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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拜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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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净明系?”,居然还有新知识点,宋朝阳觉得,需要鞭策一下眼前的“老家伙”,上次说好的互通有无,没想到还藏了一手。

    看着一脸不善的宋朝阳,吕洞宾“啧”了下,为了自己今后的“夜生活”,得把这位爷给伺候好,“哎呀,上次给你讲过的!”,他一拍额头,作懊悔状。

    “忘了给你细说了,我们道修的术法很多,依照功能和修行方向主要分为四大类,神霄、灵宝、明威、净明。

    这个净明嘛,主要术法就是通幽、驱神、卜算、嫁梦、祈祷、消业、造化这几个。”

    “那不就是神棍么?”,听到这些,宋朝阳不免嘀咕。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这个家伙可不是骗人的那种神棍,是有门道的那种。”

    “哦,知道了,是个让人分不出真假的神棍。”,宋朝阳满不在乎,没什么杀伤力,那也就对其没任何威胁。

    “那你怎么也会嫁梦,你也是净明系的?”,想到吕洞宾多次进自己梦里,他不禁疑问。

    “对于阴神以下的凡修来讲,寿命也就比普通人高出一些,修行成体系的法术是最符合效率的,避免时间浪费。一般来说,修习一个大类就够了,再修习别的,寿命也不够用。”

    “简单来说,就是你修为够高,活得时间长,才有时间涉猎这些是吧?”,宋朝阳算是明白了,分类就像学科,一个类别就是一个系统,相互之间有关联,学起来比较容易做到精深,但你天赋高、时间多,兼顾学其他的科目也没问题。

    “是的,道爷我精通神霄系,其他系的都略有涉猎,可以说是道法通!”,吕洞宾一脸得意,像是在等待宋朝阳的夸赞。

    但宋朝阳却没在意他的这些小心思,了解到事情起因后,宋朝阳忽然对这个道士感兴趣了起来,便想着如何能结交一番。

    虽然嘴上损着吕洞宾,但自那夜消灭鬼童之后,他的内心是很认可吕洞宾的实力的。

    对桌的老道,可是自陈负九、赵匡胤之外,吕洞宾赞赏的第三个人。能成为朋友最好,不能结交,混个熟脸,留下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道士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长着一双丹凤眼,或是因为疑惑,双眼已眯成了一条缝,直鼻长脸,身形中等,一对大耳格外的醒目。

    见宋朝阳在看他,道人微笑致意,正当宋朝阳烦恼如何避开尹二时。尹二主动送上门来。

    “九郎!我去和二娘商量点事情,你在这儿吃饭,等我一会儿。”,交代完后便急忙去找二娘了。

    对桌老道见状,神色有些拘谨的坐了过来,落座后,拱了拱手,略带惊疑不定的问到:“这位前辈,还有这位小哥,有礼了,在下王仔昔!”

    话音刚落,宋朝阳便惊道,“王仔昔?嵩山王仔昔?”

    王仔昔愣了一下,心想自己都这么有名了吗?刚到开封,还没开始“营销”自己呢,结果老底都被人知道了。

    “额,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小哥怎么称呼?是如何知晓我身份的?”。

    震惊过后,宋朝阳也自知失言,关于眼前这位,他一直以为不过是传说罢了,但一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位更虚幻的人物,突然就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在下宋朝阳,关于您的信息,是我身边这位道长告诉我的。”,好在宋朝阳有一个万能挡箭牌,基本可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怪不得!”,王仔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吕洞宾则是撇了撇嘴,莫名的觉得很不爽。

    只见王仔昔整理了一下仪容,神色都肃然了起来,眼神都带着一些狂热,向着吕洞宾的方向重重地行了个礼,“前辈!晚辈王仔昔有礼了!”。

    见这态势,宋朝阳心想,若不是在这店里,估计王仔昔都要跪下来。

    “不必多礼,修行之人,何必这么多繁文缛节,如同那凡夫俗子一般呢!”,吕洞宾开口道,顺便踩一下某人。

    宋朝阳懒得理他,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王仔昔不必在意他。王仔昔点了点头,一脸感激之色。

    “前辈,您在修行路上胜我良多,当得起“前辈”二字!晚辈还不敢在您面前造次。”,王仔昔十分诚恳,“不知前辈尊姓?”。

    宋朝阳罕见的看到吕洞宾露出高人风采的一面,只见他背起双手,“姓名不过是过往红尘,你我已在仙途之中,漫漫修行路上,一句道友足矣!”

    “他叫吕洞宾。”,宋朝阳是见不得他在这儿装x,直接说破。

    吕洞宾脸色一僵,但王仔昔却是被震惊到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纯阳子前辈?”。

    吕洞宾自从遇到了宋朝阳,就被他轻视惯了,突然听到这样的恭维之声,难免有点儿不习惯,甚至还有些羞涩。

    “自己居然这么牛x么?”,他内心不断地拷问自己,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没错啊,我本来就是这样牛x的!”。

    “哪里哪里,虚名而已,都是求道路上的浮萍罢了!”,吕洞宾重拾信心,将姿态拿捏了起来。

    “您要是浮萍,我这种就只能是蚍蜉了!”,王仔昔现在的迷弟状态,就好比一个计算机系在读的大学生,吃个沙县小吃,碰到了比尔盖茨一般,又是兴奋,又有些拘束。

    吕洞宾看王仔昔,是越看越顺眼,心中暗赞,“这老小子怎么就这么会说话呢!句句都说道心坎里了。”

    看着激动的语无伦次的王仔昔,以及都快飘起来的吕洞宾,宋朝阳不得不出手打断这种毫无营养的商业吹捧,“王道长,敢问您是如何探查到他的阳神状态的?”。

    王仔昔瞳孔一缩,身形微震,脸上漏出难以置信地表情,“阳神境!没想到老道我有生之年,竟能和阳神境大能坐到一桌!真是死而无憾了!”。

    “咳咳!”,宋朝阳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王道长,您还没回答我呢!”

    “哦,对对对!老道失礼了。”,王仔昔终于清醒了过来,抚平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娓娓道来,“此事说来话长,老道我本是主攻净明系术法的,精神力自然高于寻常修士。

    但最主要的,是天地灵气衰竭,我自感阴神境无望,便广泛涉猎其他系术法,竟意外发现精神力增长了不少!”

    说完,他看向了吕洞宾的方向,“其实,我也不是能看到前辈,只是能大概感知到一个轮廓,在我眼中,前辈您就如同一团曜炎一般晃眼。”

    眼见王仔昔的眼神逐渐变得炙热,气氛又开始焦灼起来,宋朝阳不得出言中断这种趋势,“王道长,不知你来开封,所为何事?”。

    “这”,王仔昔从“痴汉”状态中退了出来,被问到此事,有些犹豫,见状,宋朝阳心中了然。

    “道长,这里除了我一个孩童,都是方外之人,有何说不得?”

    见宋朝阳如此说道,他叹了口气, “罢了,都放弃修行了,说了也无妨!我乃洪州人士,前些年下山回乡,竟看到故乡荒凉衰败之象!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些年来,朝廷奸臣当道。江南、福建等路,竟为朱勔这个奸商,以花石纲所害!”

    “老道一路所见,触目惊心!地方官差小吏,狐假虎威,以“访石”为名,敲诈勒索,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王仔昔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神色愤慨。

    “说来惭愧,我自知进阶无望,但一身道法精深,实在心有不甘,不忍就此浪费!又听闻当今官家,醉心道法,便临时起意,决定毛遂自荐,以玄玄之道感化官家,求得一官半职,铲除这些蟊国害民之人!”。

    听到这里,宋朝阳唏嘘不已,一方面感叹其为国为民之心,另一方面也哀叹其想法的天真。他有些纠结,是否要告诉他真相,会不会浇灭他的热忱。

    吕洞宾看着宋朝阳,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小子,别小看他。结丹境巅峰可能心思单纯了些,但不是那么脆弱的。”

    闻言,宋朝阳也不再犹豫,“王道长,你可知这花石纲是做什么的?”。

    “我曾听闻,是为了迎奉大珰童贯。”

    “那童贯要这么多奇花异石做什么呢?”。

    “定是大肆营圈地,营造私宅,以满足一己私欲!这些阉宦,还能做什么好事不成!”

    宋朝阳叹了口气,“王道长,您或许不知道,这些花石纲都是运往延福宫、以及内城东北的!”

    “啊!是这样么?”,王仔昔有些呆住了。

    “道长,说到底,朱勔能有这么大的权势,童贯可给不了他!这权阉的脸面,还没大到能让朱勔在江浙福建一带,只手遮天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王仔昔有些不可置信。

    “能让朱勔为祸江南等地的人,只有官家啊!”,宋朝阳话毕,王仔昔陷入了沉默,片刻后。

    “不可能!官家不是这样的人!定是受童贯这些奸人的蒙蔽!”

    宋朝阳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这个时代,天地君亲师,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于自幼接受“君父”这一思想的王仔昔,是不太能接受皇帝昏庸这一事实的。

    况且,在当今士大夫眼中看来,赵佶即位之后,对外积极进取,压制西夏。对内则继承父兄遗志,大力改革,颇有励精图治的意思。

    虽然崇宁、大观年间,朝廷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打击保守派来了,改革也一塌糊涂,变成了蟊国之法,但天下人的怨念其实都集中在蔡京等人身上。

    在此期间,蔡京的三起三落也和这有关,后随着蔡京逐渐清洗御史台,控制朝廷言论。改太学为辟雍,控制士林言论,朝野上下,已经没有异论了,其相位也稳如泰山。

    但这一切,都是赵佶默许的,蔡京只是帮宋徽宗背了锅而已。

    所以,从这个时代外界之人的眼光看来,宋徽宗是一个有抱负的君主,奈何朝野中尽是奸人,君父被蒙蔽了。

    对于王仔昔的想法,宋朝阳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改变,只有当残酷的现实摆在其面前的时候,他才有可能清醒,重新考虑自己的话,而自己只需要种下这样的种子即可。

    “王道长,具体如何,您可以自己看,自己想。我方才说的,只是我的看法罢了。”

    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子,王仔昔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和其对话,总会下意识的忘掉他的年纪。

    “小兄弟!”,王仔昔不敢轻慢宋朝阳,语气都客气了起来,“不是老道我不相信你,只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所见所闻,当今官家虽称不上雄主,但也是个有作为的君王!”

    “而且,这几天,京城都在交口赞颂官家用情至深,为重病缠身的贵妃祈福半年之久!终于感动上苍,贵妃得以痊愈!这叫我如何相信你所说之言!”

    宋朝阳和吕洞宾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免有些惊讶,吕洞宾更是冷哼一声,“虽不知道这皇帝老儿想干嘛,但占我的便宜,总归是让我有些不舒服!”。

    听到这话,王仔昔有些不解,“纯阳子前辈,这是何意?”

    “王道长,不瞒你说,乔贵妃之事,其实是吕道长解决的!”,宋朝阳解释道。

    “啊!这这这”,他有些手足无措,比起皇帝来,他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不沾红尘的半仙人。

    但圣明的官家为何要骗天下人,这些矛盾的问题让他大脑一片浆糊。

    见王仔昔已经有些疑窦,宋朝阳知道,点到即止即可,对于从未涉足朝堂的隐士来说,赵佶的行为的确很让人费解,现在解释,他未必能接受。

    “王道长,反正您也要亲自见见官家,想必届时会有自己的判断,多的不说,小子祝您此次开封之行一路顺风!”,说完便以茶代酒,敬他一杯。

    王仔昔反应过来,明白自己失态,急忙回礼致意,“不瞒小兄弟,其实我来开封,本想以解决乔贵妃一事做问路石,打响自己的名头,没想被前辈给解决了!”

    “难怪,前世乔贵妃并没有死,只有赵材死了,估计是被王仔昔解决了一部分。”,宋朝阳暗道。

    “道长,以你的本事,就算没有乔贵妃一事,肯定也会被官家奉为上宾,小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见王仔昔如此坦荡,想到前世他为阉宦所害,不由得惋惜。

    “但说无妨!”

    “道长,宫中可不比民间,过刚易折,有时候,圆滑一些才能办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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