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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拜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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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阳快气炸了,他没想到,尹二真的敢将狗血点在自己额头上。

    他余光瞥见一旁的吕洞宾,早已笑的不行,“哈哈哈哈哈,这小太监,真的是太有趣了!”

    眼不见心不烦,宋朝阳直接别过头去,“尹二,下次有问题,先问我,别自己在一边胡乱猜测,也就是我,换一个皇子,你早就死好多次了!”

    “这,换别人,小的也不敢这样做啊!”,尹二心里也是明白的,换一个皇子,打死他也不会带出宫去玩!

    主要是殿下自从上次醒来过后,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开始会有些威严感,但随着长久的相处,他逐渐发现两人之间没有距离感,连带着尊卑感也变得模糊了起来,这让他内心十分矛盾。

    就拿定王来说,就是冷冰冰的,威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仿佛他们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和宋朝阳相处久后,自己好像沾染了一些离经叛道的东西,他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好事,虽然在周围人眼中,这绝对是掉脑袋的大事儿。

    “殿下,小的就是担心您,我知道这样做有些逾越,但是,小人不想殿下有事。”,说完他挠了挠头,有些迷茫。

    宋朝阳听完尹二的回答,略微琢磨一下,便明白他此刻的纠结,这个时代的礼法上来讲,皇子和太监,天然是主仆关系,基本没有纯正的发自内心的关切。

    在和他相处之后,尹二不自觉地会变的有些“随便”,这让他和这世界格格不入,陷入了一种矛盾之中。

    “尹二,谢谢你!”,他踮起脚尖,拍了拍尹二的肩膀,像是一种鼓励。

    感受着来自肩头的肯定,尹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再也没有迷茫。像是在适应新环境一般,磕巴了几下,“不不客气!”

    “对了,殿下,您找我何事?”,卸下心头负担的尹二,才想起来是宋朝阳找他的。

    “这个嘛。“,宋朝阳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短暂犹豫了一会儿,“我找你吧,就是想出宫一趟。”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明天好像就有一次外出,我去看看还来不来得及,殿下,你等我消息!”

    打开心结后的尹二,答应地也很爽快。

    “这小子!”,宋朝阳笑着摇了摇头,心情很不错。

    “这小太监挺有趣的,老道很喜欢。”吕洞宾双手环抱,怀里还夹着一柄剑,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邪魅一笑。

    “行了,一把年纪了,你在这儿装什么帅哥!”,宋朝阳看一眼就明白了这老道在作什么妖,一脸嫌弃。

    “你看出来啦!杨过经常用这个姿势,我觉得我和他长的也差不多。”,吕洞宾一脸自信。

    “呵呵,你是哪里来的错觉!知道什么叫东施效颦么?”,这句话直接让吕洞宾破防。

    “喂,小子,不必这么说吧,好歹我当年也是无数少女暗恋的对象,就算赶不上杨过,至少堪比王重阳吧!”

    “呵呵,平心而论,你不觉得你更像周伯通吗?”

    “周伯通?!”,吕洞宾仿佛受到了羞辱一般,脸色涨红,“你才是周伯通,你全家都是周伯通!”,然后将脸凑到宋朝阳面前。

    “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周伯通那种邋遢道人,哪里有我十分之一的帅气!”

    宋朝阳用手背拨开他的脸,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和王重阳很像,可以了吧?”

    “我x,什么叫“行了行了”,今天这事儿不算完啊!”

    “嗯嗯嗯,你和王道长相差无几。”,宋朝阳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长,有正事儿要做了。”

    见宋朝阳承认了自己,吕洞宾心情稍微好了点,“什么正事儿?”

    “道长,你既然想要那个功法,就得告诉我一些关于那人的信息,不然我怎么去接触他。”

    “什么叫我想要那个功法?我是为了你,好不好!”

    看着吕洞宾口是心非的样子,宋朝阳撇了撇嘴,“道长,你就不好奇那个功法?”

    “啊,这,你要是拿到了,老道可以帮你参考参考嘛。”

    “嗯,好吧,还是需要道长参详的。”,此刻,他也不想再戳穿吕洞宾的小心思,“道长,快说说你知道的信息吧。”

    “哦,我说的这人啊,他在广利水军。”

    “嗯?广利水军?那不是一个厢军么?”

    “好像是的!”

    “好像是的?”,宋朝阳语气加重,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还有呢?”

    “什么?”,吕洞宾瞪着眼睛。

    “其他信息呢?”

    “没了。”

    “没了?”

    据后世考据,开封外城大约有四十四里,换算下来,周长约二十三公里左右,面积约有三十四平方公里,略小于北京东城区,相当于四十八个紫禁城的大小。

    整个城市人口约有一百五十万,自然而然地,城内用地面积就不够居住,而且房价极贵,普通人根本没法在城内购置房产。

    举个例子,神宗时期,就连司马光这样的宰相,也是买不起一座开封的宅子的,只能租,或者住在朝廷的安置房中。

    当时,很多在京官员的做法,就是在开封挣了钱,在自己祖籍购地,修造豪宅,以便于致仕后,安享晚年。

    比如有名的大臣,文彦博、寇准等,都是在西京洛阳安家的。

    当然,你要心黑一点,做个巨贪,买房自然不是问题。

    平民百姓没法住在开封城内,就慢慢地就在开封城周围落户,所以整个开封城,以内城为中心,以几条主要河流为枝干,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城市生态群!

    蔡河,是开封城南边的一条人工运河,因从蔡水引流而来得名,京城百姓称之为惠民河,就像一个“几”字,从开封南城墙西边的广利水门进,而后从南城墙东边的普济水门出。

    清晨,开封城外,雾蒙蒙的。

    一个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的年轻人走在一条街上,唏嘘的胡渣子在脸上,让他散发着些许沧桑地魅力,身着一身红色厢军制服,背后印着“广利”二字,腰间还别着一把刀。

    沿途望去,摊贩,小商人正在收拾独轮小车,准备进城做生意了,看到这个威猛的汉子过来,大家都是笑着打起了招呼。

    “二郎!起的早呀!”

    “二郎,今天又是你当值么?”

    “二郎,吃了没,来我这里吃点羹不?”

    年轻人很有礼貌,笑着抱拳,一一回应,看得出来他人缘很好,待他走过。

    “诶,这么优秀的小伙子,若不是他那傻子哥哥,怕是早就成家了!”一名背着篓的老头叹息道。

    “别说了,这小子有情有义着哩,硬是要姑娘,能一起照顾他的哥哥,不然呀,他就不娶!”,一个卖早点的小贩在那儿附和。

    “嘿,陈二郎确实没得说,长得好看又善良,还没有其他赤佬【注1】的坏毛病,姑娘过来照顾一个也是照顾,多照顾一个又不是不行,嫁给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那是修来的福分呢!”

    一个吃饭的顾客为陈二郎辩解道。

    “不管怎么说,他的哥哥就是个拖累,以前只是脑子不好,现在身体还出了问题,要嫁过去了,指不定出多少事端。”又是一名摊贩说道。

    “连日来,咳嗽个不停,隔三差五的去看大夫,花钱也多,要不是他,陈二郎也不至于现在还住在破烂的屋子里!”

    “哎!”,大家都是一声叹息,每天早上,只要陈二郎经过,大家总是会以他为话题开始新的一天,这也算是这条街巷的生活仪式感了。

    “真是聒噪!一天天的,没事做了么!嚼人家舌头根子,很开心?”,一声呵斥,打破了安逸的清晨,一个衣着光鲜地老太婆走了过来。

    “哎呀,是陈婆!”,众人围了上去,连忙问候,“陈婆早啊!”

    陈婆,不知其名,只知道她是这条街许多房子的房东,她为人嫉恶如仇,说话语气比较恶劣。

    但内心善良,一些商贩行情不好时,陈婆也会酌情免租,所以这条街很多人都受她的恩惠。

    不知道为何,陈婆对陈家两兄弟很好,或许是因为姓陈的缘故?大家都这样想过。

    “做好自己的事!别一天在人家身后说坏话,以后下地府会被拔掉舌头的!”,陈婆恶狠狠的语气落在众人耳中,但众人都笑着称是。

    而后陈婆便向着街尾走去。

    “哎,看这样子,又是去看陈大郎了吧。”

    “真是难为她老人家了!”,众人只能感慨叹息,随后向着开封城的方向进发了。

    陈二郎其实知道大家在背后说他,但他不在乎。走出这条街,来到一个小码头,花了几文钱上了一艘船。

    船家也认识他,常客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一会儿,小船就坐满了人。

    顺着这条支流,划到了蔡河主流上,而后顺着蔡河向开封前进,陈二郎就在广利水门处下了船,这座水门一共有三个闸门。

    中间的大闸门,供一些大商船通行,两边都是小闸门,供一些商贩小船进城。小闸门不大,重量约两千斤。

    水门这里设卡,主要是征收过税,由相应的税务官处理。

    在这儿的厢军,就负责帮检查进出货品是否有违禁物、负责秩序,这水门周围的一切杂事,都由他们来管。

    陈二郎就是这里的一个都头,负责左边的小水门,一般也没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下面的士卒也能处理,所以乐得清闲。

    宋朝军队的基础单位是都,五都为一指挥,五指挥为一军,虽然规定一指挥满额五百人,但实际上,能有三百人就不错了。

    而对于不承担军事任务的厢军而言,指挥就是最大单位,缺额情况则更加严重,就比如陈二郎这个小都头,名册上是有一百名下辖士卒,可他实际上只有四十个左右。

    这就是所谓的吃空饷,这种情况,在北宋朝十分普遍,神宗以及王安石曾经大力整改过,但其受到的阻力过大。

    最后神宗对利益集团让步,王安石心灰意冷,此事便草草收场,而今,形势愈发严峻。

    当然,这一切,和陈二郎没有任何关系,自扫门前雪就行了,只要例钱按时发,给现钱,他就无所谓。

    看着自己麾下的兄弟在一旁忙碌,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聊着天,讲着荤话,和来往的船客攀谈,他不禁感叹,这就是美好的一天。

    靠在只属于自己的墙上,这里是小水门的西堤,手下都知道此地是他休息的地方,基本不会打扰,需要的时候就是在对岸喊一声。

    “哟!二郎,今天来的早啊!”,说话的是这个小水门的税务官,钱酉。

    陈负九只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钱酉也不在意,毕竟相识已久,自是熟悉他的脾性。

    “哎,今天上面要来抽壮丁,真是麻烦,得想个由头离开。”,陈二郎有些百无聊赖地想着。

    想着想着,闭上双眼,静心凝神,暗自运动内功,整个人与天地浑然一体,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注1】此为汴京百姓鄙视军士的称呼,因宋代军士都穿红色军装,故蔑称为“赤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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