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福祸所依（5）
当赵恒把宋朝阳说的“意外发现”，再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后。
“有如此神异？”，赵佶有些动容，若是真有所说的那般效果，那就是神物！
“父皇！儿臣昨日也有些怀疑，所以当九弟今早派人送来后，儿臣就找来几个武者和御医试了一番！几位武者和御医都说此物效果奇好！”
赵佶站起身来，一拍手，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正是带御器械张成！
“恒儿，此酒带来了么？”
“正在观外！”
“拿进来，让这位张御带试上一试！”
观外的内侍将一瓶呈了上来，赵佶拧开看了看，并无任何不同，于是眼神示意了一下张成。
张成走上前去，用腰间佩剑在自己手臂划出一道半指节见深的口子，而后扭开瓶子，将液体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嘶！”，张成眉头一皱，有些许痛，而后慢慢感受伤口处的变化，十几秒后，他的眼神变得奇怪了起来
“陛下！此物效果非常好！以臣的修为，凝血大约需要八个呼吸左右，而使用这东西，能提升一倍的凝血速度！”
赵佶有些动容，将瓶子拿了起来，“此物何名？”
“军用酒精！”
“哦？名字虽然奇怪，倒也符合此物的作用，是构儿取得吗？”
“正是！”
“难怪，也只有他，能做出些这么奇怪的玩意儿，还能取些有趣的名字！”，赵佶笑了起来，看到这酒精，就想起了宋朝阳那张与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脸庞。
“父皇，前线战事紧急，若用此物，能使将士安心，不必过于担心伤重不治！”
赵佶点了点头，而张成在一旁欲言又止。
“张御带，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赵佶发现了这一点。
“陛下，此物虽好，但喷到伤口，常人怕是痛的难以忍耐！”
“这倒无妨，比起活命来说，疼痛倒是可以接受的。”
张成不再多言，以自己的修为，都能感觉到疼痛，更别说军队里边的那些普通士兵，有些伤重之下，怕是会晕过去。
这也是酒精的一大缺点，洒到伤口上会十分的疼。
“恭贺陛下，又得一神物，前线将士得到此物，必定会感恩陛下活命之恩！”，林灵素上前一步，大唱赞歌。
王仔昔反应就慢了半拍，这才跟上。
而赵恒见两个道人这般阿谀奉承，心中厌恶，但想起宋朝阳的话，一时间也没有作态，而是藏在了心底。
赵佶喜笑颜开，“恒儿，不知此瓶作价几何？”
“父皇，这一瓶大约七百钱！”
“多少？！”，赵佶想到同类止疮药的价格，有些难以相信，“这样的东西，一瓶这么便宜？”
“是的！父皇，九弟说，此物既然是有利于国家，自然是不计成本供给父皇！”
赵佶顿时龙颜大悦，心中有些感动，“做儿子的这般慷慨，我这父亲，可是不能小气，这样吧，此物以一贯一瓶采购！”
“谢父皇隆恩！”
赵佶大笑了起来，一是为西线的战事，二是为儿子们有这份心意。
这酒的作用若是展现出来，那将极大的提升西军的士气，在古代战争中，士气对于军队的提升不说100，但起码有50。
想到这里，赵佶笑的更加开心了。
而赵恒也是心头大喜，此举不仅改善了与父皇的关系，后面西线战事若大胜，必定会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对父子在高兴的同时，不约而同的对宋朝阳产生了感激。
“对了，恒儿，此物能月产多少，两月后能否送到西线去？”
“回父皇，月产大约四百坛左右，也就是这样的小瓶四万八千瓶！”
“好！”，赵佶大喜，算上运送过去的时间，恰好能在开战前运到。
就这样，醉仙的酒精便以一贯一瓶的价格被朝廷采购。
事实上，宋朝阳一瓶的成本不过三百文左右，之前卖七百就已经赚了不少，而赵佶的加价，虽说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老子能让儿子吃亏么，显然是不会的，小宋同学这招就叫做以退为进。
但此时的宋朝阳已经无心关注这些，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教赵材地地理。
“九哥儿，为什么我们的这地地球是圆的？还绕着太阳转，而且地球还会自转？我们人为什么不会掉下去呢？”
“你问的很好，这是因为有引力，引力是”
“你是说，我们被这个地球抓住了？”，赵材的眼神中充满了光。
“你可以这么理解，其实我们生活中，很多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但还没有完全意识透！”
“哪里有？”
宋朝阳拿出两个看上去大小差异明显的铁球，而后站起身来，“我将这两个球在同一位置，不用力扔下，你猜谁会先落地？”
赵材想了一会儿，犹豫地指向了大的那个球。
宋朝阳笑而不语，当两球同时落地时，赵材有些惊讶，脑子里的常识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你或许以为这是高度太低，所以看上去差不多，这两个球给你，你也可以再高一点的地方试试，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我们地球的这个引力，对于每一个物体来说都是一样的！一个人或者一个小铁球，在理想状态下同一高度，都是会同时落地的。”
赵材陷入了思索，“那九哥儿，羽毛呢？”
“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涉及到空气阻力，比如你跑快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会阻挡着你？”
赵材点点头，宋朝阳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身边的空气，不是无形的，它们会对物体产生阻力！”
“关于重力，其实我们已经在用了！”
“哪里可以看到？”，赵材小脸充满了惊讶。
“你去看看工匠师傅们为何在修房子的时候，为了保证屋梁是垂直的，都会用一根绳子，下面坠着一块石头，用来校准！”
赵材眼神一亮，“因为重力总是垂直于地面的！”
“没错！孺子可教也！”
宋朝阳和喜欢赵材这一股喜欢思考的劲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这本地理和物理书你自己看看，不妨思考一下，我们生活中，还有哪些与重力有关的现象！下次我会来问你！”
结束了赵材这里的任务，宋朝阳心情大好，埋下的种子究竟能开出怎样的花朵，得看赵材自己自己的造化了。
“小子，你准备把那小家伙拉入伙？”
“什么叫入伙，搞得我在造反一样，那是埋下的科学种子！”
“哦，是么？那你看看你这些东西，若是流传出去，会不会被人说是要造反！”
宋朝阳尴尬一笑，要是赵佶知道这些是自己流传出去的，还真说不定，可能这辈子就囚禁在哪儿过完一生。
不要怀疑古人的智慧，聪明人很多，大概看完就会发现这些内容最大的问题。
那就是会动摇皇权。从汉代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一说开始，皇权自然就绑定了一些神性，比如天人感应确定了皇位的正统性，皇帝被称为天子等。
当科学普及，神、上天这些虚幻之物，自然会被质疑，甚至推翻，那么皇权的合理性就不存在。
这才是为何近代西方科学普及后，法国的平民敢把原本神圣的皇帝拉上断头台的原因。
又比如现代，那些存有皇室的发达国家，他的大多数人民对于皇室的态度非常平淡，有些甚至认为皇室就是蛀虫。
宋朝阳当然不敢大肆宣扬自己这一套，连赵材都是偷偷摸摸的，假借看黑球的名义，两人私下交流，当然给他的教材也是做了修改。
“慢慢来嘛，道长，你不想在我有生之年，看到电视么？”
“抱歉，经过这一时间段的学习，我觉得指望不上！”
“道长！不妨大胆一些！”
“呵呵，大胆是唯心论，我是唯物主义者，你说的一点都不唯物主义！”
“道长你可真无趣”
斗嘴的两人，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万寿观献酒之事，让多少人为之彻夜难眠！
“你确定？！”，王若雪心头一跳，林灵素所说今日太子一事，让其大为震撼。
但需要在林灵素面前维持形象，王若雪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温声哀叹，“那可如何是好，没想到这太子手段这般老练！”
看着眼前哀怨的姘头，林灵素也是心痛不已，妥妥被拿捏住，他上前握住了王贵妃的纤纤玉指，“雪妹！不用担心！我们可以从源头上解决此事！”
“你是说太子？”
林灵素呼吸一窒，脸色有些难看，“雪妹，太子可动不得！”
“真哥儿，真是为难你了！”，王若雪“神色低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林灵素犹豫再三，感情还是战胜了理智。
“雪妹！此事得从长计议！那梁师成护着太子，借崔德妃之手，安排了一个名为刘康孙的方士，暗中保护他。
此人眼神毒辣，是个灵宝系的顶尖修士，要是我再像上次那样布置阵法，说不定会被他看出来，到时候赵佶追查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林灵素其实是被王仔昔给吓破了胆，以为现在结丹境的灵宝系修士都这般厉害，能堪破阴神境级别的阵法。
但事实并非如此，若是没有吕洞宾，王仔昔这种结丹境圆满修者，最多也就能感受到一些异常罢了，要真的去处理，还是非常不现实的。
“崔德妃？！”，王若雪忽然想起来这么一号人，也是她厌恶不喜之人，只是她厌恶的人实在太多了，崔德妃还没入围前三！
“你知道她？”
“自然是记得，崔潇潇，生的倒是十分妖艳，官家目前很喜欢她！”。
说到崔潇潇，王若雪的心头就浮现起她那左眉尖的一点黑痣，微薄的嘴唇打上淡淡的胭脂色，眼神总是迷离，活像一个狐狸精！
“雪妹！再美对我来说，都是不如你十分之一！”
见王若雪在他面前夸别的女人漂亮，林灵素充分尽到了一个舔狗的义务。
“讨厌！真哥儿~”，王若雪现在倒是没有隐藏自己的真情实感，略带点羞涩。她还是非常享受林灵素的吹捧。
“雪妹，太子目前不是我不敢动，只是要动他，必须除掉刘康孙，而除掉刘康孙，则要再做计议！”，林灵素再次解释。
王若雪也是明白，自己方才确实有些为难林灵素，而且有些着急，于是急忙找补，“真哥儿，你想的真周到！”
看着一脸崇拜盯着自己的王若雪，林灵素心都化了，思绪也飘了起来，“雪妹，此事目前还有回转的余地，朝廷目前只是决定了和买，但若是醉仙拿不出这么多货呢？”
“真哥儿，你的意思是？”，王若雪眼前一亮！
“你说，醉仙拿不出来这么多东西，陛下会不会迁怒于太子啊！”
王若雪笑容越发灿烂，双眼的弧度也是越来越大，如同天上的月亮一般！
醉仙酒行目前是开封炙手可热的名牌，不仅将酒品市场提前百年带到了蒸馏高度酒的时代，还能大公无私，为了酿酒行业，贡献出配方。
虽然这配方是要钱买的，而且要一年以后，但这也足够让人敬佩！
这个年代，敝帚自珍才是常态，而能做到像醉仙这样的，无疑是算圣人了！
自太学搬走后的的横街，再也不复冷清，因为醉仙酒行凭借一己之力，将这条街的gdp再次带动了起来。
大清早的，这条街就已经车水马龙，全是各个名酒行来拉酒的车马，上百辆般载车停在路边，排队等待拉货。
若是持续个十几年，怕是会成为开封城的第二道人文风景线。
第一道人文风景线就是每年夏日大巷口避暑的人群。
此刻的酒行内部也是忙碌异常，尹姝有条不紊的安排伙计搬运酒坛，而王管事和几个账房则在一旁，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醉仙的规模也变得更大了，连王管事下面，现在都是跟着八九个伙计。
“东家！朝廷那边的订单得抓紧啦！”，王管事如同秘书一般在尹姝身旁提醒道。
“阿翁，昨天就已经安排下去了，酒庄那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见尹姝心中有数，王管事也是没有再多言。
忙碌的进出人群中，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慌乱的冲了进来，在人群中四顾，突然，他眼睛一亮，向着尹姝的方向奔去。
“东家！大事”
“停！”，尹姝眼神一凝，眉头微皱，气势突然拔高，一声低喝，将小厮吓得顿住了。
“再急的事情，缓一缓再说，又不是天塌了下来！”
见到东家稳如泰山，小厮的心也跟着定了下来，深呼吸几口，缓缓说出了来因。
而尹姝听到原因后，眼神异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