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裴尘能与裴铃兰说什么,萧厉不知道。
只是看着萧嫣然那样讨好的面对余潇潇就更是气不顺。
他太清楚萧嫣然为什么讨好余潇潇了,除了萧随尘还有谁值得呢?
萧厉跟着余潇潇走,也占了不说话的便宜,什么都不管。
只是到了余潇潇的院子,萧嫣然竟然就不跟了。
这份听话识趣,让萧厉眼皮直跳。
很明显,萧嫣然不过是在给余潇潇找台阶,好让她不至于在裴铃兰面前过于弱势尴尬。
这是原本同样驽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五妹妹吗?
原来,每个人都有两幅面孔。
深受刺激的萧厉本是对接下来与余潇潇单独相处而存在无措,他还没有修炼到府里面这些人两幅面孔的本事。
尤其是他尤为抗拒面对萧随尘的母亲。
但他抬眼,凤目送走萧嫣然是一片惊恐。
在余潇潇的院子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浑身血液冷到极致,脚下本能后退数步。
很显然,余潇潇发现了他的异常。
“怎么了?”她问。
萧厉张了张嘴,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
余潇潇就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回来这一路,萧厉一定没少为难你。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尘儿我看得到,你照顾的很好。”
余潇潇从腰间解下个荷包,转手为萧厉系在腰间。
萧厉很少能离余潇潇这么近的距离,闻得见她发间的桂花香,当然,闻得最清楚的是余潇潇正系上腰间的荷包的檀香。
萧厉的心,被安抚下来。
他算是明白萧随尘身上的香是从哪里来的了。
镇定下来的萧厉,看着黑影步步靠近。
带着莫名凌厉的气势,立在他们二人身前,“你,跟我走。”
萧厉心情复杂,本来刚刚和缓的心情再一次不听话的躁动。
连带着呼吸也急促没有规律,而在他面上覆着的轻纱随着这种慌乱呈现出吐息间的摇曳。
余潇潇自然感觉不对劲儿,但她看萧观此时的神情又是不容置疑的严肃。
只能什么话都先放在心里,疑惑的望着萧厉。
萧观安抚性的揽过余潇潇的肩膀,“没事,你先进去。”
然后面对萧厉,突然变了脸,“怎么,你胆子倒是变大了。”
萧观向前两步,气势陡然阴鸷下来。
恰巧身后有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萧厉的手腕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箍住。
余潇潇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处,只看着原本应该在裴铃兰处的“萧厉”扯着“裴尘”一步一步跟着萧观走远。
这…
她弄不清楚原因。
唯一可以知晓的是,现在三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萧厉算是被半托半拽到萧观书房的,一进入就被裴尘一用力推了一把。
脚下踉跄,是被扯着衣领站稳的。
他从前只知道父亲是个非常冷情的人,就因为知道这一点,在裴尘将他们身份调换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过可能会出现的他们再见面的场景。
那么多场景里,唯独没想过现在这幅模样。
他被萧观拽着衣领被迫直视他的眼睛。
是没有感情的。
“阿宠说过要同裴尘成亲。”萧观松手的同时,裴尘踹了一脚萧厉的腿弯。goΠъorg
迫于外力,萧厉跪在萧观面前。
萧观依旧是冷冷淡淡,缓步坐到梨木椅上。
即便萧厉在想起身,也都被身后的裴尘压下。
他从未感觉过比这一刻还要耻辱的。
“萧!观!”
“让你碰阿宠,我是真不甘心。”萧观手指轻敲桌面,“不过把你当一条狗也就没什么了。”
“呵,狗?”萧厉冷哼,“那你要你的宝贝闺女碰一条狗?说不准她还会怀一条狗的孩子,额——”
萧厉话说一半,背部压力骤然袭来。
这压力过重,让他贴在地面,腰腹弯曲,伤口直接崩裂开。
灼痛蔓延同时,猩红侵染了衣裳。
“萧郎…”裴尘开口同时瞥见萧观,抿了抿唇,吞回了这个称呼,“二公子入睡,四周要足够静。人声,敲打声会让她出奇烦躁。更要避开盛光,夜里烛火一定要吹熄。”
“她身上的檀香是老夫人准备的香囊,以及每夜点的安神香熏染的。”
“旧年长跪于摄政王府,冬日也在冷水中进行过任务。所以每逢雨雪天气,都要格外慎重。二公子的腿会疼的厉害。”
“你不用直接询问,见她面色苍白,话较比平时少些便就是身体有恙。”
“不喜甜食,尤其是小孩子热爱的甜糕。平日馋嘴只咬一口就作罢,多吃必定牙疼,胃里也不舒服。”
……
裴尘在他身后一句一句的不停诉说。
萧厉哪里肯乖乖的听,他挣扎起身,就又被压回原地。
“好好听,一条都能违背。”
萧观态度平静,仿佛是夫子在检查课业。
课业?
开什么玩笑!
“你们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听这些关于萧随尘的东西?”他忍着腰腹的疼痛,好歹是有上过战场的底子,费力挣脱开扑向萧观,“我回来才不是要听这些,我才不要听你们的!”
“不听我们的?”萧观一脚踹出去,正好踹中萧厉的伤口,“那你回来做什么?你要是真有骨气,就该一刀抹了脖子。何必一路来都默许了计划。”
“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看着蜷缩着身体,捂住伤口的萧厉,萧观起身又踹了一脚,“你可比不上阿宠,阿宠被逼到这种程度会在第一时间拉着裴尘去死,你——”
萧观冷笑,“你想报复回给阿宠,最好也能报复给本王。你隐忍不了太久,所以选择最快的办法就是接近阿宠,坐实这个计划,再亲手撕破真相。”
萧观太了解萧厉了。
萧厉资质平凡,从小到大,用冷漠装点这点。
又顺风顺水,唯一碰上的难关就是阿宠。
他必定忍耐不住。
这并不是随意猜测,而是根据萧厉的性格而进行的合理推测。
他的难关是阿宠,所以自小到大都是明目张胆的找阿宠的麻烦。
说好听点是光明真大,是君子磊落。
说得难听了,其实就是驽钝不堪,隐忍不下。
“这到底算什么?萧厉,你不甘心被蒙在鼓里。”萧观蹲下身,扯住萧厉的头发,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
萧厉的额头冷汗涔涔,眼前模糊。
“可你看看,这些阿宠没经历过吗?”
“他被你捧在手心里,能——”
萧厉猛的止住话,咬紧牙关,“我现在死在这里,你怎么跟她交代?还是说直接告诉她,裴尘在这里?”
他伸手指向裴尘,“她会不高兴的,你们的计划也会出问题。”
“如果这样。”代替萧观回答的是裴尘。
他同样一脸的平静,盯着萧厉道:“我也会自刎在这里。”
他们的计划,是一定要他们两个都活着的。
否则不仅仅是萧随尘无法接受,也办法作证裴家的阴谋。
最重要的是,会留下破绽。
如此一来,还不如都不曾活过。
萧厉无言以对。
他们都是疯子,这种无力感像一双手紧紧箍住他的喉咙。
“活下去吧,顶多是被碾碎傲骨,折断羽翼。”裴尘垂眸,两双凤眼各有各的情绪。
萧观并不阻止裴尘的劝说,裴尘会在意萧厉。
萧厉也是萧观威胁他的一个筹码。
面对血脉兄弟,裴尘没办法袖手旁观。
而萧厉绝望的闭上双眼,“你后悔吗?”
“萧厉,我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利用。根本没得选。”
“凭什么,你为什么要接受?”萧厉执拗的看着裴尘。
此时的他脆弱无比,他没有过早接受这样残酷的变故。
裴尘蹲下身,鸦羽睫毛掩藏了太多情绪,“二公子就是例子。”
没错,萧随尘就是例子。
他们出生就在被利用,萧随尘何尝不是。
她是萧观与余潇潇复仇的棋子。
也是裴铃兰与萧厉出气的棋子。
被算计到从女变男,被逼迫到从见血恐慌下一刻提刀斩头颅。
萧厉此前总觉得她少年老成,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现在一看,自己或许都没有她的勇气。
萧观说的没错,萧随尘经历过残酷的欺骗,与利用的惨淡。
或许比起自己,萧随尘更要可悲一些。
因为这些人打着爱她的名义。
萧随尘都没死,凭什么自己要死。
既然萧观猜到了,那他就那么做,这些人迟早会被自己报复回去。
萧厉整理好情绪,“我学。”
真正学习裴尘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他与萧随尘太过亲近。
从日常习惯,到想法默契。
当萧厉真正走进裴尘与萧随尘的世界,发现他们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不堪。
他甚至从裴尘的只言片语明白他们之间那种分明不是爱,却甘心绑在一起的东西。
“你怎么学的,水太烫了,没伺候过人?”作为亲自督导萧厉课业的萧观一脚踹开萧厉的肩膀。
水打湿了衣裳,萧厉手攥紧。
“阿宠被你这么照顾,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萧观招手,裴尘就那些干燥的汗巾过来。
他动作利落的将萧观脚上的水渍擦干。
“你要仔细观察我的动作。”他说,“二公子对于细节很是敏感。”
他折起巾帕,是个特殊的角度。
萧厉的嗓子发痒,轻咳两声,“她应该不会让受伤的你再做这种事的。”
他本能反感伺候的人的事,毕竟王府嫡长子做的够久了。
他一触碰萧观的脚,就觉得浑身发痒,恶心的颤抖。
他对萧随尘更是厌烦,怕是反应更大。
裴尘看得出他抗拒,“萧郎是不会主动让我做,可按道理,这是我会主动做的。”
他的称呼一时顺口,被萧观瞪了一眼。
萧厉也按捺住讥讽的笑,真是萧随尘听话又忠诚的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请,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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