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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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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风瑟瑟的后宫偏地,一黑数白的两方人影隔着十丈距离迎风对立。

    明明黑的一方只有一人,可那人单单往那里一站,身形欣长,黑发飘扬,神情肃穆,宽松单薄的袖袍被寒风鼓鼓刮起,气势就堪比万千金戈铁马踏城而来,迫人闻风胆寒,不禁后怕。

    即便是面对这样霸道戾气的气势,对面的数名白衣人只是姿势变得更加戒备慎重,并不惧畏,看来是早有训练过的临危不惧。

    中间的男子应当是领首之人,手执弯月双刀,气势绝烈雄伟,眼光尖利如霹雳雷霆,只听他故意变换嗓调的闷沙声音从蒙面布下传来。

    “听说侯爷武功已是登峰造顶,乃是当世奇才之人,小人几个不才,特此想领教一番!刀剑无眼,还请侯爷小心了!”

    说完,那人举刀迎风攻了上来,而他一动,其余几个人也跟着动了,各朝一个方向呈包抄之势围攻帝渚,行动只见配合完美,默契难比。

    当年只身身陷三百蛮人配合弓箭偷袭的帝渚也能孤军杀出一条血路来,就算这八名白衣杀手武功高绝,以一当十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见帝渚旋身轻巧躲过那为首男子霹雳横来一刀,再横腰踩地与上方甩过的刀身擦面而过,随即一掌拍地整个身子拔地而起,正正从下盘攻来的数把利器之中脱身而出,在空中做出个苍鹰飞翔的姿态一跃到了最近的树杈上站着,再低首俯瞰底下刚好抬起头仰望她的众个白衣人,目光冷傲的不近人情。

    “不自量力。”

    最后一个字落下,帝渚袖子一甩,浑厚的内气尽显,引来身边树枝上的无数飞叶如有灵性般的串成叶流纷纷飞向她掌间。

    再见她反手一挥,轻软的树叶霎时片片化作携带刃气的尖锐暗器,如破竹之势猛然从空冲下刺向地上众人!

    当人的内功修练到自成一家时,拈花飞叶皆是致命武器。

    那些白衣人不敢硬接,树叶又繁多,他们防不胜防,迅速四散退开躲避一边,唯有其中内功最好的两人勉强甩剑打开了飞来叶刃,衣服边角却是被划破多处!

    帝渚看后认清那两人便是领头羊,擒贼先擒王。

    她当即飞身从树杈间一纵跃下,脚尖正落在那其中一人刺来的一把银剑剑尖之上,轻若鸿毛般的优雅身姿叫那人竟是一丝没察觉到自己的剑上站了个活生生的人,让人怀疑帝渚是否是个活人!

    他不免愣了一下,又迅速回过神抽身再刺!

    恰好身侧的伙伴甩出三把五寸短剑,他适时侧身让那两把短剑直直飞向帝渚,而帝渚面色不变,跃身躲过那一剑,脚下再踏正好飘过的一片落叶借以反力腾身旋了个圈躲过了率先到来的短剑,又并指夹住一片落叶弹向第二把短剑。

    无力脆弱的枯叶与坚硬剑器迎空相撞,叶片被尖锐剑尖径直划开两半,飘飘落下,短剑也反被当即打飞,一下钉入旁边的假山之中三寸有余,只留了一半剑身在外,足以看出当时那一叶携带的力道多么可怖!

    这时,最后一把短剑已经逼近正眼前方五尺不到的距离,帝渚却仍是不慌不忙,只见她袖子一甩,那剑便被掉了个方向,然后她抬手屈指隔空弹了那剑柄一下。

    不过轻轻一弹罢了,那把短剑却像是被千斤石重重撞上,当场断为两截,一截插入地下尽没,一截反身弹了回去,正好射回了自己主人的位置!

    那名白衣人也没料到帝渚区区拈花一指就打得自己的寒冰利器生生断为两节,更不敢贸然接刃,他刚急身要跃过自己站的位置想躲过,却是那短剑飞回剑势极快一时躲避不及,那短剑径直就刺入了右臂之中!

    他不禁压抑的痛呼一声,急速退后两步方是站定住!

    再看右臂之上血流如注,动一动皆是困难万分,他痛的冷汗浸入发鬓,脸色顿白,再抬头看回前方不远处的一抹黑影如云雾般的飘忽在数名同伴之间,始终游刃有余时,心里已是万般复杂了。

    边疆上下都穿的神乎其神的铁战神,这般看来,果然威名不假!

    就当白衣人以为他们几人怕是要失败而归时,却是上天都有意帮他们。

    只见那抹上下飘忽,如同是花丛间飞往的一只灵蝶般的轻灵身影忽然一顿,下一刻灵蝶振翅飞翔的翅膀犹如受了困似得,倏地从空中掉下了地!

    从半空掉下地的帝渚姿态颇是慌措,却还能勉强站住不至于摔倒在地,她捂着左胸肋骨的位置踉跄退了四五步,顺手扶住了旁边假山山壁才止住退势。

    原本泰然自若的表情这会儿变得有点扭曲,恰逢肋骨下传来的阵阵牵扯的痛楚更重,令她脸色煞白,忍不住垂头发出一声低呼:“呃!”

    这突然发生的情况让数名白衣人皆是惊诧一愣,为首的白衣男人首先反应过来,高高扬手,厉声喊道:“她身上有伤!全部主攻她下盘,让她今后三个月走不动路!”

    帝渚听后神情一变,然后毫无迟疑的直接转身就跑。

    “快追!千万别让她跑了!”

    数名白衣人听命迅速追了上去。

    到底帝渚此时身子不便,轻功施展不顺,跑不了多久就被围堵在了御花后园一处妙手亭阁与回廊之间,这里虽已不算偏僻之地,但周围来往的宫女太监仍是不多。

    四角花亭下,帝渚捂着疼痛不减的左肋,半身无力的依靠着身后的亭柱,双腿如灌了铅般的沉重,力气被长时绵延的痛苦耗得几乎干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是吸气之后更令肋下如抽丝剥茧的痛苦,她血色苍白,额头虚汗堪堪坠下,再扭头看向周围逐渐逞包抄之势缓缓靠近的白衣人们,左右寻不到突袭的出路缝隙,眉头皱的愈发厉害。

    无路可退,帝渚只得望向他们,厉声喝道:“你们胆敢刺杀本侯,是真的不怕死?还是认为事后本侯找不出你们?”

    “侯爷见谅,小的们身微力薄,身为人奴,只是听命做事。”白衣男人说的恭敬,但话语句句毫无感情,“侯爷,小的劝你别逞强了,受了伤的你可斗不过咱们几人!”

    帝渚冷嗤一声:“斗不斗得过,你大可试试。”

    瘦死的骆驼比马壮,白衣男人不敢鲁莽动手,却也瞧出帝渚有点强撑唬人的作势,于是甩了个眼光给周围的同伴,高声吩咐道:“快些动手,回去复命!”

    众人闻言一起谨慎的渐渐逼近,而帝渚也倚身靠着身后的柱子以此作为支撑,冷冽双目逼视前方众人,一手仍是捂着左肋,另一只手则是翻覆间握住了三把随身携带的玛瑙匕首,安静而危险的等待着新的血液浇灌它的剑身。

    正当白衣人们逼得越来越近,帝渚的袖里剑也举到了身前,双方间的微妙气氛一触即发,即将大打出手时却听见斜前方的假山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尖细阴柔的斥喊声。

    “何人在那里喧哗?”

    这道声音落进耳朵里熟悉的过分,却正好是阴云层层的日子中射出的一缕亮光,帝渚眼光变了变。

    而她对面的白衣人们一听之后皆是眼神大变,似乎他们颇为畏惧旁人看到他们。

    为首之人满怀纠结的看了沉默不语的帝渚一眼,最终不抱有短短之间就能对付帝渚的希望,只得恨恨的一咬牙,然后向其他人挥了挥手:“走!”

    一伙人迅速往四处跳散开来,转眼之间就消失在重檐花亭之间不见踪影,如同从未有过他们的气息。

    等到他们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帝渚终于大松一口气,若是他们再与自己多耗一炷香的时间,她是绝然撑不住的,而她左肋下的要命疼痛也再也忍不住了!

    帝渚颤颤收回兵器委身蹲下,双手死死捂住左胸肋骨的位置,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轻微的发着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肋下的旧伤每逢冬季中旬便会复发,最开始只是隐隐作痛,后来便是剥丝抽茧的牵扯心脏的痛苦。

    一般持续半月有余这情况就会逐渐消退,虽然不算特别严重难忍,但每年这时她都会靠喝酒麻痹身体的痛觉以此度过。

    此法当然有坏处,她喝的越多,过后一旦稍隔时间长久不喝酒,还妄动真气的话就会导致痛楚加深百倍,身体无力,不得施展武功。

    这便是军师一再嘱咐三娘不让她多喝酒的原因。

    可无人能管制的大将军前面半月喝烈酒如灌白水,灌的太多,多到她一连在床上沉睡三日有余,过后醒了又昏沉一日,这才导致她一连多日都未有进宫看望帝渺。

    不想今日才一入宫,竟就遇上有杀手伺机等待,偏偏旧痛还未全部散去又因了她动用内力而导致旧伤发作的猛然突兀,与他们对打不到一个时辰就痛楚袭身,当即跌落坠地,武功也大打折扣,只能狼狈的暂作退舍!

    幸亏那些人并不是早知她身有旧疾,否则便会在她刚进宫时就与她缠斗在一起,到了那时在这无人相帮的后宫,她才真叫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久,帝渚察觉到那轻缓疾行的脚步声已是来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估计那人见亭下有个人蹲缩成了一团,又看不见正面认不出她,所以迟疑了下,才小声谨慎的质问:“你是谁?蹲在这里作甚?”

    这一会儿的功夫肋下的反复作痛缓和些许,帝渚还不敢妄动真气调息,不过身子麻木的快没有了知觉。

    她动不得身体,又听着身后声调严厉的问话,沉闷了有一会儿没答。

    正当那人快是耐不住的要转到她身前看时,帝渚忽地回过了头,仰头看向身后的人,沉着脸冷冷的说道:“是本侯。”

    身后的姜涞立刻一脸震惊,随后变得古怪微妙起来,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本侯身子不爽,便在这里歇一歇。”即便他没说,帝渚却是一清二楚他此刻满心惊奇的问题,或许其中还有些可笑鄙夷的问题。

    但她懒得多管,也不屑解释,只沉着脸盯着他不说话,面色有些犹豫不甘,却又是无可奈何的。

    片响后,无人出声的僵硬氛围里,帝渚迎着姜涞长时间看不见她下一步动作而浮起疑惑的双眼,才好是不情愿的向他抬起一只手,干巴巴的命令道:“本侯起不来,你来扶本侯一把!”

    语落,姜涞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日见鬼。

    不对,眼前的这个情况比白日见鬼更叫人惊诧的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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