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残酷
幸运逃掉的几人和夜府三人汇合后,马上就离开了原地的大楼。就在众人离开后没多久,一支由愤怒的读研魔狼和骨刺狰狼组成的狼群包围了大楼,只可惜,此时已经人去楼空,愤怒的魔狼们只能那周围的建筑发泄怒火。
······
找到之前停在路边的暗石汽车,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下是真的安全了,只要不主动去招惹那些拥有强大感知能力的妖魔,就不会出事。
徐大荒做到了驾驶的位置上,驱车前往了安全结界的方向。
“潘教官,程军官他们呢。”莫凡问道,虽然他早已知道的结果,但是心中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希望。
“他们都死了!”说话的是罗教官,她平静地陈述着其余人的死讯,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她心中的悲切。
沉默!
无论是夜府还是莫凡,都保持着沉默!
灾难就是这样!没有牺牲的灾难是不存在的!区别只在于牺牲是否发生在你的身边!
但是!他们本来不用死的!
“我们眼见着马上就要成功了,本来不用死这么多人的。”潘教官将拳头砸在了车门上,胸膛中的怒火简直要抑制不住,“穆宇昂,那个畜牲,在我们要封住洞口的时候突然出现。我们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黑教廷的人。肥石,风黎,郭彩棠,都是死在他的手上。程军官也是拼了命才让我们活了下来。”
说着,潘教官突然掩面痛哭了起来,压抑的气氛充满了整个车厢,让人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团怒火,对穆宇昂的,对黑教廷的,以及对博城穆家的。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穆卓云出现在这里,潘罗徐三人一定会忍不住把他大卸八块的。
可以肯定的是,经过这次的事件,哪怕博城重建,这里也不会欢迎哪怕任何一个穆姓。
这无关乎对错,只是接受与不接受的问题。
“我们会记住他们的!”被压抑的气氛搞得相当不舒服,夜府出声打断了这份沉默!
众人齐齐看向了出声的夜府:“莫凡,你还没有介绍这位小兄弟,他是?”
“哦,这位是我在救心夏的时候遇见的火系中阶法师,他叫祖忠!”
“祖忠!这名字真欠打!”徐大荒笑着说道。也就是这一句话,打破了整个车厢里压抑的氛围。
不过潘罗两位教官并不在乎夜府的名字,他们真正关心的是令一件事:“中阶!这个年龄!我记得莫凡你还没有突破中阶吧!”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敝人不才,两个小时前才突破了中阶,现在已经是一位雷火双系中阶法师了。”莫凡骄傲的说道。
“也就是说,你还不能使用中阶魔法。”潘教官毫不客气的说道。关于这一点,他也曾经听斩空老大说过,“那刚才的那些烈拳是……”
“是我干的!”夜府举起手来,说道。
“祖忠小兄弟真是厉害,想必很早之前就突破了中阶吧。”
“才两年而已!”
“两年前就到了中阶,小兄弟的天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知道小兄弟来博城是做什么事的呢?”
潘教官话锋一转,眼神犀利的问道。
“我来看我三爷爷家的三姑妈的的女儿的儿子的小侄子!”夜府毫不犹豫,说话跟顺口溜似的。
潘丽君:你这谎编的,连莫凡和斩空老大都骗不过。
莫凡斩空:你觉得你很幽默!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潘丽君笑道。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救了自己等人的性命是没错的。至于他身上的疑点,回去之后再好好查查吧。
……
逃离城区的路很顺畅,几人终于返回到了安全结界。
夜幕悄然降临,黑暗笼罩了近在咫尺的博城,偶尔有魔法的闪光,转瞬即逝,像极了脆弱的生命,在消逝前最后的燃烧!
夜府站在一个墙壁上,久违的平静让他陷入了沉思中。
为什么要穿越他已经不想纠结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为自己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本来自己这样一个黑户是很难再这样一个现代化的社会里活下来的,特别是自己非人类的身份。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心是人类,顶着一个异族的身躯,最终也会被驱逐甚至格杀。
这无关乎于对错,只是信与不信的问题。
就好像米迦勒审判斩空那样!
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首先要给自己弄一个看得过去的身份,夜府首先要感谢拟态技能,这使得他完全可以像一个正常人类去活动,以及,好在这个世界几乎每天都在死人,什么遗孀,孤儿啥的,都不缺,再加上博城灾难的暴发却给了他一个机会……
呸!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靠墙坐在地上,夜府静静地听着从其他博城幸存者口中了解的消息。妖魔袭城,救下来的幸存者十不存一,活着的都在这个安全结界里面了,听说驻扎博城的法师军团也死伤惨重,幸好从其他城市出动了求援法师军团,才救下了一些人,而他就是被救下来的人之一。
“听说了吗?天鹰法师团的人马上就回赶来了,希望博城能挺过来啊!”
“哎,就算把博城所有的妖魔杀光,死去的人也活不来了!”
“是呀!真是作孽啊!”
“有没有看见我的女儿,有没有看见我的女儿…呜呜…我的女儿”远处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女人见到一个人就抓着对方问有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
看见的人都低垂着头无言,转身走开,这个女人已经疯了。这样的情景已经出现过很多次。连夜府就看见了不下十几次,博城这次死去的人太多了,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那一片的尸横遍野,满地的断壁倒塌的房屋,以及妖魔的尸体。
而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地方,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
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