观的这些话成功叫玉琅沁不知说什么才好。
却也不甘心打住,只心里琢磨了下,“阿宠。二公子的小字,倒是生动讨喜。”
“既然是二公子去求亲,那父皇见到的定然是二公子,所以…”
“公主可别忘了你的闺中密友。”
“是了,本宫想差了。”玉琅沁心情恹恹,她没有真的想要嫁给萧随尘的心思,只不过是更不想嫁给萧厉而已。
虽然不愿意,但作为一国的公主,玉琅沁打小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玩闹过,也放肆过。
她又将目光放在“萧厉”身上,她不知道以后一直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会怎样。
就像,她不知道她的那位“闺中密友”被带回黎国,命运会几何。
没什么想要试探的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的玉琅沁不过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待宰羔羊。
玉琅沁不再理会他们一行人,显得格外傲慢。
萧观垂目,手掌安抚般轻拍裴铃兰。
轻轻扫到萧观,恰好与之对视,对方眼底神色淡淡。
之后只好安静跟在一旁,随着萧观在前而落座。
摄政王府的位置安排得离皇帝颇近,如此安排足以显现摄政王府的身份尊贵,以及地位超凡。
只有在大宴之上,李护近身陪护皇帝,才能与萧观碰面。
等萧观落座后,抬手举杯遥遥示意。
李护眼中含着几许笑意,这份笑意细细一看难得的是发自内心。
萧观也不是不识抬举,颔首回礼,也带了几许笑意。
但未等他将笑意晕染得更加真实,就撞上李护的目光不动声色挪移到自己身侧。
他的身侧有什么,或者说,有谁呢?
萧观脸色黑沉,原本该逐渐和缓的眼神锐利起来。
李护讪讪耸肩,杯酒未动,身着朱瑾色的宦官袍,袍上细碎珠宝点缀,贵气非凡。mgonЪoΓg
他年岁根本不算太大,虽说不及萧观看着年轻,但与萧随尘在一起也不过是个年轻的父辈长辈。
他端正着身子,特别是抬手举杯时皓白的袖口露出的苍白腕骨,带着莫名的气势。
李护生得苍白没有血色,朱瑾色单薄的搭挎在身上,给人一种鬼魅的感觉。
况且,他是挨了一刀的,本就柔化了相貌。
即便是长得不出众,也不难看出当年是有怎样的气质。
裴尘难得看到这两个人见面,更难看到这两个人剑拔弩张。
现在有机会,他竟然将自己的处境抛却在一边,看得有滋有味。
萧随尘性格上的缺点,以及出众点都能在这两个身上具像化。
没办法,这两个父辈人物,就像是前行路上的路标。
不一定是正确的,但一定会影响行路人。
行路人不管是迷茫,还是无所顾虑,都会被这潜移默化所蚕食。
最后的模样,无论是优秀还是破碎,都是一种矛盾的美感。
李护得意的模样,带着往昔的意气风发。
就连余潇潇也不知自己身在何种年岁。
她的手中轻攒袖口轻纱,也跟着弯了眼睛。
余潇潇有一双水灵灵,会说话的杏眼。
李护本来是打算杀一杀萧观的锐气,将余潇潇的善意看在眼里时就软和了身上所有的芒刺。
往昔,真是令人怀念。
无论是过往中的人,还是事。
李护胸口闷着一种情绪,百转千回之后,苦涩难熬。
对面的余潇潇,在觥筹交错之中,身形变得更加娇小。
那双杏眼也愈发稚嫩,被宴中华光点缀,影影绰绰,像极了一望无际的山海之上的跃金。
既然有山海,也有荒漠雪地在跃金中不甘示弱的表现自己。
当真够久了。
李护的眼里笑意渐渐淡去,只留下笑的形状,让余潇潇也从不可追忆的往昔回过神来。
他们到底都回不去了。
两人的变化被萧观看在眼里,便也没有继续煞风景。
黎国的接风洗尘宴在即,玉国也为了萧随尘大摆夜宴。
萧随尘是个喜静的人,宴会于她过分喧哗吵人。
所以每每都是意兴阑珊。
但她现在躬身行礼,上首的玉国皇帝正在走神。
这位年至不惑的帝王,本应该喜怒不形于色,但现在——
“陛下,外臣乃黎国狱骁营少掌司,领霖和将军,持吾皇书信,前来贵国求亲。”
萧随尘换了身朱瑾色的官服,狱骁营本就不属于大众体制,所以服饰也同普通官服不同。
她单膝下跪,双手高举鹤纹书信,被夜宴灯火映照,侧脸线条清明坚毅。
恰巧她得不到皇帝回答,自然抬目,星河缀满,满堂明亮。
皇帝目光从她整齐追着玉坠细腰向上走,先是端正皓白的衣领露出的白皙脖颈,再是修长的手臂被朱瑾色包裹,尾端是收束的设计。
因为高举动作,衣袖下移些许,内侧手腕血管剔透。
最是令人遐想的是那双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正拖着书信
书信火漆,亦是与朱瑾同色系的红,被这双手捧着显得珍贵非常。
好个人间难寻的少年郎,好个颇有名气的玉面阎罗。
“陛下…”见到皇帝这般入神,皇帝身边的掌印太监悄声提醒。
等连叫数声,才总算将皇帝的理智唤回来。
“你…卿可愿留在玉国?”像,真是太像了。
“陛下,外臣乃黎国狱骁营少掌司,领霖和将军,持吾皇书信,前来贵国求亲。”萧随尘当作没听到玉国皇帝的话,又说了一遍。
她确实觉得皇帝对她不一般,但也不清楚是因为自己的外臣身份,还是单纯是因为自己是萧随尘。
萧随尘脊背挺直,收回视线,垂目朗声,“陛下,贵国玉公主现就在我国宫中。外臣持吾皇亲笔书信,携聘礼单子,特来求亲。外臣萧随尘,见过陛下。”
“萧…随尘。”皇帝身子前倾一点,动作似乎是想要看清萧随尘长得什么样子,等他这么起来似乎才发觉自己是皇帝。
因为身份的制约,皇帝强迫自己坐回位置上。
“萧摄政王的二公子…”
“回陛下,正是外臣。”
“原来真的是你啊。”皇帝弯眼,挥手命掌印太监将书信呈上来。
萧随尘这才放下双手,目送太监捧着书信呈给皇帝。
她自然将一只手搭在膝上,另一只伏地,是具有玉国风格的礼数。
夜宴中的百官早就被这出色的青年所吸引,这抹艳丽绝色在为政中并不常见。
他们也不知黎国是怎么养人,有这么个人物。
自然,他们心里百转千回想得也不过是萧随尘的身世地位,年纪轻轻的狱骁营少主,黎国皇帝身边的第一宠臣。
这夜宴便就是玉国特意为她而设,在此之前他们虽然不曾见过,也知道这位来这里所带来的轰动。
“卿请起。”
伴着皇帝的嗓音悠然传来,萧随尘也直起身子,她的身高在女子里算是高挑。
修长朱瑾在宴中处于中心,四周多的是眼睛盯着她。
而青年面上无波无澜,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就是他吗?是给带给沈寒月新生的人。
视线阴沉,指节泛白,紧紧用力,不知疼痛。
犹如实质的幽怨目光似乎是看尽了灵魂深处,萧随尘寻着方向,眼尾上挑。
看过来了,他看过来了!
是被剥夺呼吸的威胁。
他真的也会像带走沈寒月一样带走我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请,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为您提供大神青疾的穿书成摄政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