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约定
算着日子，那些被她浸泡在河水里的谷浆树枝已经有将近五六天了，这些天每日她都有过去瞧一瞧，有无被河水冲走，也会上下翻动一下，也让它们浸泡的更加均匀些。
玉兰有几次和她一起过去，她总是说要晚饭消食，最后却被张楚带到了河滩边，瞧着自家婶子摆弄那些枯枝，就算还是无法理解，也不再在意。
她一直在琢磨着绣那些花草样子，已经有了成果，是一两条帕子，虽然帕子不算什么好料子，但是因着图案新奇又精致，加分了不少，十分惹人喜爱。
这日张楚趁着下午空闲拉着玉兰又出来，两个小的本来也想跟着，不过考虑到两人去的是河边，还是哄的他们在家中玩耍比较好。
张楚站在岸边瞧了瞧，又用惯常使用的长树枝勾着翻动了下，这才有心思在河边欣赏一下风景。
秋天已到，河水两岸其实是有些萧瑟的，往日的青青绿草早已显露出泛黄的迹象，不过这也是秋日的独到之美。
“啪”一声，水花溅起，就在张楚的脚边，张楚扭头一看玉兰正在旁边朝她笑。
好哇。
她也不甘示弱，眼睛四处找着旁边的碎石子，“看我的。”也朝玉兰旁边扔过去。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不过她们都有分寸，只是玩乐而已，实则衣服并没怎么被溅湿，否则湿哒哒的回去，不说着凉，也会惹人笑话。
“二婶，姐，你们在这儿干嘛呢？”世平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你们女的真没意思，这么无聊的玩法都能玩的起来。”
看起来世平是对她们两个人刚刚的行为十分看不过眼了，玉兰本来懒得理他，直到看到他手中提着的一条鱼。
“这鱼哪里来的你下水了？不凉吗？”玉兰直接三连问，主要现在天气凉，河水更是凉，为了抓条鱼下河万一受凉实在得不偿失。
“哪儿能啊，我又不傻，这是之前让根子编了个鱼笼放在水里抓的。”
“根子他爹能愿意？”村子里谁都知道郭老槐是个吝啬鬼，一毛不拔的那种，各种和人斤斤计较，不过他的儿子郭根却还好，至少有那么一个当爹的，还有人愿意和他玩。
这种事情不好让郭老槐知道，谁让他儿子白干活，谁占他家的丁点便宜，那可就没完没了。
“哎呀，这有什么，根子自己心里明白，谁都不说，他爹不知道的。”
玉兰点点头，他自己处理好，别给家里人添麻烦就行。
“你现在回去不，不回的话把这鱼给我，瞧着还挺大的。”
世平走上前去把这鱼给玉兰，“那我晚会儿再回去，你们今天就做了呗，省的再放坏了。”
那可就要看娘怎么说了，玉兰瞧着世平的样子心里暗道。
“那二婶，姐，我先过去啦，有人还等着我呢。”
张楚和玉兰齐齐点头:“一会儿吃饭记得早点回来。”
两人拿着鱼回去，王氏果然就是惊讶，怎么出去一会儿还带着条鱼回来了。
玉兰解释一番，又转达了世平的话，王氏笑骂到这小子真会吃，不过这鱼的确是孩子拿回来的，就和捡的一样，家中又不困难，一条鱼怎么也能吃得起。
说做就做，简单地处理干净，刮掉鱼鳞和鱼鳍，再开膛破肚，葱姜蒜腌制一下后，放进锅里煎一煎，放些酱油添些水，就是一道美味的烧鱼了。
果然世平回来后非常高兴，吃的也是心满意足。
“二婶，你睡了嘛？”
张楚夜晚无事可做，百无聊赖，所幸就挑灯绘图，她天马行空随意画着，反而思如泉涌，也许是这个世界一到晚上就特别静谧的缘故，聚精会神之际，仿佛世界只余她渺渺一人。
不知是过了多久，她也觉得疲乏了，收拾好桌面的东西，正准备吹灯就寝，就听见似乎是玉兰在外面敲她的房门喊她。
“是玉兰嘛？稍等。”她披紧身上的衣服打开房门。
“快快进来，你怎的出来不多穿件衣服。”张楚看到她穿的单薄，急忙让她进来。
玉兰哆嗦着赶紧进去了，“我本是晚上起来如厕，看见你屋子里亮着，想着二婶你没睡，就过来瞧瞧。”
她就傻傻地站在屋子里，张楚瞧着，就拉她来到床边坐下，床上要稍微暖和些。
“要不你上来？我们可以一起睡埃”张楚所幸让玉兰别回去了，漫漫长夜，两个人也可以卧床夜谈。
就这样两人一同躺在床榻上，玉兰还挺激动，“我之前都没怎么来过我二叔的屋子，现在躺在他的床上感觉还挺不真实的。”
说着，她直接侧过身子，眼睛对着张楚这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开口问:“说真的，之前我二叔迟迟不娶亲，我爹我娘都快急死了，二叔和我爹相看两厌那种。我还想过我以后的二婶是何种模样，真是没想到楚楚姐姐你这么快就成了我的二婶。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二婶你是真的好，难怪二叔非要娶你为妻呢。”
张楚听见玉兰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觉得你们都很好，相处起来很舒服，这是我的幸运。”
“二婶，你怪我二叔嘛？他新婚留你一人在家里。”
张楚心道自己求之不得，巴不得那人一直在外面呢，只是玉兰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难免对未来夫婿心存幻想，尽管自己早已对爱情和婚姻没什么期待了，不过她若是直言这些，怕是并不恰当。
“他在那样的日子里出远门，定然是因为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不过你二叔确实是说过他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她还是挑拣着一些话对玉兰解释。
玉兰点点头，一脸真诚地看着张楚，“我相信二叔说的，我二叔很厉害的，至少我觉得是我见过的人里最有本事，最有主见的，他若是承诺给二婶你，定然也会实现的。”
“嗯嗯嗯，我信。”张楚立刻表明态度，她担心玉兰再说出什么她不好回答的话来。
“对了，二婶，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玉兰刚好想到一件事，扭捏说到。
“嗯，你说。”
张楚重新拉了下被子，将自己盖的紧紧的，什么都不漏出来。
“就是我不是绣了帕子嘛，这几日我想再多做几个，想着卖掉后攒些体己，想让二婶陪我一起去趟府城，我一人不敢。”她担心张楚多想，又急急说道:“我会给二婶你四成，还是二婶你给绘的花样呢。”
张楚直接回答:“一起去当然没问题啊，我还当什么事呢，只是钱不用给我，一些花样而已。”
“不行，一定要给的。”
说完，玉兰吞吞吐吐，似乎还有未尽之语。
“怎么，是还有什么问题嘛？”张楚笑笑，继续问道。
“就是，就是，我想我们偷偷去，不让我娘知道。”
看见玉兰不好意思，张楚失笑，小女生的心思埃
“行，我们谁都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