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月亮上漂浮的人
“空间交互舱”是连接月球地表空间与地下城的关键位置,一旦被毁,地下城就会瞬间成为真空,人员生还机会几乎为零。
就算是有人侥幸在爆炸中生还,比如使用地下城的隔舱设备、再比如提前穿好宇航服,但那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靠隔舱或宇航服自带的生命维持系统,里面的人也就能撑过1个小时左右罢了。
假设合金钢索被毁,“地月穿梭机”也用不了,地球方面想来救援就只能使用航天飞船,而这即便是不考虑地月飞行的窗口期等待时间,单单在路上的行程都得2小时以上,根本是于事无补。
所以说,赵天铬、温炳和汤姆3人的计划的确是出于精心设计。
那边几个工程师窃窃私语:“你们感觉到没有,炸裂好像停止了?”
这话引起大伙儿又是一阵骚动。
我看见赵天铬、温炳和汤姆3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明显也感觉到炸裂停止的变化。
10月17日前后,地球多处发生“炸裂”,而同样的情况也在月球发生。
好在“月球移民建设指挥部”建在月球“宋应星平原”地下100米,采用3d强化树脂材料打印而成,不像金属那样容易吸引炸裂,而合金钢索的粗壮坚固也足以抵抗炸裂,因此受到的影响不像地球那么大。
而就在刚才不久,炸裂好像停止了。
就好像你家楼上顽皮的孩子已经折腾了一夜,突然安静了下来。
本来要返回地球的工程师们还在担心炸裂会干扰“地月穿梭机”运行的安全,并担心即使回到地球面对炸裂又是何种情形。这下,大伙儿仿佛都松了口气。
突然有人轻声说:“你们看,漂着的那个是什么?不会是个人吧!”
工程师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透过“空间交互舱”的透明窗口大家几乎都看到了,是个人,没错,真是个人!
大伙儿怀疑眼花了,有人使劲揉着眼睛。可貌似这并不是幻觉,实锤是一个人。
在“空间交互舱”大约不到200米的地方,有人从远处的那个陨石坑中缓缓飞了上来。
汤姆几步上前抓住窗口固定的观察望远镜,边看边说:“真是一个人,没有穿宇航服,白色的卫衣,灰色的裤子,光着脚。就这么漂浮在那里,好像和谁说话,但旁边没有人!”
约两分钟左右,那个人凭空消失了!
那是谁?这种诡异的气氛感,甚至压过了被劫持的恐惧气氛。
大伙儿惊恐地议论着,气氛顿时有些失控。
汤姆尖声大叫:“不许吵,都不许吵!”
赵天铭抱着的炸弹遥控器,声音颤抖:“完了,一定是有啥事情发生了!”
温炳在一旁:“难不成,我们晚了?”
赵天铭咬呀:“事已至此,就炸了吧,大家一并都不活了!”
温炳两腿发抖:“没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汤姆双眼圆睁:“怎么,你怕了!老赵,炸了吧,不活了!”
赵天铭:“任务是完不成了,罢了罢了,一起都去死好啦!”
“不要啊!不要!不能炸啊!”
“空间交互舱”哀嚎声一片,广播里的人也在喊:“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冲动啊!”
哎,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地球,无奈之下就算是回到地球,也是计划好了去贝加尔湖钓鱼。
钓鱼的工具是1年前就准备的,总之就是去人越少的地方越好,可现在……
真是麻烦。
我像个学生一样,举起右手晃了晃示意我有话要说。
可举了半天,他们3个并没有人看我一眼。
身边的工程师同事:“你干啥?你……你别惹事儿啊,哎!你这个不省心的家伙!”
我也不去理会,抻着脑袋,先是半蹲着,还是没有人理我。
干脆我就站起身来,对着赵天铬、温炳和汤姆3人说:“我劝你们别这么干,因为你们这会儿啊,真的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呀!”
赵天铭3人盯着我,像似看见了一头会说话的猴子:“安德烈!你这个倒霉东西!你干什么,谁让你起来的?你在胡说什么?”
我满面陪笑:“别紧张,我劝你们别再碰那个遥控引爆器,也别碰手腕上的z-8引爆按钮。你们放松,你看我,我什么武器都没有啊!我们好好谈谈,不会伤害你们的。”
3个人愣了小半天,温炳想笑,又憋了回去。
汤姆咬牙:“伤害我们?你脑子被吓傻了吗?”
被劫持的这些工程师也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他们基本上已经判定我确实被吓傻了。
一名老工程师拉了拉我的衣角:“安德烈,坐下吧,坐下,别惹恼了他们!”
我对他摆摆手,向窗口走了两步。
赵天铭一手指着我大吼:“哎!哎!哎~别动!不许动!你再胡乱动别怪我不客气!”
我看了看窗外,回头盯着他:“就让我讲几句话嘛!我不讲出来,我心里憋死啦!”
“我就讲几句,只是几句,你们看有没有道理,之后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不管。好不好?”
汤姆低声道:“别听他的,他是想拖延时间,我们干嘛听一个神经病废话?”
温炳劝阻:“没事,没事,这个家伙平时就像一头脑袋坏掉的驴,就听听他想说啥!”
赵天铭把遥控器往胸口紧抱了抱:“好,就听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憋着什么坏屁!”
我笑了:“谢谢,坏屁不敢有,好屁倒是有一堆……咳咳,我要说的……第一,你们晚了,我能猜到你们想干什么。”
我指了指窗外:“你们是想阻止刚才那个人,就那个飞着人,想阻止他进入强粒子对撞机,没错吧?”
赵天铭脸色蜡黄,汤姆面如死灰,温炳上下牙打架。
我继续:“现在看来,他已经进去了!并且,不仅仅是进去了,他还又出来了。这也是炸裂停止的原因。”
所有工程师呆若木鸡地看着我,他们心中念头一样:“疯了,这小子被吓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