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孤身暗巷
街上随时出现的三维视图广告无法引起我的关注，渐渐也就出现得少了。
我只管往前走，城市很大，恰好我有足够的时间用脚步来丈量。
走过一个广场，一群阿姨正跟着一个三维的虚拟人在跳着广场舞，这个倒引起了我的注意。
记得我曾经生活的年代，也有广场舞。没想到这玩意的生命力这么顽强。
看了一会，我又转向一片老街区，因为这里的建筑与我记忆碎片中的有些相似。
老街区的巷子就比较窄了，街道上行驶着的那些扁扁的汽车根本无法开进来。
对了，那些汽车应该和艾尔一样都采用的是反重力技术，有轮胎，但行驶过程中是不落地的，路边停车时才用得上吧。
一丝小雨没有预兆的飘下，凉丝丝的，挺好，我就沐浴着小雨慢慢边走边看。
老街区的小巷子多，不一会我就发觉好像迷路了，因为每个巷口看上去都差不多。
心里自我嘲弄了一番后，正想飞到这片老街区的顶上俯瞰时，一阵嘈杂的人声传到了我耳朵里。
不，更准确说是传到了我的大脑里。
我饶有兴趣地随着声音走了过去，拐过两个街角，几个人影在路灯下晃动。
是啜泣声，一个女孩儿蜷缩在一个老者的怀中，他们靠着墙，坐在满是雨水的地面上。
俩男人站在身前，其中一个手持橡胶棍一下又一下打下来，老者一手护头，一手护着女孩儿，每打一下，女孩儿便发出惊恐的叫声。
我皱了皱眉，走到距他们只有三四米的地方，也没有人发现我。
那两个男人一看便不是良善之辈，估计打了半天也累了，停下来呼呼气喘。
老者额头鲜血直流，哀求道：“不能啊，不能带她走啊，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放过我吧！”
打人的高个男人呸了一口：“放了你？谁放了我们呢？今天不把这小丫头带回去，我兄弟俩也没好日子过了。”
小个男人说：“老鬼，今天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把小丫头交给我们，你走；二是把你打死，小丫头我们带走。怎么选？你心里没点数吗！”
女孩儿死死抓住老者的胳膊：“阿爹，我不和他们走，你别把我给他们带走哇！”
老者哭泣：“大哥，两位大哥！这是万万不行的，莫要逼我们啊！”
高个男人飞起一脚踢在老者头上，口中大骂：“老不死的东西，你是横下心要找死了？”
我心中大怒，千百年来这种倚强凌弱的事情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我向前一步，伸腿踹向高个男子。
他根本没搞清什么情况就飞了出去，甚至能听到他脑袋撞地的清脆响声。
小个子和老者大惊，巷子内顿时安静。
小个男子眼睛瞪得像铃铛，惊愕为啥有人在身后竟然没有发觉！
高个男人倒也皮实，从地上翻身站起，一摸头，满手的鲜血！
“谁！谁踢老子！”
小个男子机灵，向后连退几步，手里拨出了枪。
那是一把奇怪的枪，枪口像个喇叭，枪身硕大。
高个男子左右看了一圈，确定袭击他的人只能是我，大吼一声跳起，手中橡胶棍从上砸向我的天灵盖。
我习惯性地让世界变慢了，从他手中取下橡胶棍，插在了他大张的嘴中，之后往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高个男子的身体狠狠摔下，嘴里的橡脑棍直桶在地面上，“呜”了一声，口中鼻中鲜血淌出，瞬间没了进气。
小个男子腿如筛糠，手中的枪抖个不停：“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也说：“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老者抱着女孩儿压根啥也没看明白，只见高个男子半跪在地下，姿势奇怪不知死活，小个男子双手拿枪对准着我，女孩子吓得“啊呀”一声惊叫。
小个男子尖声道：“你多管闲事吗？他借了赌债还不上，我们自是要拉她女儿去抵债，天经地义，你又是哪个档口的！”
我看了看老者：“他说的是真的？”
老者已是满面血污，羞愧道：“是……是真的。”
小个男子见他并不否认，道：“你看！是不是，我没胡说吧，父债女偿，自古如此！”
我：“放屁！什么父债，什么女偿？都是你们恃强凌弱的借口！”
小个男子暗付我是个厉害角色，同伙一招都没过完就交待了，再纠缠下去也是凶多吉少。
他又向后退了两步说：“遇到你算我倒霉！老鬼，今天且不与你计较，可要还不上钱，你女儿还得和我走！”
“那个谁谁？我不和你打，我打不过你，但我不是怕你，你有种别走，等着我！”
一个“我”字刚出口，他手中的枪却已经开火！
没料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想趁我放松警惕痛下杀手。
我没选择躲避，也没有让世界慢下来，而是用身体迎接了子弹。
那是一片子弹雨，有点像散弹，无数的弹丸每颗都会自己炸开。
被这种子弹打中胸口，肌肉筋骨必定粉碎，十死无生！
而小个男子、老者和小女孩儿却看到了另一番情景，子弹在我胸口打出一个大洞，整个打穿了，甚至可以透过这个洞看见我身后灯光昏暗的街巷。
但瞬间，那个洞又闭合了！
我的胸前，别说伤口，就连衣服也恢复了原状。
小个男子冷汗直下，大吼着又开了一枪。
还是一样，我的衣服上连半点火星的痕迹也没有。
我的身体是一团粒子，就连离我最近的贴身衣服也粒子化了。
真是神奇，这感觉太棒了！
他把枪一丢大叫：“妈啊！”
回头便跑！
我心里恼他阴险狠毒，决定上前抓回来细细拷问。
哪知这小子腿脚极快，并且他距离巷口不远，几步就已经跑到了街上。
我正自责低估他时，巷口一声巨响！
接着灯光乱闪，接着又是几声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叫骂声、刹车声……嘈杂之极。
这又出什么事了？
我没多想，身体直接移动到了巷口。